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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殊沉吟,片刻之后有了头绪。

江蕴初不知,她可是很清楚。楚天极是雍王的人,乐安是雍王的妹妹,她既拿出母蛊,定然也和天玑阁脱不了干系。

月殊安抚道,“别怕,你体内蛊毒已解,她们胁迫不了你。”

“我也不不是忧心这个,”江蕴初愁容未消,“你应该也听说了,雍王与树柃的事,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怕对太子殿下不利。”

月殊轻抚她的背,“你大可不必如此忧心,说到底,这事还得看树家的意思。”

“你是说……”

月殊点头,“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发生了什么,谁又说得清对错呢。若是树家愿意,两府可结为亲家。”

“好主意,我这就叫父亲——不,让殿下去说,太子的面子总归大一些。”

江蕴初去了心事,面上才有了笑容。

她葱白的手指点在月殊鼻头,娇笑道,“从小你便鬼点子多,现在也不例外!”

俩人嬉笑成一团,又回忆了些儿时的糗事。

临分别,江蕴初正色道,“你也知道,我如今在殿下跟前颇得些面子。”

江蕴初指了指外头,“他若是敢欺负你,尽管来同我说,我定然让殿下好好收拾他!”

“有你撑腰,我可再硬气不过了。”

两人走到门边,江蕴初又拉住月殊,“我托你备的药……”

月殊目光移到江蕴初的肚子,“你放心,到时候我亲自送来给你。”

江蕴初只送到镜月苑门前,和燊拉了月殊骑马回府。

月殊在国公府沐浴净身后,穿的是自己表演剑舞前的那套衣服。他将月殊扶上马,一蹬脚,也紧随着上去了。

“真没受伤?”和燊环抱着她的腰,下巴搁在月殊肩膀处轻嗅,“回家得让我好好检查一下。”

月殊用手肘往后轻推他,“正经点,好多夫人小姐看着呢。”

和燊笑得邪肆,反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探,“你摸摸。”

月殊整张脸都红了,“别闹。”

“你摸一下,等你那么久,我可灌了一肚子的茶水。”

知道自己误会了,月殊脸颊越发羞得发热,垂着眉眼不言语。

和燊碰了碰她红得滴血的耳垂。

“怎么了?”

“没,”月殊忙拉他的手放回自己腰上,“咱们赶紧回去吧。”

和燊喝了酒,虽无醉意,可身上沾染了不少酒味。

进了屋子,和燊立即抱着月殊不撒手,“月儿。”

“恩?”

“你想做的事我答应了,那——我想做的事呢?”

方才同骑在马背,两人紧贴着,夏日里衣裳穿得轻薄,她早就告知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只是一直假装不知。

“你想做什么?”月殊装傻。

屋子里点了灯,暖橘色的灯火更衬托出女人天生的媚态。

“我要沐浴。”和燊拥着月殊转身,“春卷已经备好了热水。”

绕过浴房的屏风,里头一个盛满了热水的大浴桶摆在正中,水雾袅袅上升,浴桶里头浮满了花瓣。

和燊脱了外衫,里衣的衣襟也解开了,露出健硕的上半身。

月殊弯腰探了探水温,手指粘上几片娇嫩的玫瑰花瓣,她忍不住嘟囔,“一个大男人洗澡,还给他备什么花瓣,浪费。”

和燊跨入浴桶,水不住激荡,花瓣也随之漂浮摇曳。

“你方才嘀咕什么呢?”

“没。”月殊扬起笑意,“我去给你拿澡豆。”

和燊一把拉住她,“澡豆不在那吗?刚同你说的话,你又忘记了?”

“没忘呢。”月殊盯着他沾了水珠的肌肤。

和燊止不住笑意。

“那还不进来?”和燊松开手,做出邀请的姿势,“就等你了。”

月殊轻咬了唇,“你买这浴桶的时候,早就想好了吧。”

“第一次,自然要咱俩共享才是,”和燊拨了拨水面上的花瓣,再看过去月殊已经褪得只剩里头火红色的肚兜。

和燊的目光从头到脚将她审视一遍,两只小腿处的肌肤明显呈现出不正常的红,好在没有烫出水泡。

月殊将自己浸入水里,只露出下巴以上一张精致美艳的脸,那双眼睛,盈盈望着对面的和燊。

和燊喉结处上下动了动,他轻叹,“小妖精,我忍够了。”

月殊觉得今夜的和燊热情得过分,两人的身子在贴合之间似乎吸尽了热水里的热量,一个比一个滚烫。

纵情放肆过后的疲累,让月殊空落落的心有了一瞬间的放松。

星光满天,蛙声不绝于耳。

和燊抱着月殊出了浴房,她闭着双目,眼睛都懒得睁开。

春卷和桃酥一齐动手,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将浴室里落得满地的花瓣给收拾好。

春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自豪道,“你瞧,我就说得备上花瓣吧。”

“关花瓣什么事。”

“有花瓣,少爷和少夫人洗得更久啊。”

桃酥忍不住在心底叹息,这春卷,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呀!

——

再睁眼,屋子外传来喧嚷声。

“桃酥。”月殊唤了一声,过了片刻依旧无人。

走到门口,恰好有人大力踹门,“赶紧开门!老夫人来了还不上前伺候!”

月殊愣了一下,这老夫人上门,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啊。

只怕又要生什么幺蛾子了。

月殊打开门,便见春卷和桃酥被人押着跪在苑门边的地上。

月殊问,“老夫人一声不吭就押了我的人,这是何意?”

老夫人往屋子里走,“这是侯府,你的人,你还真敢开口。”

月殊留在门口处,冷声道,“放开她们。”

张嬷嬷挡到月殊跟前,“娘子,你还是担心担心自个儿吧。”

她推着月殊往里边走。

月殊眼神凌厉,警告般看了两个押人的丫鬟一眼,这才转身进了屋内。

老夫人端坐在厅堂的太师椅上,一双老眼闪烁着不悦的寒芒。

“跪下!”老夫人握紧拐棍上的白玉把头,重重打在方砖上。

“老夫人有事便说,犯不着来潇湘苑摆长辈的威风。”

“你还当我是长辈?”老夫人举起拐,拐尖向月殊所站方向,可惜离得远,连片衣角也没碰着。

老夫人不情不愿搁下拐,继续数落,“让你跪下,不是让你站着同我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