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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勉和杨君宝一路寻找谈瓷,没找到人,却蓦然听到南琪儿单方面辱骂谈瓷的声音,听这辱骂的猖狂程度,他们一下就能判断出谈瓷不在那。

杨君宝脚步一顿,他循声望向一个偏僻的角落,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南勉。

听着南琪儿的那些话,南勉的脸一下就黑透了。

南勉当即转身。

杨君宝犹豫了下,开口:“勉哥,这……”

南勉摇了摇头:“我不想看见她。”

须臾,南琪儿从角落里走出来,看到五六米外南勉和杨君宝背对着她离开的身影,心神一荡。

她不确定自己刚才的话有没有被他们听到。

南琪儿跑上前,喊了声:“小勉!”

南勉的脚步没停。

南琪儿又喊了几声,南勉没法装听不见了,他停下步子。

南琪儿追上前,从旁边的志愿桌上拿了两瓶水,递给杨君宝和南勉:“小勉,你们已经比完赛了?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

“不用。”南勉声音很冷很硬。

他还喘着粗气,很像是运动过度,累的无法控制面目表情了。

南琪儿脸色一僵。

杨君宝倒是嘻嘻哈哈地当两面派,他举了举手里的水,主动解释道:“我们已经有水了。勉哥他姐,我们还要去给同学加油助威,就先走了啊。”

杨君宝揽着南勉离开。

看杨君宝笑眯眯的样子,南琪儿松了口气,他们应该是没听到。

另一边,谈瓷刚走出去一段距离,又被另一个人拦住。

看着眼前的季幽棠,谈瓷叹了口气,为了不浪费时间,她主动问:“你是想打架还是想骂人?”

她和季幽棠之间的恩怨主要就两件事。

一件是开学论坛那会儿的黄谣。

另一件是她恶意污蔑她偷东西。

这两件事,也就谈瓷不去刻意报复,换其他人,非得把季幽棠逼转学不可。

谈瓷可以忽视季幽棠对她做过的事甚至还愿意教她物理提升她的成绩,倒不是因为圣母,而是她压根不把季幽棠放在心上。

在谈瓷看来,能真正惹她生气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时候她的情绪都浮动在表面。

像季幽棠和南琪儿对她使用的手段,于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她们压根不值得她伤心动肝得去生气。

从开学那两件事中,谈瓷可以分析出,季幽棠对她莫须有的恶意还是挺大的。

但之前二十三班齐齐备考冲刺的那一个月,季幽棠除了一开始会怼怼她,其余时候表现得竟然还算是温顺。

看了成绩单,季幽棠那一个月的成绩提高也很多,成了班级第九。

谈瓷打量着季幽棠,心想这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但没想季幽棠倒是急促地摇了下头:“我不是要找你的茬。”

谈瓷一挑眉,笑了:“你也知道你以前在找我的茬。”

季幽棠脸一下憋红了:“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妈是不是你救的?”

“你妈是谁?”

季幽棠掏出手机,点开一则岚城日报两个月前发布的社会新闻,将手机怼到谈瓷面前。

谈瓷后退一步,才看清那手机上的字。

那新闻的内容是关于妇女落水被救的。

公众号上大段的文字顶上还配了一张昏暗模糊的图片,不仔细看都看不出那图拍得是什么。

谈瓷却一下从那迷糊的图片中回忆起钱佑说的话来。

季幽棠催促:“两个多月前,你有没有在三江大桥救一个怀里抱着男婴的妇女?”

谈瓷点头:“那天正好遇见。”

“谢谢,那是我妈。”

季幽棠像是确认了什么,悬着的心也算是终于落到了地上,她别扭地感谢一声。

她妈患有胃癌,身体虚弱,还被家暴,被逼着生了弟弟,家庭情况更加差劲。

全家都靠着母亲做工和季幽棠外出兼职赚钱。

那天她妈迫于压力是要跳河的,但好在被人救上岸送去医院进行了治疗。

在学校,季幽棠不顾一切手段也想和南琪儿打好关系。

南琪儿偶尔会带她出去购物,事后她把那些衣裙退掉就能迅速得到一笔钱。

在校外,季幽棠忙于去酒吧兼职陪酒,常常为了两百块钱的小费喝得崩溃。

她为了赚钱给母亲治病,通常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

她知道母亲跳河那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一两周后了。

后来有岚城日报的记者来采访他们,甚至还有一个公益慈善组织来了解她家的情况,给他们捐了款,为母亲集齐了手术费,还有人包下了她以后所有的学杂费。

母亲一直念叨那个救她的人,哀求着说想要找到救她的人。

岚城日报的记者没有透露谈瓷具体的身份信息,但将采访得到的消息向季幽棠母女描述了一下,跟他们说当时的群众可能拍了照片。

官方报道出去的照片模糊不清,但季幽棠却在评论区里找到了一张相对清晰的的图片,那图片里的人背对着拍照人,但那头湿漉漉的粉色的头发却极其显眼。

后来,季幽棠又找了好几张图片,救人的那个人无论从身形背影看还是从发色看,都与谈瓷高度重合。

一个月前,有大律师愿意免费帮忙打官司,她的父亲因为家暴已经被提出诉讼。

半个月前,母亲做完了手术,已经可以慢慢吃流食。

季幽棠其实一早就想来问谈瓷了,但之前一段时间,谈瓷要么受伤有么就是和其他人聚在一起,她压根就没有单独和她说话的机会。

现在确认了答案,季幽棠倒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她又重复了一遍:

“谢谢你救了我妈,还有,对于以前为了讨好南琪儿想让她当选校花,从而不择手段污蔑你的事,对不起。”

“哦。谢意我领了。”谈瓷半死不活的拉长调子。

谈瓷压了压帽檐,挡住一阵含尘带沙的风,她的声音清冷,语气甚至有些欠扁地又补充一句:

“至于后面的对不起,我依旧还是那句话,不原谅。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对不起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季幽棠说:“我没想要你立马原谅,我以后会慢慢弥补你的。”

“哦。”

谈瓷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她面无表情地绕开季幽棠,摆弄了几下相机,又冲着远方拍了一张。

背对着季幽棠离开,谈瓷丝毫不想去考虑季幽棠可能会出现的低落心情。

谈瓷单手颠了几下相机,一路拍了不少照,不知走了多久,她余光瞥见一张志愿桌,伸手想从上面顺一瓶水。

可手才刚碰到水,她的手腕就被人抓住。

谈瓷瞬间皱起眉,正想甩开,转头便瞥见黎湛川那张俊脸。

他带着口罩和帽子,身上穿着驼色羊绒大衣,身形端正却又松弛,无端给人一种清风朗月古松野雪的感觉。

与其他人不同,这张脸即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但就算只露出一双眼睛也足够勾人。

谈瓷惊喜地凑过去:“哎,你怎么来了?”

“公司的事忙完了,这阵子闲,就来找你。”

谈瓷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黎湛川拽住她的手臂不松的手,嬉笑打趣一句:“真不是因为两天不见想我了?”

“也有。”

“咳咳!”

黎湛川身后那人咳嗽了一声,声音雄浑低沉有层次,夹杂着威严与严肃。

谈瓷这才抬头看过去,她刚才就发现这边站着一堆人了,起初没朝这看,以为是哪各班级cosplay装成熟的学生,后来看见黎湛川,想当然地就把他身后那群人当成了他的助理或学校的陪同领导一类的人物。

但没想到,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张和黎湛川起码六成像的脸。

要说黎湛川的脸充邪带魅像个妖精,那这个男人的脸就显得传统端正很多,浑身透露着刚毅,眼神中透露着歃血,从他的小动作微表情呼吸频率以及刻意放松后的站姿中,谈瓷几乎是立即,就判断出他绝对是一位做事雷厉风行工作中极其严肃容错率为零的那一类人。

完全是下意识行为,谈瓷也站得端正了些。

“你好,我是黎湛川的父亲,黎英合。”男人向谈瓷伸出手。

谈瓷不明就里,怎么就把黎湛川父亲招来了,但也很礼貌地伸出手握了下,随后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岚城一中高三学生,谈瓷。”

两人迅速握完手又迅速分开。

黎湛川摘下口罩,简单介绍了下:“我爸正好来岚城一中视察学校运动会举办情况。”

“……哦。”谈瓷拿起桌上的矿泉水,见两人还盯着自己,甚至不止两人,他们身后起码还有七八个穿着正装的人也在盯着她,谈瓷犹豫了下,看向黎湛川:“那你和叔叔继续视察?”

说完,谈瓷转身欲溜,黎湛川又拽住她:“等等。”

与此同时,黎英合也跟着开口:“谈同学是岚城一中的学生,应该很熟悉校园里的环境,不如给我们带带路?”

谈瓷抬手揉了下左耳,看了眼黎湛川的表情,没拒绝,索性就领着人随便逛逛。

除去周末和她请病假的时间,谈瓷在岚城一中待了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大部分时间她还都是在座位上看书,压根连教室的门都不出。

但即便是这样,她却对学校的分布烂熟于心。

带着身后的人在操场绕了一圈,驻足看了一会儿高中生运动会比赛情况,又领着人去学校笃行楼、致远楼、行政楼等等各大楼外走了一通。

看到什么,谈瓷就说什么,介绍地很简洁也很轻松。

黎英合大部分时间都不开口,但偶尔也会问几句,例如某个标志性建筑有什么意义,某栋楼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学校的校风校训办学理念等,谈瓷也能对答如流。

实在不是她刻意去背校风校训,而是每栋楼上都挂着那些标语,随便看几眼她想不记得都难。

至于那些教学楼命名意义之类的问题,谈瓷一般结合字面意义解释一下再随便发散发散思维,都能回答出个大差不离,丝毫没有压力。

这让跟在黎氏父子身后的助理和学校领导都深感意外。

这里的学校领导几乎都不认识谈瓷,众人面面相觑,那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这学生是谁?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消息。

步究铭是这么在群里回复领导的:

——这就是高三年级本年度月考新晋的年级第一,期中考试因为车祸耽误了几门考试,其他所有参考的科目全都满分的一中之光。

带着人将学校逛了个大概,谈瓷的态度也更随意了些,正东拉西扯着讲述岚城一中的北美红枫品种不纯,学校负责采购的人要么是吃了回扣要么是不识货,眼前拐弯处突然冲出来一个黑影,是黎希行。

原本谈瓷余光瞥到了这么个人影,立马就反应过来想朝右边闪,但奈何黎湛川反应也不慢,立马搂着她肩膀将人朝右拽。

这样一左一右用力导致的结果就是,谈瓷差点被黎希行撞个人仰马翻。

最后幸好还是黎英合伸手在她后面挡了一下才避免了跌倒的结果。

谈瓷被人扶住了,然而黎希行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啪叽一下撞在谈瓷身上,手里抱的那堆零食饮料和新买的水果哗啦哗啦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