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我觉得该不会是莫哥哥和那位红蔷姑娘商量好了的，结果这红蔷姑娘半路反悔了？”
两人跟在后头，那位清清姑娘不停在道歉，像是担心莫正书一样。
“哎呦我的好弟弟，你就理理我，你可别理会那个红蔷，出尔反尔，这样的人啊，干嘛跟她生气呢？”
听到清清姑娘求饶，莫正书终于有了个好脸色，回头又换上一抹担忧，道“清清姐姐，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为什么红蔷姐姐讨厌我了。”
这....清清面色一冷，掐着腰学着当日红蔷的姿态，一个劲儿将当时的事委婉道来，哪怕是已经说的够委婉了，从话语中不难猜出当时那位红蔷姑娘说的有多难听。
“原来是这样啊，这种人，帮助她选拔成功，结果最后还反悔，真过分！”姜清云气的挥动小粉拳，恨不得揍一拳。
看着莫正书一脸可怜的绿茶样，赵新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没想到莫正书在云春楼替这些姑娘化妆，这胭脂水粉都是从莫家进货，但是现在这一道生意被明露阁陈家盯上了，红蔷听了挑拨，硬是不让莫正书来了，而那位和她一同竞争花魁，而且胜算颇大的小怜姑娘就是她的敌人。
而且这本来不关莫正书的事，却因为他为小怜化妆，被红蔷针对了，所以才出尔反尔。
莫正书听完过程，眼睛一眨，似乎有泪水出来，实际上，袖口里的手紧紧握着，心里还是十分生气的，清清姑娘也是客人，秉持着不能在客人面前生气，莫正书装作可怜巴巴问清清的意见。
“既然如此，那红蔷姐姐倒是误会我了，只可惜红蔷姐姐不信任我。”
“那有，正书弟弟，自从你来了，咱们这云春楼里的姑娘，谁不知道你画的一手好妆，只可惜被那臭扒皮截了你的道，你放心好了，我这就去跟姐妹们说一声，才不会选那明露阁，上次我用了小翠的胭脂，长了满脸疹子，龟公差点要把我打发去柴屋，不让我接客了。”
清清姑娘越说越为莫正书感到生气，趁那小胡子还没跟其它姐妹说，还是先去打个招呼，切勿伤了正书弟弟的心。
清清作势要走，莫正书抢先把清清拦了下来，心中那股气已经消失了，这楼里的姑娘都记着他的好，正好他心里也疑惑“清清姐，我记得你不是也参与花魁大赛了吗？为何你现在还不快些准备，怎么还到处跑？”
“噗呲！”清清捂着嘴偷笑，蹲下凑在莫正书耳边耳语几句，只见莫正书眼睛一亮，心里也为清清感到高兴。
“我还骗你不成，到时候我脱了贱籍，你可别瞧不起我。”
莫正书连连摇摇头，他绝对不会嫌弃从良的清清，他也知这云春楼里，多少姑娘都是被迫做这一行，既然清清姑娘能为自己赎身出去，那是一件好事。
两人交谈几句，清清便离开了，而莫正书的心情便好了许多，此时哼着小调往小怜那边去。
“少爷，你怎么一下子这么高兴了，刚才还见你黑着脸呢。”小贵子道。
“那自然是，清清姑娘可以为自己赎身了，所以她没有参与花魁大赛，我还说要为她争一争这花魁，也麻烦她为我说好话。”
“嗯...也是，希望清清姑娘早些逃离这吃人的地方。”小贵子平时和莫正书一起，知晓的也多，这清清姑娘性格爽快，不是来这云春楼客人喜欢的那种娇滴滴姑娘，倒不如离开，才是最好的。
赵新月一言不发，跟在莫正书后头，边走莫正书还提醒“现在时候不早了，先去为小怜姑娘上妆，若是姜夫人跟娘回府，知晓我带着你们来花楼，怕不是要打断我的腿。”
姜清云听了苦脸，她也有些怕，赶紧催促莫正书快些去。
路上莫正书多讲了些，这花楼还分成了两派，刚才那红蔷姑娘便是龟公手底下的人，清清也是，而这小怜便是老鸨手底下的，这云春楼便是由这两人掌管。
走过长廊，又上了另一栋楼，这楼里的姑娘便是见的多了，一个劲儿的和莫正书打招呼。
“正书弟弟来了，是为小怜上妆吧，可别忘了给姐姐画画，我今儿脸上长了颗豆豆，可有什么法子没？”
莫正书赶紧放下箱子从妆匣里拿出一包玉肌散“可沁姐姐，这是我家新出的，敷上半盏茶，定会容光焕发。”
可沁笑了合不拢嘴当即要给银子，莫正书客气说不用，还有要紧事，又匆匆的往小怜屋子走。
等到了，门外的小丫头便开门，向里面喊了一声，一听一阵银铃笑声过，红帘后，一面容清秀，举止有些孟浪的女子出来，发髻上簪满了各样的金银簪子，又别了一大朵艳丽的牡丹花，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正书弟弟！你可算来了，快为我上妆，妈妈说要提前了，今儿个来了好些大老爷，你看我衣服都换好了！”
这小怜姑娘叔说起话来也十分大，两眼里亮晶晶的，水光滢滢，拉着莫正书就坐下闭眼等着。
“小怜姐姐别急，正书这就为你上妆。”
这屋里比别的屋大上许多，也十分华丽，这摆放的都是小怜的客人送来的，小怜嘴里念叨个不停，莫正书也加快手法，不出一盏茶便为小怜画好了妆容，此刻正为其细细花这花钿。
“月月，你觉得这小怜姑娘好看吗？”姜清云撑着下巴，眼睛直直的看着小怜。
赵新月没出声，这屋子里廉价脂粉味实在是香的呛人，她也仔细观察过了，这小怜姑娘长了一张清纯脸，这艳丽的浓妆上去，好看是好看，就是.......俗了点，这妆不符合。
“唉哟，真是气死我了，那个死龟公，还跟我打赌，红蔷算个什么东西，真是气死我了，小怜！好了没！先跟我去见下客人！”
门被重重的推开，一个老鸨形象的中年女人进来，挥动着手里的帕子，满脸怒气，见到坐一边的赵新月和姜清云，更是生气。
“这是哪里来的小丫头，我怎么没见过，怎么在这死丫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