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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姑姑抬眼望去,已经不见云霓的身影。但她跟着太后这么多年,能让太后如此惴惴不安的人,恐怕只有那个本该粉身碎骨的女人了。

她老了,记不起太多。此刻却能很轻易的将云霓的脸与那个女人重合。

云霓的确是莱芜夫人的女儿!

“太后,就算如此,这姑娘瞧着也并不知先前因果,想必是不会成为太后的绊脚石。”绿姑姑柔声宽慰,她拿出一件披风,拢在太后身上。

中秋已至,秋风也有些寒意了。

“她是阴差阳错回到了这里,又是碰巧救的顾庭。这天下巧合之事多的去了,但哀家……”太后思忖半响,浑浊的眼眸微抬,却是流露出冷冽的恨意。

并不想放过她!

云霓埋头跟着宋氏一路蛮走,终是回到了人声鼎沸,暖意袭人的正殿。

选秀依旧如火如荼,热热闹闹的宫廷多了许多人烟味。

宋氏终于松了一口气,横了云霓一眼:“云霓姑娘,我们回去吧。”

“老夫人,云霓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不得了的人?”云霓无辜又无奈。

这外面的世界,果真是如师傅所言,处处充满危险。

但是宫中竟然有认得师傅的人。

不过……若是与师傅旧交,师傅不会不告知她,就怕其人是师傅隐秘山林不闻窗外事的原因之一。

此处人多眼杂,宋氏自是不会当即解释。

等到回了南平侯府,宋氏才将宫中的规矩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云霓,至于那位太后,宋氏也不敢多嘴,只是强调了不让云霓接触。

云霓玲珑之心,从话里行间有所察觉南平侯府与太后的芥蒂。

中秋之夜,云霓犹豫再三,还是叩响了顾庭的房门。

不过还未等云霓的指关节落在门板上,吱呀一声房门便由内拉开了。

顾庭恭敬地问:“云霓姑娘这么晚了还来散步,可是有什么心事?”

厚重的月光落进顾庭的眼眸里,却并没有流溢出多少光彩,那双深邃地,没有感情的眸子,就这么印着云霓惊喜又惊慌失措的俏脸。

恍惚间,一种强烈的失落从脚底席卷而来。

似乎顾庭对她的好只是逢场作戏,只是因为她是救命恩人罢了。

当顾庭离开京都,他们之间因为救命之恩联系起来的羁绊就要被斩断。

“侯爷……”云霓小退了一步,扯出勉强的笑意道,“云霓也不是成心想要叨扰你的,只是,云霓在京都没有什么倚仗的,唯一信任的也就只有你了。”

“今日之事,我已经从母亲那里听来了。如今太后已经掀不出什么风浪了,再怎么说,太后也只是与南平侯府有过芥蒂,与云霓姑娘没有关系,云霓姑娘大可放宽心。”顾庭眉头轻蹙,抿嘴道。

“不,不是。”云霓咬了咬唇,认真道,“太后认得我的师傅。从我记事开始,便从未见过师傅出山,但我听师傅讲过京都的故事。故事里有街头商贩,有王侯将相,却从未出现过……皇宫之事。幼年的我只当是师傅也从未去过。但太后竟然认得我师傅……”

顾庭沉思道:“太后自幼入宫,认得你师傅的确是个稀罕之事。”

以太后的性格和手腕,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云霓终是绷不住,鼻尖酸涩。她本以为孑然一身来到京都,必定是如履薄冰。但她的无端忧心能够被顾庭所理解,她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良人。

或许她前半生一直在深山中,熬尽寂寞,就是为了遇见顾庭。

思索片刻,顾庭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递到云霓手中,他的声音朗朗,如同秋日的午阳温暖。

“这块令牌可以号令我的亲兵,如今交给你随意启用。你若是察觉到什么,可以让亲兵带着你和母亲离开京都。钱财乃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你和母亲要平安。”

“此次离开,不知归期,而宫中局势瞬息万变,定是没办法顾其周全,还请云霓姑娘辛苦。”

“能为侯爷分忧,是云霓的荣幸。”

见顾庭挂念自己安危,云霓嘴角上扬,恍若尝了京都上佳的百花蜜。

方才的忧心烟消云散,她紧紧抱着顾庭给的令牌,上面还残留着顾庭的药香。

她想,他应当是喜欢她的……所以,她要在京都好好的祈愿,等他平安归来。

中秋刚过,顾庭便率兵悄悄北上。他们不过是救一个人,景元帝却给了他一万兵力,虽说一万兵力不足以攻下北狄,但却能以奇袭削弱北狄的优势,更好的掌握谈判的主动权。

看来皇上对这个人势在必得。

顾庭摩挲着那份密信上的名字,每一个笔画轻重他都了然于心。

不知为何,他潜意识里对她十分在意,他好奇她的容颜她的性格她的一切。

就像阔别已久后按耐不住的久别重逢。

秦苏苏……你到底是谁?

“将军!我们还有半日要到北狄了。”拦旗官向顾庭汇报道。

顾庭面无表情的收起密信,也收起了方才汹涌的心思。他是战场上不能用私情的将军,或许正是因为他与秦苏苏素未蒙面,更加客观理性,皇上才会让他前往。他不能辜负皇上的信任。

北狄。

秦苏苏在拓跋恒手里倒是过得十分滋润,但翊王就没那么舒坦了。

被架空了权力不说,连拓跋恒的面都见不到,无处诉苦,在自家王府里安安稳稳了几日,终于听到了好消息——顾庭快到北狄了。

“秦姐姐,翊王想见你。”翕月挥了挥手中的字条,递给秦苏苏,“他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秦苏苏轻蹙眉头,这个节骨眼翊王来见她,怕不是……顾庭要来了?

秦苏苏心里浮出一个大胆的揣测,但她又强迫自己按耐住这份激动。无论是不是因为顾庭,她都不能在北狄走错任何一步,她已经明面上偏向拓跋恒了,就绝不能与翊王有任何接触。

“不见。”秦苏苏撇头道。

话音刚落,便有粗犷之声闯入:“这岂是秦小姐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