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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敌人,就绝不会友好。

经过了方才那一幕,一点红实在想象不出,是谁敢和焱飞煌这样的人作对。

那人一定十分可怕。

可是焱飞煌一点都没有郑重对待的意思,即使对方才抓走了他同行的同伴。

一点红突然道:“她如果再友好一点,至少应该留点酒下来。”

焱飞煌微笑着道:“放心吧,我这个敌人不是一般人,她一定早就为我们考虑周到,备下了酒菜。”

顿了顿,焱飞煌续道:“我说过,今天无论如何得为你庆贺一下,一定让你喝上酒,我说过的话倒是常常食言,不过我保证这一次是真的。”

石驼被抓走,焱飞煌却表现的毫不吃惊,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难道他已不需要石驼带路去找石观音的老巢了?

沙漠里面最缺食物和水,同时也缺一个能够安稳休息睡觉的地方。

如果有人能在这里面开一家客栈,那必定是一本万利。

这世上从来不缺聪明人,更不缺敢想敢干的人,不过最不缺的还是铤而走险,要钱不要命的人。

因此,沙漠里面真有一家客栈。

客栈老板叫半天风,是沙漠里一股强大盗贼势力的头领,敢来这里住宿的人不但有钱,还得有胆,有胆不够,更得有实力。

即便这些都齐活了,也得有运气,才能活着出去。

别的客栈喜欢白天营业,然而这家客栈就连晚上都在营业。

客栈里面的人本都是一身尘土,唯有一名红衣少女是例外。

她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美丽谪仙,仿佛一个仙女。

这样的女子出现在这样品流复杂的客栈里,实在很容易出事。

然而她非但一点事都没有,还一脸神气。

素来横行沙漠的半天风,此刻在她背后恭恭敬敬的站着。

红衣少女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石驼。

半天风小心翼翼观察少女的神情,道:“要等的人可能今天未必会到,姑娘不如休息一下,若是他来了,我马上叫醒你。”

面对如此好声好气,红衣少女却是一巴掌拍在半天风脸上,淡淡道:“我有允许你出声么。”

被如此对待,半天风自己竟然又连续拍了自己两个巴掌,神情十分享受,他恭敬道:“没有。”

红衣少女不理会半天风,而是对着石驼嫣然一笑:“师父说过,他想找的人没有找不到的,他一定能知道你在这里,而且很快就会赶来。不过师父也说过若是他磨磨蹭蹭,天亮之前还不来,就叫我把你剁碎了拿去喂狗。”

石驼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他本就又聋又哑,给不了什么反应。

忽然外面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他的肉又老又硬,即便拿来喂狗,你当狗就没有要求的么。”

客栈的大门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断了右臂的黑衣人,一个锦衣玉平的少年。

石驼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露出了笑容。

最奇怪地是他虽然又聋又哑,可是居然能够听到别人的话。

事实上这并不奇怪,他是没有了听觉,但他能够感受到每一个人说话所带来的风。

红衣少女虽然没有见过焱飞煌,却也即刻认出锦衣玉平的少年就一定是焱飞煌,绝没有第二种可能。

至于断臂黑衣人是谁,她不在乎,也不需要在乎。

三个奇怪的男人,一个奇怪的少女,就这么坐上了同一张桌子。

焱飞煌对着一点红道:“我说能让你喝到酒,便一定能喝到酒,你看,这次我总算没有食言。”

一点红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酒。

这其实是他生平第一次喝酒,以往作为杀手,是不能喝酒的。

而且他也找不到可以喝酒的人。

红衣少女咯咯娇笑起来:“你难道不怕酒里有毒?”

焱飞煌淡淡笑了:“有你这样漂亮的女孩陪着喝酒,即便酒里有毒,恐怕大多数男人也会趋之若鹜。”

红衣少女看着中原一点红,道:“他绝不是这样的男人。”

焱飞煌道:“他若不是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喝你的酒。”

红衣少女道:“他若是这样的人,如今一定不会只断了一条胳膊,而是整个脑袋都掉了。”

一点红平静地道:“如果他会被酒毒死,也活不到现在。你不是普通人,不会去做无意义的事,既然如此,这酒我有什么喝不得。”

一点红言语中的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焱飞煌。

闻一点红如此说,红衣少女鼓掌赞道:“我很久没见过似你这样有胆有识的男人了,像你这样的男人一定很出名。”

此刻,焱飞煌多了一个厉害的帮手,她却没有显露半分在意的样子。

焱飞煌看着她:“你虽是生长在大漠,但是杀人不见血,剑下一点红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

红衣少女面露讶异:“原来是中原一点红,可惜可惜。”

在场谁都知道她在可惜什么,一点红断了右臂,从今往后或许再也用不出那杀人不见血的剑法。

人世间若没有那样美丽的杀人剑法,对于她这样的女人而言,确实是十分可惜的事情,事实上不止是对她们,对所有人都一样。

一点红忽然道:“不,一点也不可惜。”

断胳膊的是他,说不可惜的也是他。

当事人自己都觉得不可惜,就没有人能够替他可惜。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也是无法反驳的道理。

酒是温热的,菜也同样不冷。

有美作伴,秀色可餐,这一顿饭,吃的不慢。

酒足饭饱,焱飞煌伸了个懒腰:“此刻,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了?”

红衣少女面露欣然道:“此刻自然可以,时候到了。”

此言一出,一点红和石驼突然软倒在桌子上,他们的手一点都抬不起来。

焱飞煌还没有趴到桌子上,但是整个人看起来也摇摇欲坠。

他的内力比起一点红和石驼来天差地别,所以支撑的更久,这一点自然也不奇怪。

焱飞煌叹了一声:“这是什么毒,竟然能瞒过我?”

红衣少女面露微笑:“若是毒,怎么可能瞒过你。”

焱飞煌道:“确实,天下没有毒能瞒过我,任何一种都不能。”

他说不能,那就一定是不能。

论医术,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和他比肩了。

医理能够通毒理,所以医术好的人,就不容易中毒,即使中了毒液可以解开。

更何况怜花宝鉴中不止有医术,更有毒术。

这不是毒,但若不是毒,却又是什么呢?

红衣少女认定焱飞煌必然猜不到。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麻药,也极为厉害,而红衣少女之所以能够无事,不是因为她偷龙转凤。

在焱飞煌这样的高手面前,再隐秘的偷龙转凤手法都不可能瞒过他。

少女之所以免疫,是因为她已经服用这麻药很多年了,因此早已对这药产生了抗性。

无论什么药,一旦吃多了,人体就自然会产生抵抗。

如此看来,许多年以前石观音就准备着算计焱飞煌了,她用多年来一个局,或许还不止一个。

即便情势如此,焱飞煌依旧微笑着:“本来我还想让石驼带我找到石观音的老巢,现在看来已不必了。”

红衣少女道:“师尊很喜欢你,她想你想了很多年,你要想见她,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

焱飞煌淡淡道:“她在何处?”

红衣少女出手如电,急点焱飞煌身上三十六处大穴,然后嫣然一笑:“你放心,很快你就能见到她。”

焱飞煌道:“用玉锁决来点我的穴道,实在是太瞧得起我了。”

玉锁决是江湖上最厉害的点穴手法,相传只要被这门手法点上了一处穴道,即便是绝顶高手,一天一夜之间也绝对不能动弹。

红衣少女一口气点了三十六处大穴,即便是大罗神仙,恐怕也解不了。

她不禁用世上最厉害的麻药麻倒了焱飞煌,还用最厉害的点穴手法封住了焱飞煌的血脉,可见她对焱飞煌的重视和堤防。

这也是石观音对他的重视和堤防。

被如此对待,焱飞煌的神色却依旧看不出喜怒,只是一派淡然。

好似自己没有被麻住,更没有被点住穴道。

红衣少女在他胸膛上画了一个个圈子,幽幽道:“虽然是师傅的命令,但你若是现在愿意承诺带我走,我立刻就解开你的穴道,更会帮你逼出麻药的药力。”

焱飞煌道:“石观音比你貌美,我若是要是找老婆,那也是找她,轮不到你。”

红衣少女冷笑起来:“怕只怕你见了他,就会变成下一个他了。”

她言语间指了指石驼。

焱飞煌神情毫无波动,道:“她对待我,与别人肯定是不同的。”

红衣少女道:“那是过去她忌惮,现在可不一样,你已经沦为了阶下囚。”

她生气的样子好看极了,大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钱。

焱飞煌真的沦为阶下囚了?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除了他自己。

即便是阶下囚,他也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神色,纵然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红衣少女带走了焱飞煌,把一点红和石驼留了下来。

半天风会好好招呼他们,一定会好好招呼他们。

出了门,红衣少女道:“你不担心自己,连你朋友也不担心么?”

焱飞煌道:“既然是朋友,自然应该是他们更担心我,半天风又怎么比得上石观音一根头发。”

这话确实很有道理,红衣少女开始捧腹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转眼间,沙漠里就出现了一艘船,只见这艘船长而狭,船头和船尾,都有雕刻得极为细致的装饰,华丽的船舱四面,还悬着珠帘。

纵是烟雨西湖上最是引人入胜的画舫,纵是月影笼纱,夜泊秦淮酒家旁的轻艇,看来也没有这艘船此般的华丽。

红衣少女带着焱飞煌上了这艘船。

神秘莫测的石观音,难道此刻就在这船上?

船体是由极为柔韧的竹条编织而成,因此极为轻柔。

也正因如此,所以这船在沙漠前行时,遭遇的阻力很小。

但这还不够,船体再轻,也依然是个庞然大物。

沙漠不是大海,在上面行驶,也相对艰难。

即便靠风力也不行。

这沙漠之舟的动力不是风,而是秃鹰。

成千上百只秃鹰,通过延伸的绳索拉着这艘华丽的船,如此在沙漠中前行。

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海船。

除了石观音,谁能令沙漠里的千万秃鹰皆臣服。

这艘华丽的船必定是石观音的,除了石观音,在沙漠里没有第二个人敢做这样的船,也做不出来。

站在甲板上,红衣少女给焱飞煌搬来了一个很舒服的椅子,让他坐着。

这个位置能感受到吹来的凉风,更能欣赏闪烁的星光。

这样的享受,即便是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红衣少女看着焱飞煌,似乎在欣赏着他的面容:“我最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别的男人若是遇到这种事,早就吓得什么求饶的窝囊话都说出来了,或者就是故作坚强,露出狠厉的神色。只有你依旧那么淡然,好似现在被抓的是我,而不是你。”

这番话焱飞煌似乎挺受用,他淡淡笑着:“可惜就算你喜欢我,也不敢放了我,不是么?”

红衣少女柔声道:“若是你答应做我的丈夫,我的胆子就会变大。”

言语间,她越来越靠近焱飞煌,淡淡的香气进入焱飞煌的鼻息。

这样的艳福,实在是一般人不能享受。

焱飞煌不是一般人,红衣少女更不是一般人。

焱飞煌道:“你的提议确实让我心动,不过我还是想见一见你师尊,我知道她不在这船上,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看见她。”

红衣少女咯咯娇笑:“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她了。”

客栈里,半天风瞧着一点红,哈哈狂笑起来:“原来名震天下的中原一点红也不过如此,不但断了一只手臂,还被一个小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的手下也纷纷附和,这声“小丫头”实在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