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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满心的疑问,想到刚刚宁母的称呼,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有些同情宁母,觉得她肯定是因为太思念凝儿,才会生病,把菀菀错认成凝儿。

她想到这里,小声问简蒹葭:“凝儿她回来看过他们吗?”

简蒹葭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没听说过。”

顾夫人眼睛有些涨得难受,就道:“凝儿也该回来看看他们的,等我回去,就跟她说说。”

她跟老爷,本来是打算就这样两家彻底断绝关系,不再往来的,也叮嘱过凝儿,不要让人知道她以前的身份,也不要再回宁家。

可天算不如人算,现在他们来倒是跟宁家人先见了面,现在看来,两家人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简蒹葭没回答她的话,转移了话题:“那咱们去吃饭吧。”

“蒹葭,我跟你娘不过去了,大好的日子,平白扫了你们的兴致。”顾长林道。

“爹,你们来都来了,还是吃了饭再走吧!”简蒹葭又劝了一句。

顾长林跟顾夫人,却是说什么都不愿意留下来吃饭。

顾夫人还给她塞过去一个小盒子,道:“这是我单独给菀菀的谢礼,谢谢她救了阿眠,你帮我交给她。”

简蒹葭见劝不动,接过了小盒子,道:“那爹娘,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们今天会晚点回家。”

她一直看着顾家夫妻离开,才深深的叹了口气,一时间心里情绪也是复杂,回头就见顾风眠站在她身后:“相公。”

“去吃饭,都等你呢。”顾风眠只看了眼顾家夫妻的背影,便温柔的牵起了她的手,一边走一边道:“娘子,我想要考科举,留在玉山书院,随儿他也是该开蒙的时候了,刚刚孔老还说,他要教幼儿班,随儿跟着他学习,肯定受益匪浅。”

“孔老教幼儿班?”简蒹葭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道:“他老人家是在说笑吧!”

“两位国公爷,听说孔老要教幼儿班,他们俩也毛遂自荐呢!”顾风眠也笑了。

孔老,加上两位国公爷,在玉山书院教幼儿班,不知道大周千万士子知道了,该作何感想。

“这都要托菀菀的福,还不是她厉害。”简蒹葭很是感慨,要不是菀菀本事,国公爷,孔老又怎么会来这小小的玉山。

两人很快就到了酒席前,就听宁菀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们玉山书院,有你们三位先生,假以时日,肯定能成为天下第一书院。”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孔老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跟着重复了一遍,看着她:“怎么停了,接下去啊!”

这丫头,出口成章啊,这是什么样的仙气儿,才能养出她这么灵气的姑娘!

宁菀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架空的世界,是没有陋室铭的,想要推脱过去:“孔老,我哥跟我嫂子来了,咱们该吃饭了。”

她想要转移话题,可在场的人都不买帐啊!

一桌子的人,都在盯着她看,尤其是宁惟言,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炽热的光彩。

从她说的这四句来说,这应该是首骈文,只这四句,就是足以流传千古的佳句!

“宁丫头,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补齐了再吃饭。”齐国公也好奇的很,就想听接下来的词,心里痒痒的很。

这丫头的才华,真是世所罕见,他原是以为她只是医术高明呢。

前段时间听了她的那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才知道她才华斐然。

镇国公也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宁丫头啊,不要吊我们胃口了,把接下来的都说出来。”

他虽然是一介武夫,不怎么懂诗词,可也知道,她的这句话,可了不得。

宁菀见逃不过去了,就只能满足他们的愿望,把陋室铭给背了一遍,还特意强调:“这不是我写的,是刘禹锡先生所作。”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好。”孔老不由自主的就赞了一句,别有深意的看着宁菀笑。

这丫头,就是太谦虚了,上次的那句话,说是一位叫张载的先生所作,这次又是刘禹锡。

他自问学遍古今,也不知道历史上有这么两个人,不过既然她不想挂上她自己的名头,就算了,他们心里清楚就好。

“你这丫头还要带给我们多少惊喜,这玉山书院的成立的当天,这首诗很应景啊。”齐国公也跟着不由颔首微笑,看着她笑得别提多慈爱了。

刚刚成立的玉山,被她称为是陋室,可不就是嘛,他们这群老家伙就不说了,她才是这玉山书院的仙,玉山书院的龙!

宁惟言也回味着每一句诗词,他也是学富五车,可他就是没听说过有个叫刘禹锡的人。

宁惟慎看了眼招呼着人吃饭的宁菀,眼底神色宠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上次打拳的时候,扯出来什么师父龙傲天,这作诗词,又扯出来一个刘禹锡,她编人名倒是越来越熟练,信口拈来。

宁母跟宁佑夫妻俩,也是对视了一眼,笑了。

这酒席,吃的是宾主尽欢。

吃了饭之后。

宁菀就带着两位国公爷,还有孔老去休息。

孔老精神头大的很,找她求字,就写那首《陋室铭》。

齐国公跟镇国公一看,这哪里能示弱,也一人得了一副字,宝贝似的自己拿着,谁都不让碰。

到了下午的时候,两位国公爷,平西伯府,将军府的人才从玉山回京城。

孔老现在自称是玉山书院的先生,自然不会走,住在了宁菀给安排的院子里,拉着宁菀谈古论今,讨论诗词歌赋。

宁菀本就过目不忘,肚子里的墨水很多,跟孔老聊天,也丝毫不逊色,孔老的学识跟见识,也让她受益良多。

到了这天傍晚的时候,宁菀要回家了,才跟孔老告辞,并告诉他每餐的饭菜可以让仆从过去玉山食堂取,也可以让玉山食堂那边给送过来,想吃什么告诉玉山食堂的人就行。

宁惟言处理完书院的事儿,就来孔老这边等她了,看到她出来,把一匹马的缰绳递给她。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骑着马朝着家的方向过去。

宁惟言在她后头,看着她瘦小却异常坚定的身影,眼底神色复杂,有欣喜,有惊讶,有温柔。

这一天的时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孔老竟然来玉山书院做先生,还说教幼儿班,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夕阳,已经偏西了,暖橙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温馨又美好。

两人刚刚拐进家门口的路,宁惟言就见家门口有人,温润的眸蓦然变得冷锐,加快马速到了宁菀前头,看着她道:“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你现在回玉山!”

宁菀在前头的,自然也看到了门口的人,跪着的那个,正是沈子异,眼底闪过几分冷色来,摇摇头:“二哥,我应该是这件事的主角,我去问问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沈家的人这么不要脸的,这是牛皮糖吗?还没完没了了,要在这里玩耍赖,玩苦肉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