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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好了,东夷城传来密报,说是城主之位已经易主,大宗师四顾剑被杀了!”

皇宫内院之中,充满了各种对范闲突然暴戾和强盛起来的猜测,

特别是广信宫中的长公主,以及东宫的太子一脉。

可就在所有人得知,范闲独自一人将‘北齐暗探’司理理给带到自己院中安置下来时,

不等那些文武官员,在各自背后之人的指示下,去给庆帝进言请旨,让范闲交出北齐暗探,

忽然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如同狂风海啸一般,席卷到了庆国和北齐境内!

“什么,四顾剑被杀了,为何突然之间,会发生此等大事?难道是北齐的苦荷动手了,不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簌簌,

哆哆嗦嗦的候公公,拿着手中的密报,却是有口难开,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才好,

“回...回陛下,是一个突然冒出来叫摘星阁的组织,他们一共派出了一百名少年宗师,并且在一万星火大军的帮助下,对四顾剑以及他的门徒,进行了全面的清绞,东夷城,现在已经被星火坊和摘星阁联手接管了!”

星火坊,摘星阁...?

一百名少年宗师,一万星火军...!

这...这怎么可能?

“陛下,陛下...!”

“额,你接着说!”

“摘星阁和星火坊对外发布公告,说...说范闲乃是他们的阁主,东夷城手下对阁主行刺,便是与摘星阁和星火坊结下死仇,势必追究所有人的罪责!”

什么?

范闲,是他们的共主?

这...这怎么可能!

扑通,无力的坐倒在软塌之上,对天下万事都是了然于胸的庆帝,这个时候,忽然才发现,自己深思熟虑,暗中布置的一切一切,

现如今在这个‘范闲’的面前,却是一场可笑至极的笑话!

...

星火坊,经商天下,

庆国第一商行,曾经的叶氏商行,现在的皇家内库,如今也是被死死按在了地上,无力反抗其席卷之势,

每年经手的巨量货物和钱财,各方人马就已经多有猜测和顾忌了,

没成想,突然冒出来的摘星阁,竟然可以派出一百名宗师,

哪怕都是弱冠之年的少年,但是,这可是大宗师啊,天下罕见的大宗师啊,

成名已久的四顾剑,不也是一夜之间被人‘合围’而死么?

哦,

或许是情报有误,四顾剑被一名叫做罗一的青年一剑斩于剑下,也或许是,没有人敢在一百名宗师的威压之下,还能亲眼探知情报吧?

扑通,

“不可能,不可能,儋州野小子范闲,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手笔,他怎么可能是星火坊的主人,不可能...!”

姿容绝色的长公主,不自觉将自己怀里的白猫给生生掐死,而她犹未可知,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是嘴里不断念叨着,桌上摊开的白色小纸条,

上面的情报,怎么看都像是一场被人替换的‘惊天玩笑’,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呼呼,呼呼,

咚咚,咚咚,

“姑姑,姑姑,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手脚冰凉的太子李承乾,此时也不顾自己的皇族储君威仪了,更是满脸的豆大汗珠,就像是不受控制的自己往外冒个不停,

范闲人在京都,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东夷城,竟然转瞬间就被攻下易主,

特别是,一百名宗师,星火军...这些竟然都是范闲的势力,

那他们刺杀范闲...这不是取死之道吗?

...

“速速回京,有好戏看了,小姐啊小姐,不愧是你的孩子,哈哈,我倒要亲眼看看,这个长大成人的孩子,是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

滚滚灰尘之中,如同一团漆黑的墨云,

从天空,落到了地面,

而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被一千黑骑簇拥疾驰的中心位置,有一辆四马拉动的豪华马车,里面坐着一个面白无须,头发花白的阴隼老者!

有些人对于范闲有着如此骇人的势力,表示极为不敢相信,

还有些人,虽然嘴里说着不可能,心里更是觉得天方夜谭,

但是,直觉和曾经的见闻,却告诉他们,如果是和那个人有着关联的‘范闲’,说不定...这就是事实了,

一人隐居于儋州十几载,比之其母亲发迹的时间还要隐秘和久远,

实力隐藏之深,心性之隐忍,这...比起他的母亲,更是让人感到恐惧和害怕啊!

宗师,好比科技文明的‘核武器’,

足以威慑天下间任何一个国家,

就像被摘星阁灭掉的‘四顾剑’,天下人尊称为‘剑圣’,一人守一城,在北齐和南庆的夹击下,更是有着完全自主的独立性,地位超然,

而且东夷城之名,天下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就这...一夜间就被人灭了,嚣张跋扈的四顾剑门徒四散而逃,再也不敢提及自己的姓名,

摘星阁,何等的恐怖和神秘?

再加上一个,经营上十载,有着自己私人精锐军队的星火坊,尽然都是名不见经传,最近才开始冒头诗才绝绝范闲的势力,一个成长在儋州的‘私生子’?

这...这叫天下人,如何能一下子轻易接受得了!

“少爷,少爷,老爷让你去书房见他,马上立刻!”

范府后院,太阳日渐升高,

范思辙得到了罗文给他打包准备好的书稿,屁颠屁颠出了门,

而范若若也是一边托腮看着自己的‘哥哥’,一边静静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准备中午再蹭一顿好吃的午饭。

“呃,爹爹怎么这个时辰就回府了呢,今日也没有听说休沐放假啊?”

大大的眼睛,满满都是疑惑,

范若若显然有些懵,而对于范建这个时候就回了府,也就是罗文心知肚明,显然是自己发布下去的命令,已经被他们严格执行完成了。

“好了,若若,你先帮我把这些收起来,等我回来后再给你做午饭,对了,你顺便去看看司理理,看她休息好没有?”

啊...?

“哦,知道了,哥!”

...

还是那个古色古香,墨韵十足的书房,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为...为父?”

范建说话也是没有以前那般肯定和坚定了,毕竟,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谦谦少年,实在是太过一鸣惊人了!

“父亲,我该与你说的,自然是都说过了,没有与你说的,说了你也很难相信,何不等既成事实,你自己去判断真伪呢?”

父亲...,

他还是叫我父亲,那么,也就是说,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真正的身世么?

“呵,我非你亲生,不过这个父亲我也认了,毕竟奶奶养我十八载,若若又心心念念着我这个哥哥的好,您说呢,父亲!”

嘶~

“你...,你难道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么?是五竹告诉你的?”

范建此时的心情,那是又惊又俱,更是紧张到了极点,

毕竟,这孩子的生母,死得那般不明不白!

“五竹失忆了,或许说,应该是程序出错吧,关于京都的记忆他提供不了我想要的信息,再说了,我只是认同我母亲的理念,血脉亲情于我而言,还没有‘范闲’来得重要!”

那...?

“我不会去找我的生父,但是,他如果敢自己跑出来,我会杀了他!”

这...?

“等等,你难道就不好奇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说是隐秘?”

“所有的难言之隐和隐秘,不过是他自己的借口,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和骨肉,任由外人刺杀,而且还持续到了我来到这京都,十八年来从未间断,父亲,我虽不是绝情绝性之人,可是,这样的人,你说我不杀他,如何对得起我这样的磨难和困苦?”

没有恨,也没有怨,

更不是为了叶轻眉这个所谓的‘生母’讨一个公道,

罗文想的,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之常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罢了,这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我这个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多多思索,不要为仇恨蒙蔽自己的内心!”

范建有心想要再劝,甚至想要告诉面前的少年,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可是,说到感情和更亲密的一方,他于情于理都应该站在‘范闲’这边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