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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女医生和护士长的一番话,在今后对春晓的命运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春晓被一个年轻的护士小姐推进13号病房,护士给她的手背打上了点滴,在年轻护士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春晓的心里觉得很欣慰,她又留下了泪水。但这泪水不同于刚才,刚才是苦涩的,现在是欣慰的。或许真的像护士长说的那样——可能从前你不懂。

女医生和护士长在病房外面和警察说明春晓的情况。警察说:“那女孩怎么样了?”

女医生说:“她没什么大碍,在医院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她将春晓检查的病历报告给警察看,并将春晓的外伤描述了一番。警察说:“没事就好。我们现在要跟她做一下笔录。”

护士长说:“她在13号病房。”

一名男警和一名女警走进了13号病房。女警负责做笔录。

“你的伤还疼吗?”女警问。

春晓摇摇头,轻声说:“我好多了,谢谢你们。”

“不用谢,保护市民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女警说,“现在方便我们问你几个问题吗?”

春晓没有立即回答,犹豫了一下,缓缓地开口:“我知道你们要问的是什么。”于是就将自己如何与小林吵架,如何一个人气得大半夜离家出走,如何在小巷子里遇见一群恶徒,种种经过都说给两位警察听。春晓有意跳过那帮人出手相救的经过,但是警察是办案办老道了的。春晓隐瞒了什么,警察们心里一清二楚。

春晓说:“整个经过就是这样。”

女警与男警互看了一眼,女警开口问:“那我们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你只身一人在现场,附近居民报案时说的那一伙流氓呢?去了哪里?”

春晓打着吊瓶的手颤抖了一下,她情绪略显紧张地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或许他们听到警报声就吓跑了吧!”

两个警察见她的反应都觉得她好像隐瞒了什么,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隐瞒。女警继续问:“苏小姐,我们警察办案也是为了你好。你把那一伙混混的行踪告诉我们,我们才能抓到他们,他们才没有机会伤害到其他的女孩。你仔细回忆一下,他们当时是往那条道上逃跑的?”

春晓用打着吊瓶的手摸自己的太阳穴:“哎呀,当时一片漆黑,现场也很混乱,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男警紧张地问:“苏小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们给你叫医生过来?”

春晓连忙说:“不用了,我只是头有点疼,也许是受伤的缘故。警察大哥,你看我现在人也没事了,那几个混混也不知所踪了,这案子就结了吧。”

男警说:“这案子还没水落石出,不能草草结案啊。”

春晓又紧张起来了:“警察大哥,我真的不想这件事情闹大被更多的人知道,一来怕家人担心,二来遭别人闲话。”春晓看了女警一眼:“你也是女孩子,这种事要是被更多的人知道了,对女孩子的名声一定不好。”

女警叹了一口气,对男警说:“算了,既然当事人都觉得不追究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两位警察离开的时候对春晓说:“苏小姐,我们走了。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你再和我们联系。”春晓带着伤朝他们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两位警察走后,春晓长舒一口气。她真是一个命运坎坷的女子,总是遇到危机,总是会遇到警察,她和警察还真是有缘。算上那次包包被抢,小林在事后替她报了警,希望能找回丢失的财物。她在短短半年内,与警察打了三回照面。

春晓躺在病床上,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她回想起昨晚与小林吵架的情形,真是不值。就为了陪王丹假惺惺地逛街,她和小林居然吵了一架。小林呢,每次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人却不在,而自己每次遇到危机都或多或少跟他有关。认识小林这个人,究竟是福还是祸?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对自己说:“苏春晓,今后你的人生将重新活过!你要活得比从前好,比从前更加精彩,更加丰盈,更加幸福。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一切。”

也许是太累了,春晓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在梦里做了一个幸福的美梦。梦到自己身穿洁白婚纱,长裙曳地,手捧一束粉红雪山,在空无一人的教堂里等待自己的新郎。她在等的是小林。

第二天,春晓一直睡到晌午才醒过来,护士小姐问她饿了吗。春晓点点头。打完最后一瓶点滴后,护士为春晓拔了针头。春晓先去卫生间上了厕所,洗漱完毕,然后去了医院的病人餐厅,吃了一碗紫米粥、一个鸡蛋、一片面包。

在医院餐厅了,她看到高挂在墙壁上的电视在播放午间新闻,今晨在某区警局门口,五六个当地无赖被人反捆着扔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张罪状供认书。经过警察的严格审讯,这几个无辣地痞对自己犯下的罪状供认不讳。春晓看得出来,是昨晚那几个地痞流氓。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春晓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看来,女孩子不要在夜间一个人出去,尤其是只身一人来到偏僻的地方,实在太危险了。

春晓知道,自己该出院了。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医院也和警局那边说明了春晓的出院情况。警局立即在电话里要求春晓来一趟警局,需要她指认罪犯。

春晓出了院,直接来警局。昨晚办案的那两个民警也在。隔着一堵玻璃墙,那个男警察问:“你看这几个人,是不是昨晚袭击你的那几个?如果是,你就指出来。”

春晓隔着一堵玻璃墙,指着其中那个带头的:“化成灰我也认识他!就是他,还有这几个人,就是他们昨晚袭击我的!”

“好的,有了人证,我们可以正式起诉了。”他转身对春晓说,“苏小姐,我们需要你出庭做证人,你能做到吗?”春晓犹豫了,一旦出庭做人证,被社会上的人们知道了,恐怕对名誉不好。

那个女警开口说:“苏小姐,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几个流氓的错。如果你可以出庭作证,当庭指认他们,那么这几个人就会被关进大牢里,会有成千上万的女孩子人身得到安全保障。”春晓思虑看一下,她需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