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霖怎么了？”他继续问，不觉得叶霖的身份有什么好奇怪的。
还是那句话。
与傅辞交好的断然不会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无能者。
“你知道叶霖为什么会来看望姜静吗？”院长语气意味不明：“叶家与傅家可没有什么交集。”
一个商界，一个jun政界，有什么紧密联系就奇怪了。
“那他来干嘛？”
院长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而语气正经地问起另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小弋，你对茶茶是什么感觉？”
“嗯？”穆弋闻言一愣，没想到院长会突然问这个听起来有点奇怪的问题。
“什么感觉？”他神色疑惑地看向院长，不解道：“就是对可爱小朋友的感觉啊，还能有什么其它的感觉不成？”
“不是这种感觉，”院长叹了口气，沉声道：“我指的是你对茶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你对茶茶的态度可不同于其它小孩。”
穆弋沉默了几秒，很快明白了过来，没有隐瞒诚实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很喜欢茶茶，可能是她很可爱吧。”
他觉得茶茶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小孩。
院长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般又远又近：“小弋，所以你认为你对茶茶的态度是正常的？”
“我虽然不太喜欢小孩，但茶茶除外。”穆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肯定地说了这句话。
院长闻言沉吟片刻，突然又说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知道茶茶怎么称呼叶霖的吗？”
“茶茶与叶霖？”穆弋不由皱了皱眉，本能地不悦道：“这和茶茶有什么关系？”
他不喜欢别人议论茶茶的是非。
尽管这个人是养育他多年的院长。
这种感觉说来也奇怪，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确实存在于穆弋的一言一行中。
院长笑了笑，对穆弋的质疑也不生气，淡淡说出了自己的调查结果：“茶茶也叫叶霖爸爸。”
“什么？！”穆弋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
“也就是说，叶霖也是茶茶的父亲。”院长继续说着自己的发现：“我看了监控，茶茶并不是跟着傅家一起来的，而是被叶霖带过来的。”
穆弋：“然后呢？”
院长：“我动用京都的人脉去调查了一下茶茶与傅家和叶家的具体关系，你知道，叶家和傅家的势力很强，所以我只能得到一些片面的消息。”
穆弋：“这些消息是什么？”
院长：“茶茶似乎称呼傅辞和叶霖都是父亲，傅辞和叶霖的态度看起来也都承认自己是父亲。”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穆弋平静道。
他面上不显，心中其实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当然不止这些，”院长也知道一两句话不能证明什么，“除此之外，茶茶还在叶家和傅家之间往来居住，而且与叶家和傅家的其它人也很亲密。”
傅辞和叶霖虽然对于茶茶的事有心瞒着，但也没有瞒的太紧。
主要是瞒不住。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一个人想知道一件事，他会通过各种渠道去寻找信息。
就算摸不到全貌也能管中窥豹发现端倪。
所以他们对于茶茶的事也就十分顺其自然了。
反正别人知道了也不会轻易相信，到时候他们再统一说辞就行。
“所以，茶茶应该不是只有一个父亲。”院长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结论，厚重有力的声音掷地有声。
也就是说茶茶有多个父亲。
可能是两个，也可能是两个以上的未知数字。
这是有迹可循的。
穆弋听到院长的一番话紧紧拧起了眉头。
他知道院长不会无缘无故空口无凭的说话。
所以这些话都是真的。
他突然想起了小家伙之前失误喊他爸爸还死不承认的事情。
难道自己真的也是茶茶的爸爸之一？
穆弋心中虽然觉得这种结论很荒唐，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潜意识中其实是相信这种说法的。
难怪自己对茶茶的感觉会这么亲近喜爱。
这明明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心中的信任感很清晰。
“院长，您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这件事的？”
院长不慌不忙道：“刚开始只是奇怪傅辞多了一个女儿，所以就去粗略打探了一番，那个时候得到的信息虽然不多但也令人怀疑。
今天早上意外见到了不该出现的叶霖，再加上你和茶茶之间过于亲昵的互动，我结合之前的资料心中有了推测。所以回来之后看了一下监控，又吩咐人去查探了一下叶霖与茶茶之间的关系，最终才得到这个结论。”
他的做法并不稀奇。
京都的上层人士就没有不知道傅家特别是傅辞的。
不了解也不关心的大概也只有刚回国不久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穆弋。
所以院长对傅辞突然冒出来的女儿感兴趣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没想到叶霖的出现会让他就这样把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穆弋与这件事有关。
不然院长也不会这么上心。
“这种事……傅家和叶家没有隐瞒么？”穆弋敏锐道。
按理说如果叶家和傅家真的想隐瞒一切消息，尽管过程会麻烦点，但结果其实还是可以成功达到的。
既然这件事能让院长查到，就说明傅辞和叶霖并没有完全用心阻拦。
但穆弋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其实就算被发现了大部分人还是都会抱有不相信的态度。
大家顶多会认为叶霖和傅辞的关系好，所以其中一人认了一个干女儿。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院长这样因为穆弋的存在才推测出真相。
姜还是老的辣，院长很简单就洞悉了这一切：“他们没必要尽力隐瞒。”
他抬头看了沉思的穆弋一眼，三言两语把傅辞与叶霖的打算解释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穆弋指尖轻敲椅子扶手，琢磨道：“可如果父亲不止两三个的话，就不好说了。”
两个三个关系好拜把子认女儿还可以理解。
四五个没有什么交集且还都没成家的人同时认一个干女儿就很不正常了。
“这不是我们要操心的。”院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闲适道。
“……不，”穆弋幽幽道：“我马上就要跟着他们一起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