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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染在第二天醒后,才得知宇文宸夜里来看过她。

显然她是睡得很沉了,因为彩月向她说起时,她并没有任何印象。

彩月在她身边说着话,开解她的情绪,

“昨日皇上虽然对娘娘冷淡了些,但显然还是跟从前一样记挂娘娘的,否则也不会来看娘娘。”

彩月是想说话安慰娘娘的情绪。

旁人或许不知,但她是陪在娘娘身边的,最知道娘娘的心思。

皇上不在宫中的那段时间,娘娘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是一直想着皇上。

每次皇上差人送来东西,娘娘见了都会开心好久。

就连给皇上写信回复时,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后来,娘娘收不到皇上的消息,脸上的笑容变少了许多。

昨日知道皇上回宫,更是早早就准备了去迎皇上。

只是没想到皇上领回来一个身份不明的大夫,对娘娘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

戚染染听了彩月的话,内心并未掀起太多波澜。

不知是不是她的敏感在作祟,她觉得宇文宸对她不同了。

彩月安慰她,宇文宸还和从前一样关心她。

可若是与从前一样,她就不会从彩月的口中得知宇文宸来过的消息。

以前,无论何时,他都会给她消息。

因为他知道无论多晚,她都会等他,他给她消息,是为了让她安心。

宋嬷嬷毕竟年长些,又是宇文宸亲自拨来照顾她的人,直到她心中有情绪,也开口劝着,

“皇上来看望娘娘,就证明皇上心里是有您的,或许是昨日皇上路途劳顿疲惫了些,不如娘娘去看看皇上。”

在宋嬷嬷看来,这就跟两口子吵架似的。

床头吵架床尾和。

一方释放好感,另一方也该顺着台阶走下来。

有什么话还是说开比较好。

否则,你冷着,我也冷着,彼此晾着,还要不要说话?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日子还长,夫妇之间的相处之道,莫过于此,都是磨合出来的。

见彩月和宋嬷嬷都在开解她的情绪,戚染染也不好再说什么,听从了宋嬷嬷的建议,准备了些东西去御书房。

她记得他喜欢吃甜的,去了御膳房盯着让人做了奶茶,糖醋鱼,

光有甜食不行,还得兼顾营养,于是又烧了四喜丸子,香酥焖肉,配了味道鲜美的菌菇虾仁汤,两个人三菜一汤刚好。

将一切准备好后,就让彩月陪着一同去了太和宫。

见皇后娘娘来,李公公直接将人就带了进去。

此时,太和宫中不止有宇文宸,姜离刚为宇文宸施过针。

听到脚步声,宇文宸抬眼,看到出现在视线的人,未出一眼,四目在空中交汇,停顿了片刻。

因为给宇文宸施针,姜离站在了宇文宸身后,是以,戚染染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一眼看过去,两个人都望着她的方向,真是出奇地默契。

片刻后,宇文宸收回了视线,“李弜,你的差事做得越发好了。”

李公公:“???”

小眼睛因为震惊大了一圈。

他不明白,这怎么还有他的事儿了!

“你这个御前大总管当的,连通禀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李公公:“……”

李公公表示很懵,又很委屈。

心想,难道这不是皇上之前说的,娘娘过来不用通禀?

娘娘都快生小皇子了,更何况这马上就到夏天,外面的日头渐渐也开始毒起来,他怎么可能让娘娘在外面干等着,想着皇上发过话,就将娘娘先带进来,怎么这错了?

戚染染安静了一息,视线凝望着宇文宸的方向,

“是我不让李公公通禀,也是我执意要进来的,若是有情绪,尽可以对我发作。”

宇文宸:“……”

李公公赶紧出声,“皇上赎罪,是奴才的不是。”

他何德何能,让娘娘替他受责罚啊!

宇文宸面色带上了不悦,“皇后如此说,是笃定朕不会责罚你!”

戚染染笑了,“你是皇上,一切你说了算,你若想责罚,当然可以。”

身后的彩月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提醒,“娘娘。”

她们过来,是来跟皇上缓和的,可不是要闹矛盾的。

戚染染听到了彩月的呼唤,也记得她的来意。

可不知为何,看到姜离,又听到宇文宸说话生硬不耐烦的口吻,她的语气就软不下来。

虽然姜离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可她总觉得对方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像是在看戏。

李公公:“!!!”

可不行,可不行,让皇上和娘娘因为他闹矛盾,那可是万万不行。

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就对娘娘冷了语调,但李公公为两位主子着想,先开口,

“皇上息怒,不关娘娘的事,是奴才没做好事。”

“既是如此,便罚你三个月月奉。”

显然,宇文宸不欲再追究。

官职小的奴才还可以打板子,御前大总管要是被打板子,会被耻笑,往后如何能当得好差。

戚染染:“你——”

彩月赶紧拉住她的袖子,一旁的李公公也在给她悄悄摇头使眼色。

戚染染深吸一口气,只得将情绪压下去。

宇文宸出声,俨然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皇后找朕何事?”

戚染染:“……”

她是尽力控制了情绪,才忍住将奶茶泼他脸上的冲动。

说话阴阳怪气也就算了,居然还指桑骂槐,惩罚李公公。

怎么!

这是给她下马威,杀鸡给猴看!

还讲不讲道理!

她真是后悔来这一趟。

戚染染抿着唇未出声,彩月知道自家娘娘来气了,主动开口,

“皇上,娘娘想着您在宫外时,饭菜或许不合胃口,亲自去御膳房吩咐做了些菜给您送来。”

彩月说话有重点。

最主要突出的是‘亲自’两个字。

从前娘娘会亲自下厨,可现在娘娘身子不方便,只好交由御厨来做了,但娘娘在边上看着,什么菜该放多收料,该指导的都指导了,味道肯定跟娘娘亲自做的一样。

在彩月说完后,宇文宸没阻拦,也就是‘可以’的意思。

彩月将菜从食盒中拿出,依次摆放。

宇文宸看到摆放的饭菜,不知为何,眉宇舒展,略有松动。

这时,姜离看了眼菜式,说了第一句话,

“皇后娘娘,劳您费心准备,只是皇上如今并不宜吃甜食。”

戚染染面对挑衅丝毫不退,“是他现在不宜吃甜食,还是你不想他吃甜食。”

“皇后娘娘多虑了,在下一介村医,所学所通皆为医术,皇上是在下病患,身为医者自该为病人考虑,并无意于妇人争斗,因而,皇后娘娘不必太过针对。”

戚染染冷笑一声。

这位姜大夫说的话可真是够可以。

摆出一副当医生的天大地大病患最大的样子,张口闭口地让她不要多心多虑,看似不争不抢,实际上处处是在点她。

如果她回话,就成了她在计较,是她小气,把给皇上治病的人当情敌。

可如果她不回话,就要忍了这口气!

故意点了她的火,又让她忍下这口气,她怎么忍!

别说戚染染有气了,就连边上的李公公脸上带的表情都是一言难尽。

他知道姜大夫不顾旁人的想法,说话我行我素,

但,说话也不能如此不客气,如此不过头脑吧!

这话儿说得,把娘娘当什么人!

戚染染冷笑,“如果姜大夫真如——”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这次是宇文宸开的口。

“把奶茶和糖醋鱼撤了。”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彩月看了眼自家娘娘。

她知道娘娘不高兴了,但皇上发话了,她只得上前将菜收了。

姜离在这时又出声,“油腻之物也不宜多用,还是应以清淡为主。”

这次,不等戚染染说话,李公公先有情绪了。

皇上出去巡游一趟,每餐的油水能有多少,如今好不容易回宫了,菜里带点肉怎么了?

一个四喜丸子,一个香酥焖肉,这俩菜里肉能有多少?怎么就油腻了?皇上怎么就不能吃了!

这次没等宇文宸说话,戚染染上前将菜都放进了食盒里,

“既然我准备的菜不适合,那就不必放在这儿了,反正小壮还没吃饭,拿回去正好。”

宇文宸提声,“皇后!”

如果他没记错,皇后口中的小壮是只狗。

“皇上有事就说吧,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宇文宸看着眼前的人,他也不知为何,脑子里又有两道声音在打架。

一个在说,他不该说这样的话,另一个却巴不得让她再走远些。

两个声音吵起来,他的头又开始疼起来。

戚染染略等了等,没听到声音,也懒得再等下去,拎着食盒直接走了。

出了太和宫,彩月赶紧将食盒提上,担忧,“娘娘……”

“没事,我不生气,饿了,咱们回去吃饭。”

中午的时候,果然给小壮加了餐。

小壮吃了四喜丸子,和焖肉,其余动都没动。

吃了饭后,小壮很开心,摇着尾巴围着戚染染绕圈圈,脸颊胖嘟嘟的,窝在戚染染脚边,笑容都治愈。

也是在这时,李公公趁机溜过来了,幸好两个宫殿隔的不远,这一来一往并不费时间。

戚染染按例让李公公坐着歇息,李公公劝着,“娘娘,您别生气。”

“没什么好气的。”

这才哪到哪,要真为这事儿一直生气,她得气到什么时候。

戚染染转眼看了彩月。

彩月心领神会,立即将准备好的东西送过来。

戚染染示意,“这是三个月的月例银子,今日的事连累了你,没道理再让你有损失。”

李公公感动,“娘娘,这都是小事。”

“没有什么事是小事,小事攒得多了就成了大事。”

李公公明白她的一语双关,叹息,“娘娘别灰心,等皇上一切想起来后,会继续对娘娘好的。”

戚染染懒懒,“或许吧。”

她现在不知道了。

明明他在出宫前,向她承诺,无论他是否记得他们之间的种种,他都会对她好,他都不会让她伤心,失望,可不过是出宫一个月的时间,就变了。

他现在的态度冷冷淡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既然如此,索性她就不说不做,也省得碍他的眼。

只是,姜离实在可疑。

从李公公那里得知姜离的消息实在有限,想要调查姜离,她需要帮助。

下午,她差人去找了凤烟烟一趟。

凤烟烟来后只问,“你想我做什么?”

戚染染一怔。

烟烟怎么知道她找她有事?

本来她还在想该怎样对烟烟开口呢。

“宫中的事,我听说了些。”

戚染染苦笑,“原来是这样。”

凤烟烟:“如果你不想在宫里,想要离开,我可以帮你。”

她并不害怕与宇文宸为敌。

既然她能因为染染救宇文宸,亦可以为染染得罪宇文宸。

这几日,出入宫中,她听说了许多事。

宫人们闲起来会聊天,有些话说的很难听。

如果染染在宫中受气,觉得辛苦,委屈,她不介意帮忙替染染解决。

戚染染失笑,“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想你帮我查查看这位姜大夫究竟是什么来路。”

凤烟烟:“只是这样?”

“是啊。”

凤烟烟:“……”

她听说帝后关系有变就是因为一位姜姓的大夫。

别说只是探察底细了,即便是让她直接将人除掉她也能轻而易举做到。

视线微抬,对上戚染染澄净的目光,凤烟烟这才恍然。

这就是她与戚染染的不同,也是她最向往戚染染的地方,她能手上持剑,根本不在乎身上染血,可戚染染不同,戚染染再如何都不会往取人性命的方向想。

想到戚染染和宇文宸现在的关系,与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凤烟烟歉疚,

“抱歉染染,这件事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他未必能活到现在。”

凤烟烟:“……”

戚染染接过她的话,“烟烟,你不必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当初是什么情况,我们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你帮忙,都没有现在,

如今,虽然我与他关系不如从前,可我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相知一场,我想他活着,即便得知他记忆受损,我仍旧庆幸他还活着。

世事本就难料,我们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凡人,又何必对自己过分苛责。

得过且过,适当宽心,也未尝不可,所以,你不用觉得歉疚,如果你觉得歉疚,我只会更歉疚。”

凤烟烟的目光逐渐坚定,“好,这件事交给我,你放心。”

“我放心。”

将凤烟烟送走,宋嬷嬷过来说话,“娘娘是觉得姜大夫来路不明很可疑?”

“明不明我是不知道了,三两句就挑拨关系,怎么可能尽是无心。”

她不信什么心直口快的说法。

就今日那位姜大夫冷眼旁观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心直口快的性格。

再说了,心直口快是有说什么说什么,而不是话里藏着话地阴阳人。

看似无心,实际上处处挑拨关系。

但是,李公公对她说的话,她也是听进去了。

如果是贪慕权势,那位姜大夫肯定有所行动了,在宫外的机会可比在宫中的机会多得多,可是,那位姜大夫并没有。

按着李公公的话,那位姜大夫和宇文宸的关系真的就只是医治而已。

如果那位姜大夫接近宇文宸是图谋其他,她当然得有准备,把事情查清楚。

如果她图谋的是宇文宸这个人,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现在,不知道那位姜大夫用了什么手段,把宇文宸是哄得挺好的。

她虽然没想着找事立威,但也不会任人欺负到头上。

眼下需要等等烟烟的消息。

等查到信息后,再看看下一步怎么走。

然而,还不等凤烟烟将消息查证回来,宫中又有事情发生。

翌日,朝和宫中的太后将姜离唤过去请脉。

请脉是假,其实就是太后就是想看看这位宫人口中人人传扬的姜大夫是什么人物。

让两个孩子闹情绪,她总得看看对方是个什么角色。

在给太后诊过脉后,姜离说,“太后身体无恙,安心静养就好。”

太后抬头,视线飞快地从姜离的面容上扫过一眼,闲闲道,

“可是哀家这几日白天总觉得困顿,夜里难免,如此这般也是无恙?听闻你医术了得,连皇帝的症状都能医治,到了哀家这里却三言两语带过去,听闻你为医古怪,单凭喜恶,莫不是在眼中,哀家也被三六九等分了高低。”

姜离:“……”

在得知太后传召之时,她就想到了是刁难。

可在短些时日内,她对医术也只能做到略懂皮毛,并不精通。

对宇文宸的诊治都是提前精心预设好,当然是显得医术高超,若是换了旁人,自然不能再按着常理出牌。

面对着太后的逼问,姜离在短促慌张后就稳定了心神,解释,

“请太后明鉴,我并无此心。”

“并无此心?”瞧了眼即便跪下也挺直的脊梁,太后语调凉凉,“可哀家瞧着你这桀骜的性子,实在是有轻慢之嫌。”

跪姿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

有的人跪姿,奴颜婢膝,脊梁骨弯得恨不能贴到地上。

可有些人的跪姿,却是脊梁笔直,即便跪在那里仍然不能令人小觑。

显然了,这位从宫外来的大夫是后者。

脊梁骨挺得笔直,‘不服’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

姜离知晓对方刁难,于是也不再辩解。

太后见对方不再多言,发话,

“既然你为皇帝医治,势必要在宫中逗留些时日,

可在这宫中,哪怕只待一日,也要明白尊卑有序,

今日哀家小惩大诫,便教你明白明白宫中的规矩,也让众人都看看,什么是尊卑贵贱。”

姜离:“……”

“掌嘴四十,去朝和宫门口跪上两个时辰。”

姜离瞳孔一绽,急声,“太后!”

太后起身,居高临下看过一眼,

“哀家知道你脊梁骨硬,你大可继续硬着你的脊梁骨,

不过,哀家也想看看,你的膝盖是不是和你脊梁骨一样硬。”

说完,抬眼给了孙嬷嬷一个眼神,对方立即心领神会,

“姜大夫,请吧。”

姜离攥紧拳头,起身,随着孙嬷嬷出了朝和宫。

看着朝和宫门口的长街,即便是心不甘情不愿,在这时,她也只得先屈服。

跪在长街上,有来往的宫人悄悄往朝和宫的门口看一眼。

看归看,但没人敢管。

宫中人人都知道,太后只是懒得管管事,不代表着不管事。

在太后面前,皇上都得给三分面子。

更何况,这位姜大夫虽说是皇上的大夫,但眼下名不正言不顺,只是个大夫,在宫中根基尚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谁会冒着得罪太后的风险去向皇上传递消息呢。

于是,就这样,姜离挨了四十巴掌,在长街上足足跪了两个时辰。

见时间够了,看顾的宫人进到殿中向孙嬷嬷回了话,孙嬷嬷又告知了太后。

太后此时正拿着拨浪鼓哄嘉柔,听闻后,眼中的笑容淡了些,

“今日之事也算给她一个教训,看她日后还敢不敢轻狂。”

打人不打脸。

伤在脸上,就是让宫里人都看看清楚,什么人该巴结,什么人不能巴结。

染染脾气好,可她这个做姑母的太后见不得旁人欺负侄女。

既然挑拨的话从这位姜大夫的嘴里说得出来,那她的巴掌就落得下去。

**

因为在临产期,有宋嬷嬷的嘱托,戚染染每天都会到御花园散步一段时间。

今天她在御花园散步晒太阳的时候,遇上了宇文宸。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反正她在御花园的时候看到他了。

隔着一段距离。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

戚染染看着,他没有过来的意思,她干脆在原地站着。

他看到她不说话,于是,她也紧紧抿着唇,不肯吭一声。

她不喜欢不清不楚,更不喜欢无缘无故的讨好。

两个人僵持着,还是跟在身边的人先说话。

彩月犹豫地劝着,“娘娘,皇上在呢,咱们要不要过去说句话?”

戚染染:“……”

另一边,李公公也在劝,但劝得不敢太直接,他劝得比较委婉,只说,

“皇上,皇后娘娘在那边呢!”

宇文宸没出声,但他显然是在看戚染染的态度。

连他都说不明白他是在拧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见到她,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冒出来,像是心里较着一股劲,一直让他克制,一直训诫着不要上前,脑子里总会出现两道声音在争吵,吵来吵去,总是让他头疼不已。

两个人就那么隔空站着,一个装作看不到,另一个不知该不该上前,两个人都不动,都僵在了那里。

两个人僵持的时候,很难分出胜负,更难有个结果,还需得第三个人的存在。

碰巧,在朝和宫门口跪满了两个时辰的姜离就是破局的第三个人。

姜离忍着屈辱,为了不让更多人看到,特意走了小路,但没想到在御花园撞到了戚染染与宇文宸。

只看到两人隔空相望的模样,姜离心中就猜了个大概。

只见她上前,向戚染染的方向走过去,义正言辞地质问,

“皇后娘娘,我自问处事问心无愧,您何必借太后之手为难我?”

戚染染:“???”

她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头雾水,看到姜离脸上的伤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她脸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这时,宇文宸也往她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姜离略提了语调,“皇后娘娘,我说过,我于皇上而言只是大夫,我来宫中只为医治,我与您秋毫无犯,您大可不必在我身上费这么多心思,更不必借太后之手处罚于我,今日我言尽于此,希望皇后娘娘往后好之为之。”

她不哭不闹,话说得不卑不亢,平静地陈述事实,脸上被打得破了皮,鲜血还不断往外渗着,看着伤口严重极了,偏偏在说话时,她眼神很亮,直视着对方的眼神,坦荡又无畏,任谁也想不到她的坦荡只为做戏。

彩月护主,先出声,“大胆,皇后娘娘面前,你竟然敢如此放肆。”

宇文宸听清楚了她们之间的对话,开口,“发生何事?”

姜离:“今日太后召见,想来是想为皇后娘娘出气,对我处以责罚,可我问心无愧,与皇上关系清白,实在不想平白受冤屈。”

宇文宸眼底的眸光晦暗不清,视线落在戚染染身上,

“皇后,姜大夫所言可属实?”

戚染染根本不惯着他,直接怼,“是不是属实你不会自己去查?”

宇文宸:“……”

彩月:“……”

李公公:“……”

戚染染脾气上来俨然成了呛口的小辣椒,漂亮的桃花眼中全是火光,

“问都不问清楚,就质问我,你这不是打定了主意偏听偏信?既然如此,你还问我做什么?玩假惺惺,冠冕堂皇的一套很有意思?”

“皇后,朕是皇帝,注意你与朕说话的态度。”

戚染染不甘示弱,“对,你是皇帝,所以呢?你身份最高,你说的话就全都有理了?你问都不问,过来找我问话,这是要为她说话,是要替她出头?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必要客气,还是说让你们两个在我头上扣屎盆子你才满意。”

宇文宸:“皇后!”

“我知道我是皇后,不用你反反复复提醒,我记忆力还没差到处处需要人提醒的地步。”

宇文宸:“……”

视线再看回挑事的姜离,戚染染冷声,虽说言辞客气,但说话的语调句句都不客气,

“太后惩罚姜大夫,自然是姜大夫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怎么,姜大夫现在只说自己受了罚,而不提原因吗?

你被罚,被打,你有意见,那你怎么当着太后的面不说,现在开始说了?

哦,是不是怕说了,根本走不到这御花园?

那可见姜大夫并不是不会变通,反而很懂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做法啊!

如此看来,姜大夫的清高真是假的很,

不止假,还很会恶人先告状。”

姜离:“皇后——”

“啪——”的一巴掌。

虽然是在空旷的御花园,但巴掌的声音很清脆,无法被忽视。

在场的人眼睁睁地看着戚染染伸手一巴掌甩在了姜离脸上。

姜离被打得脸侧过去。

戚染染上前一步,气势盛气凌人,拿出帕子将掌心沾染的血迹擦干,毫不客气扔在了姜离脸上,

“太后责罚你了是吗?你不服是吗?既然你对太后的处置不满,那就再给你一巴掌,省得你两面三刀,做出这副委屈腔调,让人看着恶心又堵得慌!”

真当她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欺负?

在打完之后,戚染染的目光转向宇文宸,特意将脸颊抬高,挑衅,

“怎样?你现在可以为她说话了,我确实打她了,你想为她出头是吗?可以啊!你想怎样?打我巴掌,还是怎样?只要你说得出来,都随你!”

反正他都不信她了,与其被冤枉,还不如坐实了欺负人的名声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