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内部比试
元宸、伊夕瞪圆双眼一脸诚恳的看着列婧长老，满眼冒星光。
“修行之人，切不可有这等想法。”列婧一肃面容劝诫道。
“就随便说说，让姐姐见笑了。”元宸挠了挠耳后跟，微微垂首道。
“只有踏入凝丹期的弟子才有资格参加，届时将有一次下山历练的机会，优胜者将选出五人代表太元宗参加五大宗门比武。”列婧将这一传统娓娓道来。
二人这才恍然大悟，这是遴选有资质，有潜力年轻弟子的选拔赛。
这对太元宗弟子而言是个提升在宗门地位，获得更多修炼资源的好机会。
“比武……我可没什么兴趣，下山历练……这倒不错。”元宸满脸堆笑。
至于其他弟子怎么想，元宸并不在意，能光明正大外出历练倒是心驰神往。
“你们两个小鬼！太元宗自创派祖师起，从未有弟子敢强闯下山，你们算是开了千万年的先河。”列婧看了一脸鬼怪的元宸，微微摇首轻声责备道。
元宸，伊夕眼睛微转，见列婧没有计较二人上次的莽撞，所有担忧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你们二人，身份特殊，如若真想下山历练，我跟掌门知会一声即可。”列婧微笑道。
听到可以下山，深入外面的世界，二人一颗心早已迫不及待。
四季轮换，交替更迭。
太元宗地处南方，四季并不明显，时间依然悄悄从指尖流逝，让人浑然不觉。
修行无岁月，弹指一挥间又是一年冬尽春来。
“明天就是太元宗空字辈弟子比试之日了，好期待啊。”伊夕青葱素手轻握，一双纯澈的大眼睛顿时冒出熠熠星光。
“我看你是手痒，想打架了。”元宸一脸戏谑地看着伊夕调侃道。
“哪有！人家只是想看看他们跟我们有什么不同而已。”伊夕琼鼻轻皱，脆声狡辩。
自半年前贪吃果子，元宸、伊夕的灵海深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鸿蒙剑诀修为，威力日益增强，灵海深处的元丹灿若星辰，氤氲萦绕。
领悟鸿蒙剑诀之余，二人尝试修炼术法，借用天地之力，结果毫无疑问，又失败了。
二人只好暂且搁置，专心修炼鸿蒙剑诀。
“明天便是宗门大比了，你们二人虽不能参加，去看看也好，对你们的修炼应该有好处。”
这时列婧太上长老走出函元殿，一如既往的温婉淡雅，风华绝代。
“列婧姐姐，你也会去？”伊夕微仰稚嫩的俏脸，巧笑嫣然。
“都是对年轻弟子修为的检验，我早已不参加了。”列婧太上长老轻轻抚摸伊夕的小脑袋温言道。
“列婧姐姐，那老头都出去七年了，什么时候回来啊。”元宸看了看天虚殿的方向问道。
自从道玄把自己二人带到这里，七年都不曾见过他的身影。
说实话，元宸心里还是有点想念道玄这个老头的。
“你们两个小鬼，没大没小的。”列婧闻言，玉容微舒，笑骂道。
这半年来，元宸、伊夕干脆赖在函元殿不走，列婧太上长老倒也欢喜。清修之余，跟这两个孩子闲聊修炼的问题，日子过得无比舒心。
“明天不许瞎胡闹，犯错受罚了，我可不管。”列婧对这两个动静极端分化，变幻不定的孩子，实在无可奈何。
“我保证不惹事。”伊夕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我保证不怕事……不闹。”元宸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低下头颅。
次日清晨，元宸、伊夕满怀兴奋，从函元殿御剑直下。
太元宗六城弟子齐聚，场面极度壮观。
天府城、天梁阁、天机楼、天同观、天相堂、七杀殿按南斗六星分布六方，呈六合大阵格局。
仅看布局，便可一窥太元宗的深厚底蕴和非凡实力。
“下去吧，不然显得不敬。”
二人临近天府城上空，脚下天府大院众人齐聚，济济一堂。
“试一试我们新创的移形幻影术，可好。”元宸眉头一挑，玩性大起，伊夕小丫头似乎也正有此意。
“啊！”
移形幻影术乃二人新创，目前还掌握得不是很熟稔，未能在意定的地方停稳。
伊夕状况稍好，落在三个女弟子身边，突如其来二人，倒把三个妙龄少女吓了一跳。
元宸则一个不慎，一头扎进怀素的怀里，惹得怀素一阵嗔怒。
“胡闹！一边呆着去。”负责主持内部比武的元度长老一脸严肃的责备道。
在众人看怪物似的目光下，元宸、伊夕紧挨着怀素、怀清两人站成一排。
当初有幸被带到太元宗，分配到各城随各位长老修行的弟子九九八十一人中仅有四十人修为迈入凝丹期。这四十人才有机会参与比试，表现突出者将被掌门、各大长老选为亲传弟子。
此次比试，太元宗有意选出十名弟子，下山历练，毋庸置疑，这十名弟子如若顺利通过历练将获得重点培养。也难怪一众年轻弟子个个精神抖擞，无比重视这才内部大比。
“此次比试，采用二进一制，你们四十人将随机分成四组。四十人决出二十人，直到决出十人为止。最后决出的十人，将前往龙脊山脉历练。下面请对号分组，首位对末尾，以此类推。第一轮比试，正式开始！”
随着元度长老话音刚落，大手一挥。
太元宗空字辈年轻弟子头上显现出从一到四十的编号，人走到哪，数字编号随人而动，很快便匹配到位。
少年弟子们微微躬身行礼，随时准备开始。
“怀清姐姐，这是随机编号的？”伊夕看到这一幕，好奇地问道。
“当然了。”怀清嫣然一笑，一如既往的柔声细语。
“怀素姐姐，每个弟子实力不一，最终决出来的十人，万一其他弟子不服气怎么办。”元宸看了一眼身旁清冷高雅的怀素问道。
“如有不服，可以站出来，随便指定一人挑战。胜了，便可取而代之，获得下山历练的资格。”怀素的话音还是那般淡漠，一双清冷美眸淡淡的看着院内一众弟子过招，绝美的容颜让人捕捉不到第二种表情。
第一轮比试没多大看头，对阵的二人始终有一人以压倒性的绝对优势胜出。
元宸微微转头，偷偷瞥了一眼端坐上方的元度长老，若非刻意安排，岂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第二轮继续！”元度长老看了一眼轻松获胜的二十人，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第二轮正式开始，场面一度变得压抑。空字辈弟子看向对手，眼神前所未有的慎重，满脸战意。
第一轮元宸看得索然无味，第二轮开始，瞬间来了精神，睁大双眼，紧紧盯着各展神通，全力出手的少年弟子们。
经过第一轮的筛选，他们面对的对手都不是弱者，不可不慎，都选择全力以赴。
众人全力施为，一时间，整个大院剑光纵横，元力肆虐，声势震撼。
元力有属性，分金木水火土。
少年弟子们所修功法全都与灵根属性相匹配，太元宗在这方面可谓煞费苦心，为每个弟子量身定造功法，因材施教。
看着两组强强对抗，元宸似乎若有所悟，索性席地盘腿而坐，陷入顿悟定境。
天之道，曰阴阳。地之道，曰刚柔。人之道，曰仁义。
元宸陷入天地人中两两相互对立因素的无尽领悟，调动元丹中的元力高速运转。
突然灵海深处的元丹一分为二，各行其道，相互对峙，隔绝沟通。
元宸不相信，两两对立的力量不可能不相容，彼此之间似乎缺少融通的介体。元宸尝试将一分为二的神识重新从新诞生的双元丹抽出来，合二为一。此法果然奏效，被抽离归一的神魂重新凝结成一颗元丹，身具神识的元丹恰恰可将两相对立的力量元丹彼此牵引、转化。
天地分离，人立中间。修炼，修的是通天彻地之能，人可沟通天地。
“你醒了？”伊夕见盘腿坐在地上的元宸睁开双眼，半弯着蛮腰问道。
“咦……结束了？”元宸不知自己沉浸在定境之中多久了，见此时大院内的打斗已然结束。
“刚结束，快起来啦！”伊夕见元宸依旧坐着，连忙催促道。
“可惜了，错过一场好戏。”元宸站直身子，自言自语道。
怀素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看着看着就能盘腿睡着的元宸，如此大好机会，愣是给错过。看他此刻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不见得是真心之语。
第14章 不服来战
天府大院，宗门内部比试已然落下帷幕。
未能有幸进入前十强的弟子，心里忍不住拿自己与未曾交过手的弟子相比，自认丝毫不比他们差。
“前十强已经决出，可有人上前挑战？”元度长老立于高台上，犀利的双眼在一众弟子身上扫过。
“既然没有人，本次大比到此结束，这十名弟子将在三天后前往龙脊山脉历练。”元度长老顿了顿，看了台下的元宸、伊夕二人继续说道：“与此同行的还有额外两名……少年，元宸、伊夕。”
听到元度老头的话，元宸心头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直觉告诉自己，这老头没安好心。
“他们二人凭什么！”落选的年轻弟子，目光在元宸二人身上扫过，心中大呼不公平，气愤不已。
他们费劲千辛万苦，努力奋战而不可得的资格，这两个在太元宗没什么名份的人凭什么可以例外。 一众年轻弟子气愤难平，这对他们而言太不公平。
“你们二人有什么想法？”元度长老向元宸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沉声道。
端坐于台上的掌门、长老们一副看热闹的心态，虽说列婧太上长老有过交代，二人应战与否，胜与败都可以参与历练。宗门太上长老的话他们不敢不尊，这两个小家伙若是怯战，日后在太元宗必然沦为笑柄。众人翘首以盼，这两个身份特殊的小家伙，到底会如何应对。
元宸扫了一眼不安好心的掌门，长老们，这不是逼着人应战嘛。
这群家伙一个比一个道貌岸然，内心也忒鸡贼了。
“好机会来了！你要不要试试？”元宸双眼放光的看着伊夕笑道。
“正有此意。”伊夕妙目轻转，微笑道。
元宸走到正中间，抱拳一礼，朗声道：“但凭吩咐。”
二人来太元宗已满十年，两个身无灵根之人，偏偏得上天眷顾得以踏入修行之路。此二人除了在藏经阁呆了三年，而后被道玄太上长老带走，关于这两人的秘密他们知之甚少。二人到底是如何踏入修行之路、如今修为如何，着实令人好奇，他们接下来的对战也甚是期待。
“既然如此，此次历练便再加两个名额，一共十二人。”元列掌门宣布道。
“既然再加两个名额，倘若你们二人若是败了，这两个名额便是别人的了，你们可愿意。”元度长老把话挑得更明白些道。
落选的年轻弟子一脸兴奋，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又能有什么本事。
因此二人而意外多出两个历练名额，他们高兴不已。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悉听尊便。”元宸看了伊夕一眼，朗声说道。
“那好！只有两个人可以出战，你们看着办。”元度长老扫了这群年轻弟子一眼，脸色似有不悦。刚才决出的那十人无人敢挑战，如今抢着上，摆明的欺负弱小。弟子是这德行，元度长老心中略感失望。
“不得致人重伤残废，比试点到即止。”元贞长老站出来强调道。
这两个小祖宗可是太上长老的心头肉，有任何闪失都交代不过去，他们可是心知肚明。
“你先还是我先？”元宸看了看跃跃欲试的伊夕，没想到这个乖巧可人的小丫头竟是个战斗狂人。
“我先来。”伊夕微微一笑，娇小的身子率先上前。
元宸看了一眼站出来的两名男弟子，太元宗空字辈，空印、空能，二人修为凝丹期上段，距离巅峰期，仅一步之遥。反观胜出的那十名弟子，大多在凝丹期上段为多，只有极个别人踏足巅峰期。
以他们二人的修为，仍落选，只能归结为运气不好，元宸心里替他们感到惋惜。
“空能，请赐教。”
“伊夕，请。”
二人相距不过一丈，微微躬身，执剑行礼。
“风破！”
空能持剑大喝一声，在元力的加持下，衣衫无风自动，气势凛然。
手中长剑直刺而来，剑灌风之力，快到不可思议。
“剑一！定！”伊夕不疾不徐，施展出鸿蒙剑诀第一诀，迎了上去。
两把长剑剑尖抵在一起，瞬间分开，似是平分秋色。
鸿蒙剑诀一共九式，元宸懒得一一取名干脆按数字命名，每诀九招，合计九九八十一招。
“好！再来！风起云涌！”
空能本以为这个小丫头好对付，一上来便使了六成功力，想着速战速决。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不慌不乱，正面迎上他这一招。一招已过，二人平分秋色，空能收起轻视之心，全力以赴，使出最强一击。
“势！意！疾！御！行！虚！破！镇！”伊夕打得兴起，战意甚浓，一口气将剑一全使了出来。
场外之人看了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这个小女孩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空能根本无力招架，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空能自知不敌，激战过后，一派狼狈，岂是惨败一词可以形容。
“小丫头，下手没个轻重。”元宸来到伊夕身边，看着获胜后兴奋不已的小丫头，轻声责备道。
“人家不知道嘛。”伊夕微微垂下螓首，看到空能狼狈不堪的样子，似乎才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了。心道：这鸿蒙剑诀的威力果然厉害！
“干嘛不施展移形幻影配合攻击？”元宸下一句话瞬间将伊夕逗乐。
看着双眸泛光的伊夕，元宸知道她意犹未尽，似乎责怪自己忘了这茬，只怪自己对阵经验欠缺。
二人的对话让空印、空能听在耳里，甚是刺耳，却只能强压着心里的怒火。
“空印！请！”
“元宸，请全力施为。”
有了前车之鉴，空印收起轻视之心，不敢轻敌，全力施展至强一击。
“奔雷！”
空印手中之剑夹着雷霆之威，剑身附着熠熠闪电，气势磅礴。
元宸单手执剑，施展移形幻影术，场地上留下无数残影。剑不尽去，势不用绝，施展鸿蒙剑诀第一诀，九式尽出，企图分化空能使出的招数。如此打法，竟然奏效，空印被完全压制。
“定！”
元宸飞上半空，一个翻身，长剑直指而下。剑势如虹，瞬间压得空能被动应对。空能长剑指天，恰恰迎上了元宸似乎从九天而降的一剑。两剑相交，对碰的威能将空气震得如涟漪，四散开去。
磅礴剑势，犹如千斤压顶，空能被压得双膝下跪。
“砰！”一阵沉闷的声响传出。
空能双膝跪地，震得石板龟裂。空能脸色一片黯然，知道自己败了，而且还败得如此彻底。
“承让了。”元宸飘飞落下，落地无声，微微拱手示意道。
元列掌门看到两个孩子的表现，心中大为震惊。两人施展的都是一样的剑诀，只是表现形式略有不同，如此剑道造诣，假以时日必是一代宗师。
伊夕看到元宸与空印的对决，满脸不可思议之色，心道：还能这么用！这下学会了！
“结果已然揭晓，谁还有异议。”元度长老朗声道。
“此次龙脊山脉试炼，由元浩长老挑选四名怀字辈弟子带领。大家准备准备，三天后的清晨，出发。”元列掌门敲定宣布。
比试正式结束，掌门、长老相继离去，弟子们也纷纷散开。
“怀素姐姐，你也会去？”元宸靠近一直冷冰冰的怀素，一脸堆笑地问道。
“可能会。”怀素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即转身离去。
“元宸、伊夕，你们真棒。”
选定的十名弟子纷纷上前恭贺，相互认识。
此次选出的历练弟子，七男三女，分别：空明、空同、空敬、空远、空凌、空德、空启，空灵、空意、空兰。至于元浩长老会选哪四位弟子一同下山，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