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城今年很多小工厂排着队领破产救济。”
许久没有消息的午夜聊天群发出了一句叹息。
发出这句感慨的是编号为九的一位隐藏大佬。
引发这个话题的自然就是姜然。
聊天群是他为数不多可以接触到多方领域的渠道。
在他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企鹅卡牌发行责任有限公司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些财务问题”后。
这位先前发言低调的老九便带着一口担忧地告诉了众人渔城倒闭潮的事实。
渔城，花国的另一座经济重镇。
也是仅次于松城最先拥抱超凡系统，将抽卡和经济充分结合的城市。
相较之下，这座城市没有那么重的权贵气息。
颇有一种全速运转，只为实现经济最大化的特殊性。
在氛围上比松城要功利纯粹不少。
可就是这样一个风向标一样的城市，如今也率先承受了超凡系统带来的副作用。
“所以说超凡就是把双刃剑，而且朝内的那边更锋利，但就是完全没人敢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件事情。”
向来形象猥琐的老大，也就是这个聊天群的群主，这个少儿不宜网站的创始人正经地将这句话点了出来。
老二随后立刻蹦了出来，“废话，谁敢讨论啊，没有我这个企业级的黑客，你以为这个网站能活下来。”
“二哥威武。”
“老二确实功不可没。”
得知了远在渔城发生的这些事情，姜然的心头更紧张了。
倒闭潮，意味着无数人失去工作，生活一旦无法得到保障，老者无所依，年轻人的旺盛精力将不可避免地发泄在其他地方，各种隐患也就顺其自然的冒了出来。
最可怕的是，这很可能会演变成一种无法遏制的死循环。
再从繁华的渔城扩散到整个花国，乃至全世界。
“莫担心莫担心，这是迟早的事情嘛，大家早早做好心理准备就行。”
群主的心态格外好，就像是早已预料到一般。
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的编号十也适时地补充了一句，“毕竟二十年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不过那次只是发生在一些偏远地区，后果不可同日而语。”
在一群隐藏大佬的交流中。
姜然渐渐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话。
这个原本他以为只是由一群对超凡卡有兴趣的“民间大神”组建成的兴趣小组。
正在一次次地展露其真正的底蕴。
“一号看似散漫不考究，但似乎早已看破了一切。”
“二号是个能在官方眼皮底下瞒天过海的网络安全高手。”
“四号对黑卡组织有着深入的了解。”
“五号是位可以踏入高级学术会议的女士。”
“九号对渔城的经济现状有了解。”
“十号知道不少隐藏在历史书外的事情。”
姜然在心中码出了以上的标签。
殊不知，其他人也早就给他标上了一个更离谱的备注。
“超凡卡拥有者，是个弟弟或妹妹。”
只可惜这么长时间的水群窥屏，姜然还是没有得到最想要的答案。
企鹅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这可是涉及到未来收入的大事。
一时间，姜然更愁了，连学习都有些心不在焉。
…………
离开有些沉闷的宿舍，校园各处正弥散着青春的气息。
经过半年的熟悉，各个社团的新生也都渐渐融入到了社团的氛围之中。
以院系为划分的足球赛、篮球赛、排球赛、羽毛球赛在这个春天格外受人瞩目。
各种主题的兴趣社团同样彰显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有做漫展的，有组织桌游的，有模拟炒股的，也有各种理工科大佬发起的机器人比赛、工程设计比赛。
各种音乐社团更是直接用颜值和声音吸引无数人驻足观看。
除了这些社团，学生会更是其中扮演着格外称职的角色。
姜然同班的那位个子高的吓人的女同学这次可谓是大显身手。
在老师学生赞助之间如鱼得水，隐隐有着冲击未来学生会长的风采。
“真热闹啊，这才是大学生活该有的样子吧。”
怔怔地看着学校里张灯结彩的景象。
姜然这才意识到，如今已快到了社团活动月，只是自己好像已经失去了分享这份快乐的心境。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被卷入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里。
事情的规模越来越大。
如今甚至已经到了面临秩序奔溃这般程度。
再要如同没事人一样快快乐乐地和一群年轻人玩在一起边唱边跳。
对于姜然来说，可能只会演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折磨。
“姜然！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你！”
穿着一身格外韩式，也就是上半身捂得严严实实，但下半身着装完全消失的演出服，浅吟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怪不得这段时间没有见到她，原来是在准备社团活动。
先前他还以为浅吟是为了避嫌，用实际行动来让谣言不攻自破。
一想到最近格外安静的图书馆自习，姜然这才意识到对方消失的原因。
“正准备去图书馆，路过了就顺便来看看。”
“切，这样好无趣哦，不要一直埋在书里嘛，要那么多努力值有什么用，还不如多谈谈恋爱。”
浅吟还是一如即往的口无遮拦。
似乎是为了和她打配合，不远处，一个看似是学生乐队的表演上，主唱帅哥突然对着麦克风，展开了一场分外感人的表白宣言。
作为表白对象，女吉他手当场泪目，在众人的起哄中连连说着“我愿意”。
“你看，人家多主动。”
“那就祝他们幸福吧，”收起先前心中的复杂，姜然重新将目光投向眼前穿得格外性感的柳浅吟，“你们是要表演街舞？”
“对呀，全是美女，看上谁我帮你介绍。”
“不必了，不过我可以看完再去自习。”
“哇你真的是男人吗，社团活动月可是最嗨的时候，你居然还想着学习。”
姜然摊了摊手，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若不抓紧时间提升实力，只怕不知道哪天就在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被人绑走。
对方也只嗔怪了一句，随后便在社团朋友的八卦和催促中回到了属于她们的舞台上。
只是偶然会传来一道别有深意的眼神。
“果然，知道的越多，人越不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