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渺雪听毕却是略有失神，片刻后再次问道：“娇娇，你刚才说什么？”
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拍卖行前也是渐渐聚拢了不少人，显然都是被这所谓“不出世”的宝贝给吸引来的。
唐娇娇早已没了刚才的慌乱，但是整个人却仍然如遭雷击般地愣在了当场。直到自家师姐又轻轻唤了声，这才回过神道：“师姐，我没事。”
“你确定？”
“……”唐娇娇抿了抿唇，目光略过面前的自家师姐径直看向了她身后的拍卖行。人群中的骚乱、纷纷扰扰的吵闹声，反反复复出现的同样的那三个字。
隔了半晌，她才回神幽幽地道：“师姐，这场拍卖会我一定要参加。”
“你……”风渺雪看着她如此难得一见的失常反应，不由也顿了顿，才道，“我能替你分担什么吗？”
唐娇娇轻点了点头，却又立刻摇了摇头。她最后看了一眼拍卖行，最后才道：“走吧，我们先回林家吧。”
“嗯。”
……
……
心中有事，自然不能像刚才那样悠哉地轧马路。风渺雪二话不说当先御剑而出，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林家。
门口的守卫早已熟识二人，因此也未多做阻拦，反而热络地招呼道：“风姑娘和唐姑娘这么早就回来了啊？我这就让人唤侍从来。”
“是啊小哥。”风渺雪笑着回应道，“对了，你们少主回来了吗？”
“少主并未回来，风姑娘如果有事，一会儿少主回来了我再一一禀报。”
风渺雪点头应下：“好，麻烦小哥了。”
话毕，又是一番小小的客套这才由侍从领着路回到了二人目前暂住的厢房。
唐娇娇一路无话，一直到进了房间都沉默不语，只是十分乖巧安静地进屋，又顺从地坐回圆桌旁慢慢倒了两杯茶。
而另一头的风渺雪又同侍从嘱咐了两句，这才关上了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回了圆桌旁，忍不住开口道：“娇娇，你好些了吗？”
“嗯。”唐娇娇轻点了点头，抬手举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小缀着。
风渺雪见状也坐了下来，担忧地道：“你想跟我说说吗？四象珠对于你，是不是很重要？”
“……”唐娇娇回想起当日师父的话，又斟酌着他当时的嘱咐，终是道，“师父曾说不可轻易泄露这个消息，但眼下事情已经出了，我想告诉你也是有必要的。”
“你说的是，琉璃真人？”
“嗯。”唐娇娇点了点头，又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这才继续道，“四象珠事关阵法传承一脉，轻易不可交付给他人。师父曾说过，四象珠绝对不能交到妖族的手上，否则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定要将此人即刻灭杀。”
听到这话的风渺雪眉头微微一跳，她的心里倏地迸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只是片刻又捉摸不透般地远去了。只是她还没未开口，唐娇娇却是接着前一句话茬继续道：“这件事本就是隐秘至极，当今这世上知晓此事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将消息放了出去。”
“也或许，并非是你知道的人放出了消息呢？”风渺雪说着，又循着方才那丝念头小心揣测道，“娇娇，你有没有想过，琉璃真人既然说不能将四象珠交到妖族手上，也或许妖族本身就知道四象珠的存在呢？”
“他们知道？”唐娇娇微微皱眉道，“既然知道，这消息应该早就放出风声了。但是妖族好像对四象珠并没有过多的追求，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在找什么……”
她说着说着倏地一顿，电光火石间想到了另一件事来：“师姐，你还记得我们去幻海狱之前，你第一次去姜阳城的时候吗？”
风渺雪也被她的动作一惊，方才还摸到的思绪边边此刻也已经了无踪迹。她轻叹了口气，回道：“记得。”
“当时那两个去烈火阁林家的妖族，不就是去找东西的吗？”
“你的意思是……”风渺雪想了想，带着些否定口吻道，“烈火阁林家若是有那样的宝贝，当年也没有与妖族做交易的必要了吧？”
“我的意思是，他们当年与妖族交易换来的东西，可能就与四象珠有关。”她说着，又接上风渺雪刚才的猜测道，“就像师姐刚才说的，如果妖族本来就知道四象珠的存在，那么师父让我绝对不能将它交给妖族，也就可以证明或许四象珠对于妖族大有裨益。”
“烈火阁的事情你当时也跟我说了，交换的是能让他们保持火系功法的秘法。”风渺雪说着顿了顿，片刻才道，“娇娇你可能不知道，这几件事合在一起看的话，我大致有一些头绪了。”
唐娇娇被自家师姐这番话给整懵了，愣了愣才问：“什么意思？”
“娇娇你知道我们人族为什么会突然超过妖族，渐渐夺取这世间的话语权吗？”
“因为……我们人多？”
“妖族若是算上那些未开智的妖兽，恐怕在数量上也是与我们不相上下的。”风渺雪说着也收起了打哑谜的意思，直截了当地公布答案道，“是因为人族会阵法、剑法等等，创立了不少独有的功法和术法。这里面尤其是阵法，因为手法特殊，所以从来没有妖族能够学会。”
“这我知道，当时在幻海狱阵法下我有幸遇到过阵法一脉的前辈们，当时他们也提到过妖族无法理解布阵之术，是因为阵法中的四象之力与妖族功法有所冲突导致的。”唐娇娇说着却也回想起自己之前在阵法书上看到过的一段话，只是当时正值自家师姐突破的关键时刻，后来因为黑气的缘故一耽搁她也将其忘在了脑后。
眼下听到自家师姐提起，她顺着二人讨论的思路继续道：“其实，我想到还有一点可以佐证师姐的猜测。”
“是什么？”
“阵法书上提到过一段话，说是四象珠其中蕴含的四象之力乃是人族取自然中的四象之力化入的，但四象珠本身却是由妖族制作而成的。因此……”唐娇娇的话略有停顿，风渺雪却从她的断句默契地接茬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想当时四象珠内封入的应该不止是四象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