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喜欢到什么程度？”
谢令姜看着骨念歌几秒，在骨念歌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再一次的问道。
骨念歌微滞。
她不知道。
她根本不知道喜欢一件事情，是什么样的感觉，或者说，应该有什么样的程度。
“喜欢到……”
骨念歌沉呤了一下，想到看到的一些书中的描写。
“喜欢到，放下这个会觉得心里空了一些，拿到这个心就会觉得踏实……或者会一时的有些烦，但是真的让离开的时候，心里会失落不安……”
骨念歌努力的让自己去想书中的描写，而不是去看谢令姜的眼睛神情，她怕自己看到对方的眼睛神情就会觉得自己是在说谎，会露出明显的说假话的样子。
她说完后才看向谢令姜。
谢令姜的表情和刚刚的并没有什么的变化，骨念歌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却也不敢挪开目光。
两个人就这样的对视了很久，也或者不久，谢令姜轻轻的开了口：
“你在说谎，孩子。”
骨念歌呆立当场，她完全失了反应。
谢令姜叹息一声伸手摸了下骨念歌的头，轻声道：“你说这些的时候，眼神几乎没有变化，真正喜欢的，会随着自己所说的情绪变化的……你不喜欢的，孩子。”
骨念歌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喜欢也没有什么的，孩子，”谢令姜叹息着摸了下骨念歌的头，“这世上总有你喜欢的事情，找到了……”
“不不！”
骨念歌忙打断了谢令姜，她怕对方再说下去，她失去了学医药的机会是小事，对方这么大年纪了，万一再想到女儿，再想到之前的那些事情……
“我或者真的是不喜欢的，其实我是不知道自己喜欢还是不喜欢的，师父，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喜欢让你选择？”
骨念歌看着谢令姜，很认真的说道：“人总是要先考虑，最基本的生存需要，然后才能再考虑其他的，真的，师父，没有谁生下来就可以肆意的生活，不是前半生就是后半生。”
而她，宁愿选择前半生。
谢令姜看着骨念歌一会儿，轻声说道：“你可以的。”
什么？
骨念歌一时没有明白谢令姜的意思。
“你可以的！”
谢令姜再一次的重复道，她在骨念歌的呆滞的目光中，再一次的轻抚骨念歌的头发，目光含着说不清楚的复杂。
“你可以肆意的生活，不用考虑其他任何的问题。”
骨念歌微张着嘴看着谢令姜。
谢令姜的语气明明很平和，她却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不一般的霸气。
骨念歌眼睛眨了又眨，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师父……”
你是不是想起了……
骨念歌本来想问这句话的，但是看着谢令姜的眼中透出的怜爱及复杂，她问不出口。
有什么可问的。
肯定是想起了那个惨死的女儿。
若不是对方，谢令姜连看她一眼的心都不会有，更不会和她说这些话。
肆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