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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中,局面万分危急。

杀了一点红,半天风他们客栈的名气肯定更大了,这是意外之喜。

在江湖上混,无非是求财和求名。

有时候,名气甚至比财富更让江湖人重视。

要不然古往今来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了一个名号,抛家弃子,闯荡江湖,一往无回。

半天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他的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剑,正是一点红的剑。

半天风惊怒交加:“你没有被迷倒。”

一点红道:“自然。”

他的手下想解救半天风,可是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兵器落地之声,出手之人是石驼。

华山派的不传之秘清风十三式,用来对付这些盗贼,那自然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半天风求饶道:“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什么都给你。”

因为对方是一点红,所以他没有半句废话。

一点红道:“我如果要杀你,刚才你就死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

半天风道:“你若是要问那位姑娘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他们当然不知道,石观音是沙漠最神秘的势力,如果连他们都知道石观音门下的去向,那么他们一定活不到现在。

一点红道:“你既然不知道,那么就不用活着了。”

半天风想要求饶,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点红的剑,比他的话更快,更无情。

干净利落的剑法,以及飘出的血花,比任何言语都更有震撼力。

纵横沙漠的半天风,就这样死了。

一点红和石驼的确中了麻药,可是焱飞煌随后却帮他们解了麻药。

只不过药力退去需要一点时间,直到刚才他们才能行动。

这时候,焱飞煌和红衣少女已经上了船,然后去远了。

红衣少女没有带上他们,看来石观音的目标只是焱飞煌。

巧了的是,焱飞煌的目标正好是石观音。

红衣少女既然没有带上他们,也没有杀他们,而是将他们留在这里,所以他们就不得不跟焱飞煌分开。

不过一点红绝不愿意让焱飞煌一个人去冒险,因为对方绝对不止一个人,那是一个势力。

他相信焱飞煌能够击败石观音,可依旧有些担心,他实在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要在沙漠里要追上红衣少女和焱飞煌的确有些不容易,不过他身边还有一个十分熟悉沙漠地形的石驼,还有一匹马,还有一只奇怪的猫。

土司空站在黑马头上,湛蓝如海洋的眼珠看了看一点红和石驼。

然后黑马动了,朝着某一个方向奔行。

一点红知道土司空很不一般,说不定跟着它就能找到焱飞煌。

这里是一片岩石,大大小小,各色各样,千奇百怪的岩石,大的如石峰排云,高入云霄,直插入穹苍中,小的也高有数十丈,如太古洪荒时的恶龙怪兽,静静地蹲踞在那里,等着将全人类俱都吞噬。

这里不但好似已到了沙漠的尽头,简直像是已到了天地的尽头,再往前走,便要跌入万劫不覆的深渊中。

一点红和石驼跟着土司空到了这里,只见到石峰扑面而来,那种气势,令人心胆俱裂。

石驼突然颤抖起来。

一点红察觉到,问道:“你来过这里。”

石驼点了点头。

一点红道:“这里是石观音的老巢。”

石驼又点了点头。

土司空偏了偏头,猫须在风中飘散,突然瞄了几声。

随即它垫着脚步,走进了石林。

一点红也跟着进去。

这些石峰,半由天生,半由人力,其中道路盘旋,居然隐含五行生克变化之理。

一点红走在其中,甚至感受到了煌煌天道的威严。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石峰,更是一门阵法。

古老相传,当年武侯在乱石滩,摆下八阵图,退了陆逊十万精兵。

而这鬼斧神工的石峰阵,纵然来了十万精兵,恐怕也只能望而兴叹。

黄沙随风飘荡,目不及数丈,风在石峰间飘荡,如同鬼哭狼嚎。

阴森的气氛,足以教任何心智不坚定的人发疯。

石观音竟然在这么可怕的地方居住,难怪江湖中人都要闻风丧胆了。

道路好似没有尽头,越来越长。

一点红突然想起了小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一个流浪的孤儿。后来他遇到了一个胖胖的和蔼男子,给了他一个馒头,在那之前,他已经饿了三天。

可是如果有选择,他宁愿当年被饿死。

他当然没有被饿死,他现在毕竟还活着。

这不算废话,因为有一段的日子里,他其实生不如死。

没有人知道他在成为天下第一杀手的过程中,付出了多少。

那段艰苦的岁月,连他自己也不愿意回忆。

练剑过程的艰辛,他也记不清楚了。

不过他仍旧记得自己所杀的第一个人。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原本挺舒服的日子,然而养他的那人叫他杀人。

他不能违背他的任何要求,他叫他杀谁,他就一定要杀,而且必须做到。

他和别的杀手有些不同,那个人对他比别的杀手更好,所以他受到的苦难也更多。

作为一个杀手,受的苦越多,受的折磨越多,才能活得更久,变得更强。

那时的他还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

第一个杀的人叫做雷公。

不是天上的雷公,但却是地上的雷公。

雷公是一个很有势力的人,在闽南一带,所有的赌场和高利贷都跟他有关。

他身边永远少不了三个高手。

一个是武当铁冠道人的俗家弟子李青峰,一个是莆田少林达摩下院的俗家弟子铁金刚,还有一个影子。

李青峰是武当派年青一代数一数二的高手,铁金刚的铁布衫号称达摩下院俗家弟子第一人。

影子也是一个杀手,谁也没有见过,但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雷公身边有这个人。

他不但替雷公杀人,同时也肩负保护雷公的任务。

要杀这样一个人,实在很不容易。

而第一次作为杀手,就要杀这样的大人物,的确跟送死没有区别。

不过他的确很有办法,在他动手的那天,组织已经帮他引开了影子。

就是黄昏的时候,只有那么一刻钟的机会。

错过那一刻钟,他将永远没有机会刺杀雷公。

他只有那一次机会。

他没有在影子离去的时候动手,而是在影子回来那一刻动手。

影子不是无影无形的,他回来时,必定会让雷公知道。

也必定要让雷公知道他为什么被引开。

这一刹那间,便是是雷公和三大高手最松懈的时候。

没有人能够把握住那样的机会,不过他把握住了。

当长剑刺入雷公的咽喉,飚出的血花,映入他的瞳孔。

那一抹血色他永远不会忘记。

他杀了雷公之后,就离开了。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在三大高手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但是他的确安全的离开了。

之后是他吐了,因为那一抹鲜红的血色,因为他第一次杀人。

自此之后他杀人更快,出剑的角度也更为刁钻。

而且死的人再也不会飚出鲜血,只是一点浅浅地,若梅花般的嫣红,绝不会恶心到他。

这便是他杀人不见血,剑下一点红的缘由。

他的剑法已经足够高了,杀人也从未失过手。

他甚至一度沉迷在杀人的感觉中,因为他以为只有那样他能证明自己活着。

直到他接下了杀焱飞煌的任务。

焱飞煌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直到现在一点红都看不懂他,甚至不能说他是一个好人。

可是焱飞煌要杀他,他纵有千百条性命,也已送命了。

焱飞煌没有杀他,而是放过他,一次次的放过了他。

自那之后,他再不愿意当一个杀手,也不愿意做一个为杀人而杀人的人。

他第一次违背了养他长大的人,也终于得到了解脱。

一条手臂和过去杀过的人,足以回报养育之恩。

甚至组织派来的杀手,杀了他,他也无怨无悔。

当一点红沉迷在回忆中时,突然闻到一股花香,很难形容的花香。

随即他开始觉得脚发软,眼前发晕,整个人竟已昏昏欲睡,那情况仿佛醉酒,却又比醉酒甜蜜温和得多。

眼前突然有了无数道影子,过去杀过的人都一一呈现在他面前。

其中还有一个白白胖胖的身影,凭立在虚空处,正是养他的人。

所有人的面孔都变得很凶恶,凶恶得仿佛要吃了他。

他握紧了手,想要握住剑柄,而是手里一空,只有冷汗。

他快要沉沦了。

下一瞬,轻轻地猫叫声响起,所有的幻象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土司空站在一颗凸起的岩石上,湛蓝色的眼珠泛出光芒。

现在晨曦已经出现,前面竟然是一片美丽的花海。

放眼望去,但见天地间仿佛已被鲜花充满,但中原一点红也认不出这些花究竟是什么花?

他只觉这些花无比的鲜艳,无比的美丽,他忍不住看了看石驼,只见到对方的额头全是冷汗。

花海里面居然有人,还不止一个。

一个白衣人盘坐在一座像莲花台一样的石头上,下面有三个人。

其中一道青影,正是高亚男。

还有一个粗壮的汉子,一个华服的年轻男子。

两人男人相互搀扶,高亚男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莫非这白衣人竟是石观音,石观音在此,那焱飞煌又在哪里。

白衣人悠然道:“我本来想要对付的并不是你们,为何你们偏要来送死。”

高亚男沉声道:“这么说焱公子还没来到你这里。”

白衣人淡淡道:“他纵然还没来,也已经被抓住了。很快他就会来跟你们做伴。”

胡铁花大声道:“你放屁,你怎么抓得住那小子。”

白衣道:“怎么抓不住,有时候武功高,不代表就能一直胜利下去。”

胡铁花道:“即便如此,你也未必就赢定了。”

第一个字时,他就突然冲了上去。

现在这花海中的药力还没有完全浸入他的经脉,只要趁现在制服白衣人,就一定能逼出解药。

他的步伐已经不是那么稳健,可是拳风依旧骇人。

拳劲扑面而至,白衣人并没有慌乱。

她蒙着面纱,谁也瞧不出她的真面目,如云的秀发披散,这种绝代的芳华,教人无可置疑,她定然就是那石观音。

姬冰雁的手依旧藏在袖子里,高亚男的剑半了出鞘。

他们都明白,自己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

就算不出手,不出半刻钟他们也会倒在地上。

花海里的奇毒麻痹了他们的感知,他们甚至还没发现后面的一点红和石驼,以及土司空。

等到胡铁花的拳头将要及体的时候,白衣人的十指才从袖子里弹出。

这一下子,颇为风轻云淡,可称得上一句妙造自然。

连姬冰雁和高亚男也不禁暗赞一声,甚至担心起来。

胡铁花的拳头之刚猛,足以贯穿厚厚的牛皮。

江湖上没有人敢轻易让胡铁花的拳头击中,因为只要挨了他一拳,即使不死,也差不多残废了。

坐在莲台上的观音娘娘也不能硬接他一拳,所以在这一拳临身之前,她出手了。

十指一出,目标正是胡铁花的脉门。

这轻轻一拂,好似伸手轻轻弹在抽出新芽的嫩枝上,姿态是如此的从容曼妙。

姬冰雁和高亚男更加坚信眼前之人便是石观音了。

如果这样的武功都不是石观音,那么石观音未免也太可怕了。

可怕到他们都不敢面对的地步。

以白衣人表现出的武功,即便他们不中毒,要想击败她,依然是很难很难的。

这精准一拂胡铁花脉门的手法,似乎掺合许多门派的武功,又自具一格。既带有兰花拂穴手的美妙,又有千浪千叠手的后劲,精妙绝伦,似乎无可阻挡。

她一拂胡铁花的脉门,因为出手的精妙,反倒好似胡铁花自己把脉门送上来一样。

胡铁花的脉门最终没有被拂住,因为在那葱葱玉指将及脉门的时候,胡铁花的拳头生出了变化。

这种变化就好似前一刻还拿着开山巨斧和人铿锵力拼,后一刻就变成了捏着一根绣花针,正在专注的寻找针眼。

花虽然是刚铁,但蝴蝶却尽柔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