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次被宋博允从16楼赶下来的过往，贾思甜的脸上露出不甘的恨意。
……
这两天，南卿觉得自己成了‘星渺’的话题人物，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呆在16楼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但有些议论还是飘到了她的耳朵里。
既然是议论，自然不可能全是好的，更何况南卿进公司不久，就从一个普通职员成了“特助”，这晋升速度堪比坐了火箭，怎么可能没人眼红。
“人红是非多，南卿啊，你也不用在意那些人说的酸话。”
茶水间里，Lily正和善地开解着南卿。
“我知道，我没放在心上。”
南卿低着头认真冲着手里的咖啡，似乎真的没放在心上。
难听的话自然谁听了心里都是不舒服的，但听听就算了，她也的确没太当回事。
毕竟自从南家破产那天开始，她听过的难听刻薄话恐怕比一套“五三”习题都厚，她要是每句都放在心上，她早就应该去跳江？
更何况那些难听的话也不能全算胡说，无非就是说她傍上了宋博允，两个人有暧昧关系，宋博允以权谋私……
宋博允是不是以权谋私她不知道，但说她傍着宋博允好像的确不算冤枉她？既然不算冤枉，她也就不用矫情地委屈了。
两个人正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响，同时回头望去，就看见姚彤神色不虞地走过去，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看着像是有什么急事。
“哟，姚总监向来沉稳，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着姚彤急匆匆的背影，Lily有些稀奇地嘀咕了一句。
“宋总，你看这个，怎么会这样，‘至胜’刚签的几个主播都是我们本来有意合作的，这也太巧了些吧？”
办公室里，姚彤把一份新闻稿递到宋博允面前，脸色不太好。
接过姚彤手里的新闻稿，宋博允两道墨眉间也拢了沉意。
这是“至胜”发的一封宣发公告，主要是说它们公司新签了几个有声书主播，公告里赫然列着几个名字，而那几个名字，之前都出现在‘星渺’的那份计划书里。
“宋总，我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肯定有问题。
虽说大家都是公平竞争，但我们定的几那个主播都不能算一线流量的大咖，和她们差不多水平的主播有不少，怎么就会那么巧，‘至胜’全和我们英雄所见略同？”
看宋博允不说话，姚彤还是先开了口。
精心挑选的人被其他公司捷足先登了，一下打乱了他们后面的部署，姚彤作为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又急又恼。
“的确有些不对劲，如果只是一个可能是巧合，但同时签了4个我们想要的主播，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手指在那张公告上敲了敲，宋博允的唇角扯过一丝诮意。
“宋总，这份名单没有几个人知道，你说会不会是……”
姚彤抿了抿唇，没有把话说完。
“你是怀疑，这名单是从我们的人手里泄露出去的？”
扫她一眼，虽然姚彤的话没说完，但宋博允还是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虽然我不想怀疑自己的同事，但这么高的重合度，除了这个可能性，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握了握拳，姚彤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那你心里有怀疑的对象吗？”
又看了桌上的名单一眼，宋博允问道。
“暂时还没有，但这份名单还没有正式上会公布，看过全部名单的人拢共就只有几个，我想应该很快就可以查清楚的。”
姚彤眯了眯眼，眼里满是信心和肯定。
“好，那你去查，有了结果以后先不要声张，直接来告诉我。
另外，通知策划部的人一会儿开会，这几个主播签不了了，我们也不能就坐以待毙，必须马上想出新的名单和方案。”
宋博允抬头，神色冷静，态度果断。
“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姚彤看着上司沉着从容的样子，那颗有些慌躁的心也稳了下来，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南卿端着沏好的咖啡回到办公室，把杯子放在宋博允桌上，看他神色有些淡，随口问了一句：
“姚总监来是出了什么事吗？我看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脸色不太好。”
浓郁的咖啡香气在空气里蔓延开来，宋博允闻声看过来，视线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南卿，也是看过那份名单的……而且，还是自己让她看的……
拿过杯子抿了一口里面的咖啡，黑咖啡略带涩意的香气在口腔里层层堆叠，浓密的睫羽低垂，过了半响，他抬起头，目光睿静：
“那天那份主播名单，你有和什么人说过吗？”
“唔，什么？”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南卿明显有些愣住。
“那份名单，你有和什么人提过吗？哪怕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你仔细想一想。”
看着她一脸懵然，宋博允又问了一遍，却还是帮她找了个台阶。
“我，我没有，我谁都没说过，我知道那份名单还没有对外公布，所以没有和人提起过。”
可南卿没领会到他这层“好意”，有些无措，但还是坦白老实地交代着。
“是名单出了什么问题吗？”
看着宋博允越发不明的神色，南卿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
宋博允又看她一眼，把姚彤刚拿来的那份新闻稿朝前推了推；
“至胜刚对外发的。”
拿起桌上那张薄薄的纸，南卿的眸子逐渐睁大，里面的不解全然变成了震惊：
“怎么，怎么会这样？至胜选的主播里有好几个都是我们那天……”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
“宋总，你怀疑是我把名单上的人泄露了出去吗？”
往后略退了一步，南卿看向办公桌后的人，目光灼灼。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所有相关人员都会接受询问调查，包括姚总监和我也不例外。
我只是循例问问，之后可能姚总监可能也会找你，你按实说就行了，如果没做过，自然不会有人冤枉你的。”
宋博允看着南卿那双透亮清澈的眼睛，里面泛着隐隐的委屈，到底还是留了些余地，没说太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