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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飞煌心头一冷,笑了笑道:“杨公的意思是我这样施舍钱财始终救不了多少人对吗?不过焱某本事就这么大,亦没其他办法,还是期盼如王尚书这般枭雄人物及早结束乱世吧!”

杨公卿阅人何其丰富,自然听得出焱飞煌语气中的虚情假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苦笑。

“至于说焱某的名声,刚刚路上亦听闻不少。的确可称为‘家喻户晓’了。”

焱飞煌自嘲道。

杨公卿明白他所说的名声定是与强抢孤独凤一事有关,随即尴尬一笑,亦不知该如何接话,二人间再次恢复沉默。

步入王世充为焱飞煌安排的宴会厅时,大厅内只有几人在品茶恭候着。

王世充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端坐主座上查看着一个又一个纸条,想来上面所写的该是情报或者既定策略。

见到焱飞煌与杨公卿二人走进,王世充放下手中的纸条,快步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走到焱飞煌身旁拉着他的手甚为亲昵地道:“公子三次接受王某邀请赴宴,羡煞洛阳城中仰慕公子之人也!”

焱飞煌点头回礼,大笑了笑道:“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不能不给王尚书面子。”

王世充身后的王玄应心头大骂道:“真他娘的虚伪,爹请了你不下二十多次,还装什么豪爽?”

王玄应本就嫉妒焱飞煌,尤其上次宴会时见过卫贞贞,直让王玄应口水都流了一地。此时望向焱飞煌的眼神更是恶毒狠厉。

焱飞煌眼角都不扫他,环视一周后,发觉今日在场中人除了自己,全部都是王世充的人。

王玄应,王玄恕,张震周,宋蒙秋,郎奉,杨公卿这几人是前两次宴会就见过面的。而其他几人都是陌生面孔,其中竟然还有一位妙龄女子。

此女一袭白中略微带粉的宫纱,皮肤如雪似玉,白得异乎寻常,黑衣白肤,明艳夺目。她如玄丝的双眉飞扬入鬓,乌黑的秀发在顶上结了个美人髻,一撮刘海轻柔地覆在额上,眼角朝上倾斜高挑,美目深嵌在秀眉之下,满是好奇地盯着焱飞煌上下打量。最使人印象深刻是她挺直的鼻梁,与稍微高起的颧骨匹配得无可挑剔,傲气十足但又不失风姿清雅。两片洋溢着贵族气派的香唇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动人神气。

宽窄合身的衣衫下,她苗条美好身段表露无遗,惹人遐想。

见焱飞煌眼神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瞬间便移开,少女眼中毫无不悦之色,还甜甜浅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美丽牙齿。

王世充轻咳一声道:“这是甥女淑妮,想必公子在洛阳城这么久,该听过‘洛阳双艳’,说的便是她与荣老板的千斤荣姣姣小姐。”

焱飞煌微笑示意,其后王世充又为焱飞煌介绍其他几位亲族。

主座旁的丫鬟见王世充准备宴席了,便独自收拾好桌上纸条,放于一金盘上,施礼后退出。

路经焱飞煌身侧三尺处时,敞开的窗户突然吹来一股轻风,将纸片吹起,吓得丫鬟慌忙跪倒在地。

王世充一脸怒色,周围数人似是对这些纸条异常在意,皆手忙脚乱收拾起来。

“今日本就潮湿,为何窗户不关严实?”

王世充冷冷地对丫鬟道。

丫鬟吓得瑟瑟发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焱飞煌心头长叹,嘴上笑了笑道:“这位姑娘想必亦不是故意为之,尚书大人就不要计较了吧。”

王玄恕在焱飞煌斜后侧插嘴道:“是大哥说喜欢看外面的风雨,不许关窗户的。”

王玄应脸色狠厉,却有不敢说什么,忙手忙脚将纸片收集好后才道歉。

王玄恕开口瞬间,焱飞煌很自然回过头去看他,眼角瞥过地面上一张半边掉落出信封的纸条,隐约可见‘袭皇宫’三字。

心头虽然惊讶,焱飞煌脸色神情丝毫不变,在王世充呵斥丫鬟后,十来人步入宴会厅,围坐桌前。

互相敬酒数杯后,气氛热闹起来。

“公子长得真是好看呢!奴家亲眼见到才发觉传闻是真的。”

董淑妮被王世充安排坐在焱飞煌左侧,只见她一双大眼睛满是崇拜地盯着焱飞煌道。

焱飞煌对她说不上讨厌,但也绝对没什么好感,闻听她不带半分矜持的大胆话语,脸色略带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回答时,王世充在一旁笑了笑道:“小妮妮最崇拜公子这般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了!”

大英雄?

焱飞煌心头暗笑:自己做过这些事,有哪件称得上是大英雄?当街调戏阴后被重创。强抢民女。只这两件事就足以让人背后笑话他了。

突然见到今日王世充意气风发的样子,焱飞煌心头逐渐明白了,王世充口中所说的大英雄称号,定是指杀掉晁公错一事。晁公错的修为,在当今天下人的认知中,可以算做是前十位的。焱飞煌简简单单几招就干掉他,生生震撼当时围攻者的心神。而众所周知,李密是王世充眼下最大的敌人,晁公错更是李密的一大助力。焱飞煌干掉晁公错,无疑去了李密一个臂膀,最终获利最大的便是王世充,无论他城府多深,都会难掩喜色,难怪他今日如此高兴。

王世充又面带愧色地开口道:“关于戒严令一事,还请公子责怪,王某受王薄及了空大师的压力,不得不施行。”

简单一句话,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又放低态度,使焱飞煌即便有责怪之心亦无法开口了。

焱飞煌想到此点,笑了笑道:“尚书大人万勿如此。他们怀疑焱某亦很正常,但‘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焱某问心无愧,只是那晁公错气势咄咄逼人,焱某本打算放他一马,结果他反偷袭于我,是以一怒之下干掉了他!不过晁公错并非弱手,焱某本就未平复的伤势反倒加重,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便是这个道理吧。”

王世充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疑惑,垂下眼帘两息后便道:“公子的确是敢做敢当之人,师小姐今日已发出消息,和氏璧失窃一事的确与公子无关。”

焱飞煌与王世充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大逞心机。句句话中意思都不简单,让人根本无法相信到底有几分可信度。惟有穷尽办法,争取对方在一个疏忽下,才有可能打探到几句真实消息。

焱飞煌亦是继续诈伤,赴宴前,单美仙已嘱咐焱飞煌控制气血,将自己尽量弄得面色苍白,脚步不稳。至于能不能骗过王世充,那就难说了。

“今日又闻听城内传言公子是魔门‘邪皇’,真可恨,不知是谁散布此谣言,王某已差人出去打探。定不能让他们侮辱了公子的名声。”

王世充面露微怒,开口道。

焱飞煌轻笑了笑道:“尚书大人有此心意,焱某感激。不过焱某的确是魔门‘邪皇’,并不是谣言。”

王世充热脸贴到冷屁股上,面色略带尴尬。周围的数个手下官员亦不自然起来。

外人眼中,魔门的名声已经臭得不行。众人皆想不到焱飞煌如此坦白的就承认了。而且魔门的‘邪帝’,‘邪王’都听说过,这‘邪皇’之称又有何来历呢?

众人心思急转,却也想不出个因此然来。

片刻后,王玄恕面色古怪道:“公子数日前与阴后曾……曾火拼一场,既然是同门,为何还会如此?”

焱飞煌调戏祝玉妍之事自然无法直接说出,就算焱飞煌不要脸,说话之人还得要脸面。

“二公子想来对魔门内部之事不甚了解,魔门便是‘强者为尊’的门派。焱某伤了阴后的亲传弟子,又欲夺她数十年坐地稳稳当当地魔门至尊宝座,你说如果换了你,会容许焱某平安的生活下去吗?”

焱飞煌对王玄恕解释道。

王玄恕与周围几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焱飞煌见王世充面色虽平静,眼神最深处的疑惑却可略微感受地到,复又开口道:“焱某其实是因缘际会下在山中得魔门邪极宗上代邪帝传功才有今日,而他老人家死后又将统一魔门的大任交给我,焱某自然不想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奈何焱某性子根本作不来这些事,可即便如此,焱某的存在依然被阴后视为一个威胁。唉!”

焱飞煌话中真真假假,让王世充都分不清楚他到底哪句是假的。最重要的一点是,焱飞煌这一说法合情合理,即便不信,亦找不到什么理由。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焱某对内子单美仙一见钟情。众位该知情到浓时,什么顾忌都会忘掉。师尊临终前告诫焱某,定要终身保持童男之身方可继续使用魔力,可最终,焱某还是没能做到……”

焱飞煌苦笑了笑道。

这话一出,假的都已经变成真的了。

“公子不必如此,公子本便是性情中人,既然无心统一师门,又无心争强斗狠。武功就没必要追求有多强了。观公子现今的生活,老夫都有些羡慕啊!”

王世充似是完全相信了焱飞煌的话,开口叹道。

董淑妮亦媚笑了笑道:“原来公子已失去了从前震动天下的功力,但现今看起来亦不是弱手。失去的该不多吧!”

焱飞煌苦笑一声:“焱某的伤势一直未平复,阴后的天魔真气如腐蚀经脉血肉一般在焱某体内乱窜,如要镇压下去,至少得花费一两年闭关才可以做得到。但焱某又不敢轻易闭关,因为阴后的行事诡异,焱某担心一旦闭关,她会找上我家门,拿我夫人们出气,如我夫人出了什么事,那焱某可就要悔恨终生了。”

王世充笑了笑道:“公子爱护妻子的名声在整个洛阳内都是出名的,的确是至情至性!”

言罢,眼角微不可察地对董淑妮使了个颜色。

董淑妮立即劝起酒来,身子更是时不时地与焱飞煌来个‘亲密接触’。

焱飞煌亦是来者不拒,最后更是主动挑拨起她来。

再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王世充突然道:“公子以为这西苑如何?”

焱飞煌一脸不懂的神色:“还好,便是有些劳民伤财了。”

王世充叹道:“昏君害了多少百姓啊,公子如不嫌弃,王某便将这西苑送予你如何?”

焱飞煌惊讶道:“这又是为何?焱某在城南那里住得还是很好的哩。”

话虽如此说,焱飞煌内心暗忖王世充此举到底是何目的?现今西苑已经是他的私人财产了?可以随手送人?

王世充听出焱飞煌拒绝之意,只是笑了笑,并未真正回答。

其后你来我往,气氛表面热烈,实则凶险无比。你试探我,我打听你。最终双方都似有些累了,因为二人皆不知对方底细,因此斗起智慧来,比平时要更伤脑子。

一个时辰的宴会结束,在王世充的刻意安排下,董淑妮独自送焱飞煌出府。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聊着。焱飞煌已可肯定董淑妮定是王世充安排来以美人计对付自己的。

董淑妮姿色一点儿都不比独孤凤差,既然焱飞煌连独孤凤都抢,那就更没理由丢下董淑妮这种绝色了。

这只是王世充一厢情愿的想法。

细雨不知何时已停。

望着焱飞煌远去的轩梧背影,董淑妮眼神有些迷茫:这人的性格好怪,一时热,一时冷,让人有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却偏偏异常想去更深一步了解他。

一边思索着王世充此次宴请自己的真实意图,焱飞煌脚下不停,朝东南方向自己家奔去。

还未至南城门外,焱飞煌便察觉到许多股强弱不一的真气的涌动,似是有规模的战斗。

全力运气真气,只半盏茶不到,前方已隐约可见模糊的几十条人影混战在一起。

焱飞煌目光如炬,只一打量,便认出起中的三人,正是婠婠,师妃暄,另外一个居然是一头金发的嘎多!

地上更是有十几具死尸。

场中分两波打斗,婠婠与嘎多二人被至少二十人围攻。而师妃暄则只被七,八个人围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