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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惟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心紧蹙,眸底神色讽刺,老四这是上心了,她才改变几天,他就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记得她以前做的恶事了。

宁惟谨摇摇头,深邃如寒潭般的眸底,神色有些复杂,转头看向宁惟言:“你要出门?”

宁惟言笑得温和:“大哥,我来年要参加秋闱,年底书院那边也忙,我过年之前怕是不能回家了。”

“想躲着她?”宁惟谨一语中的:“你们没有发现,就算你们不躲着她,她现在也不理你们了吗?”

他昨天到今天,在她身上感受到的都是礼貌性的疏离,是无所谓的淡漠,她对他们根本就没有感情,她是把他们当成是陌生人的!

宁惟言笑意依旧和煦:“大哥,如果她能一直维持这样井水不犯河水,我会感谢她。”

“老二,我知道你对她是什么态度,只是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不好弥补了。”宁惟谨也不想逼他们做什么,只是善意的提醒一下他,免得他之后后悔。

“大哥,你对她好我不干涉,我对她怎样,你也不要管。”宁惟言最是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哪里是说变就能变的。

除非现在的她,跟以前的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宁惟谨见他态度坚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一向都不善言辞。

宁惟言离开了家,去了书院。

宁菀把自己的户籍迁出了宁家,宁家的人最终还是没能阻止。

宁佑跟宁惟谨听进去了刘老的话,准备以后好好待她,时间长了,相处出感情来了,什么户籍不户籍的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宁惟言对这件事情持无所谓的态度,他压根就不在意。

宁惟行快马加鞭赶到卫所指挥衙门的时候,她都已经拿着户籍文书出来了。

他只能看着干瞪眼,心里又气又急的红了眼睛,也不知道去问她什么,打马回去了。

宁菀看到了他,眼底神色冷凉,看着手里的户籍文书,心情立马就愉悦了:“刘爷爷,听说这边的烧鸡很好吃,咱们去吃烧**!”

以后有了这个,她就算是单独立户了,古代的户籍,就相当于是现代的身份证,也可以拿来当路引用,想去哪里去哪里。

至于宁家的人,她只要帮宁母把病给看好了,其他的男人,谁要管他们怎么想。

“好,吃烧鸡!”刘老也跟着笑了出来,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突然问:“宁丫头,你不会在这里常住吧!”

她不是一般人,她是条雄鹰,是条龙,总有一天,是要翱翔天际的,玉山这小小的地方,盛不下她。

宁菀没有直接回答他,就笑:“不是一直都跟您说,我要踏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吗?”

刘老这就算是从她嘴里得出了答案,心里生出几分不舍来,不知道等她走的时候,他这个老头子该有多难过。

一老一少,并肩走着,时不时的就会找个人问路,打听那家最好吃的烧鸡在哪里。

宁惟行走了,又回来了,牵着马,不远不近的跟着她,拍了拍马的脑袋,嘴里念念有词:“没良心的臭丫头,娘对她这么好,她说迁户籍就迁户籍,你说娘的病好了,她会不会马上就走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她是一点都不把他们当回事,跟本就不在乎他们对她怎么样,想留下来就留下来,想走就撂挑子。

马跟着打了个响鼻。

宁惟行想到她有一天真的会走,心里竟然有些难过,脚下用力的踢着小石子发泄情绪,声音更闷了:“她走就走,人嫌狗厌的臭丫头,我才不在乎,她走了才好,走了就一辈子不要回来。”

马又跟着打了个响鼻。

宁惟行就顺着它的毛道:“你也讨厌她对吧,大家都讨厌她!”

天空上,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是个好天气,可他的心情,却怎么都好不起来,像是被乌云给压住了一般,闷得他喘不过来气。

宁菀看着头顶的大太阳,心情越发的愉悦了,跟刘老两个人要了一个烧鸡,又要了两碗鸡汤,在大早晨的就打了一顿牙祭。

这边的烧鸡名不虚传,很好吃,结账的时候,她又让人打包了两只,跟刘老道:“昨日里申叔给咱们送了只鸡,今儿咱们也给他送一只,剩下的一只咱们晚上吃。”

“好。”刘老宠溺的笑笑。

两只烧鸡,拿荷叶包了之后,又拿油纸包了一层,一人拎着一个。

他们来的时候,是刘老招呼好的,搭了邻居的顺风驴车过来的,人家进城了,在这边等着也不合适,宁菀就雇了辆马车回了家。

宁菀本以为她户籍迁出了宁家,一切就会顺理成章。

她跟宁家的人没什么感情,宁家的人也都讨厌她,渐渐地那仅有的血缘关系也就没了,俗话说的好,生身不如养生亲,十几年没见的孩子,能有什么感情?

可她料到了开始,却没料到结局,也不知道宁佑跟宁惟谨两个这么看重血缘关系。

从这天开始,宁母就负责起在刘家做饭打扫的工作,还把家里的碗筷盘子拿来了一套,米面油也拿来了,看起来就像是要搬到这里住似的。

宁母在这边做活做饭,宁佑跟宁惟谨好像是顺理成章的,就也跟着过来了。

宁菀愁的揪头发,看着院子里来来回回走动的人,陷入思考中,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好吗?

还是说宁家的男人都是受虐狂?越是对他们不好,他们就越是对你好?

刘老看着她发愁,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不怕人对她来硬的,就怕人对她来软的。

宁惟谨也发现了,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拒绝不了,端着一盘子炒栗子给她送过去:“爹刚炒出来的,趁热吃好吃。”

宁菀的药丸刚刚做好,刚休息一下还没来得及洗手,只道:“谢谢。”

宁惟谨就已经端一盆水进来了,也没放在旁边的洗脸架上,而是直接就端到了她面前。

宁菀眼角抽了抽:……

要不要这么殷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