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工，今天得谢谢你，不然我可就工伤了。”
白素珍的语气轻快，笑着说话时眼睛看着邓城。
“没事，也就是巧合而已。”
邓城在聊天室里聊的不亦乐乎，头都没抬，根本没去在意对面白素珍。
“这邓工怎么回事？自己跟他说话都是爱搭不理的……”白素珍心里嘀咕着，“都不理人，那为什么还要请自己吃饭？厂里想追女生不都是请吃饭的吗？难道邓工不是想追自己？”
在厂里上班看上哪个厂妹，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请她吃饭或者出去玩。
白素珍进厂时间虽说不长，可想请她吃饭的不少。
甚至还有一个是车间的大领班。
也就是和这个领班闹了矛盾，才被调到一二车间。
那个领班本想着让给一二车间的好兄弟去试试。
可没想到车间主任洋玺因为被邓城撞破私情，私下里在车间打了招呼，让三个领班都不敢去尝试。
要不然以雁过拔毛，女来必进的思想觉悟，白素珍今天中午根本不可能出的来厂区，早就被那三个领班约走了。
不过话说回来，白素珍其实对请吃饭或者出去玩，这样烂俗套的东西很反感。
“不是追自己就好，请客吃饭还不如给钱实在呢！”
白素珍喝着服务员送过来的茶水，眼睛看着邓城，心里松了一口气。
“呼……终于到了！”邓城看到银行的短信提醒，如释重负。
“来来来，吃饭吃饭，菜都上了怎么都不提醒我一下，你看这闹的多好意思，还让你等。”
邓城抓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并没有像很多电影电视小说里一样，去绅士的让白素珍先吃或者夹菜盛饭一类的动作。
“看来邓工是真的对自己没意思了，连基本的殷勤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
白素珍笑着看向邓城，心里开始盘算着一些事情。
一顿饭邓城吃的没有顾及形象，白素珍也是吃的轻松。
两人回到车间后，邓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休息，而是手把手开始教白素珍做数据统计。
此时洋洋也在办公室内，看着邓城站在坐在电脑前的白素珍身后，时不时弯腰指着电脑屏幕。
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股酸酸的味道堵在心间。
凝神去听，他们说的确实又是工作上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暧昧。
这样工作中一本正经的距离突破，在洋洋看来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素珍，你看，这个温度记录和昨天同时段的对比下降了两度，平常情况下是需要降低良品率预估的。”
邓城指着温度统计表，“但是今天的隔膜和氧化铝品牌匹配下，这样的温度确是最适合的，所以良品率预估非但不降，还要提升……”
如此这般的直到下班后，邓城才将整天的工作流程完整的教了一遍。
下班邓城和往常一样的卡点刷脸回到住处。
十六万的瞬时收入，其实对于月薪几千的人来说，更像是一场春梦。
激动的时间过了，也就不会那么的在意。
打开农业银行的手机银行，十七万多的金额显示了出来。
邓城这才如梦初醒，“这是真的啊！”
打开网站看了看自己的百家乐私庄，金币从一万涨到了一万三千多。
“牛逼！就算除去网站的抽成，自己一天半在私庄也能收两千块！”
一个月工资七千，一天也就是两百多点。
而私庄一天就差不多一千多，这可是相比工资而言翻了好几倍！
“要不要把工厂的工作辞了，专门搞这个？”
邓城点了根烟，半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个问题。
心里一个想法出现：“手上已经有了十七万，加上私庄还能再提出来一万多，十九万作为本钱应该差不多了。”
另一个想法升起：“赌博毕竟不是正经的行当，今天能赢，明天就能输，厂区工作虽然不是朝九晚五，可工资也不低，越是这时候越要求稳！工作大概率可以成为事业，而赌博大概率不能。”
第一个想法回怼：“这是翻身的好机会，这才几天？就进账将近二十万，为什么不能为了以后的生活赌一把？难道就应该在厂区里奋斗掉自己的青春？只要这样赢下去，够了收手不就行了？”
第二个想法反驳：“收手？这是想收就能收住的……”
两个想法开始在邓城脑子里不停的怼来怼去。
“算了，顺其自然吧！赢多少看命！”
邓城这时脑瓜子已经被自己折磨的像捣碎了的西瓜，神志都有些不清了。
幸亏理智做出了一个中和的决定，不然社会经验不足，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做过决定的邓城八成会成神经病。
“咚咚咚！”
此时敲门声响起。
“哪个？”
邓城从床上坐起，心里盘算着会不会是洋洋。
“是我，素珍。”
“等下。”
邓城胡乱套了一件短袖就开了门。
对于白素珍能找到自己的住处，自从上次洋洋找到以后，邓城就已经不惊讶了。
无非就是问了车间的人，或者一路尾随过来的。
“这都快十点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可以电话里说的。”
邓城看了看站在门外的白素珍，都没有在意她手里提着的一个纸质购物袋。
“我……能进去吗？站在外面不好说。”
白素珍脸色明显不太好，语气也是有些哽咽，像是刚刚哭过。
“行吧，进来吧，我这地方小，你就坐床上，门就别关了，楼道有摄像头怕人误会。”
邓城转身从床底拖出自己的行李箱，一屁股坐了上去。
白素珍进门后还是把门关上后，才并拢双腿，双手将纸袋放在大腿上坐在邓城的床边。
“说吧，什么事？”
这时邓城才注意到白素珍手上，这个印着鸿星尔克的购物袋。
也仅仅只是注意到了而已，并没有去想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可面对邓城的询问，白素珍确是低着头，双手攥着购物袋的提手绳，像是做着什么思想斗争。
邓城又问了一遍，白素珍仍然没有回答。
邓城刚刚本就被自己脑子里的两个声音，搞的都有些神经衰弱了，不禁有些心烦起来。
伸手准备去拿床头柜上的烟点上一根压压情绪。
可手刚从白素珍身前伸过去，白素珍就像触了电一样全身一抖。
“邓……邓工，我想找你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