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师父……”
骨念歌的话语在看到谢令姜手中的药时，突然说不出来了。
她这次做的药，确实很不经心。
其实想想，哪个学医药的有她这样，有谢令姜这样的顶级的大师级的人来专门指导，这样，她竟然还……
这也怪不得谢令姜会这样的想。
“对不起，师父，我这次走神了。”
骨念歌忙承认错误。
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的理由。
若是她走上这条路，在治病救人的时候分了神，难不成还要和别人说，我是怎么怎么着，请你原谅我吗？
怪不得谢令姜问她，是不是不想学。
谢令姜摆摆手，说道：“当初，我没有问小柔的意见，就让她学了这个，她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这个……”
学了？
骨念歌有些意外。
她一直以为，谢令姜的女儿是没有学这个的。
学了这个，却还是被逼得……
骨念歌脑海里莫名的闪过宛君如的面孔，她忙甩了下头，想把，把两个人比较的念头甩出脑海，但是……
没有成功。
“……我就想，是不是因为我太过于强势，所以让小柔习惯性的选择了顺从，让她遇到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
谢令姜的声音有些飘。
这是骨念歌第一次听谢令姜说起自己的女儿，她听得，感觉心里像是被揪住了一般。
“也不是……”
骨念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老人。
有时候事情发生了，人们总是会去想，假如当初……
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的假如当初？
或者假如当如真的存在，也会有另外的不一样的事情……
只是这些话，在这当口，她也说不出口。
“……所以，我问你，是不是愿意学，”谢令姜看向骨念歌，目光似乎透过她看别的人，“不为其他，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兴趣，你喜欢学吗？”
骨念歌愣住了。
兴趣？
喜欢？
这两个词，可以说前世今生，她几乎都没有考虑过。
人生已经那么的艰难了，哪里还会考虑什么兴趣喜欢？
谢令姜看着骨念歌，也没有催她，只是她的目光却让骨念歌感觉压力有些大。
“师父……”
好一会儿，她略有艰涩的开了口。
“我其实没有考虑过这个，人生在世，哪里会有事事顺心的，总是要向现实妥协的。”
不妥协的人，是因为有别人为他们承担了天空，而她什么都没有，所以要靠自己一点一滴的去努力。
“现在考虑一下，看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谢令姜轻声道，她似乎没有听到骨念歌的下一句。
骨念歌看着谢令姜的眼睛，看着对方眼中的自己，她悄悄的握起了拳头。
高歌说，她主意其实是很正的，只是不喜欢自己拿主意……
她主意正吗？
骨念歌不得而知，但是此时此刻，她希望自己的脑子转得再快一些。
她怕有什么不合适的，再伤了老人的心。
“我……是喜欢学的。”
其实她真的不知道。
长久以来的本能与生存，她已经很少去考虑这些，当然，就算是谢令姜说，可以让她有肆意选择的权利，她依然不知道这个选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