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血花长期服用，会让修士的血液变得浓稠，导致血管壁压力增大，从而造成内脏损伤。
只是在出现病症之前，小夏子就死了。
用药的分量也是算计好了的，玄柔一个月前看见小夏子就与白竹堂掌柜接触，说明至少服用了一个月时间。
当时玄宁才刚刚到学院，看样子，即便玄宁不出手，邹学海也有后招等着莫离，他这次来目的相当明确，就是自己手中的院长令。
听说内院资源极其丰富，那才是修士真正的修炼之地，但凡有些修为的长老，都不愿意离开内院降级到外院来。
邹学海反其道而行，定然不是大公无私为了学院着想。
莫离看着手中的院长令发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云见莫离叹气过来安慰：“一定能找出证据将他们救出来的，只是这凝血花虽然是西楚独有，寻常人也不是买不到，不能算作证据。”
“一般的药铺也会有？”
白竹堂就是给寻常百姓看病的地方，只卖药，不卖丹。
林云摇头：“那倒不是，需要有实力的大商行，或者像天启阁那样的地方，才会有。”
“我出去一下。”莫离站起来就走，林云想问，人却已经不见了。
“这么急。”林云张望了一下，莫离已经只剩下背影了，看样子是有什么发现。
莫离出了学院，直接去了天启阁。
掌柜见莫离去而复返，有些好奇：“怎么又来了？”
莫离开门见山：“你们这几个月可有从西楚帮人运送药草？”
掌柜摇头：“并未，你们药阁的灵药都是自给自足，罕见的会派弟子出任务，一来历练，二来挣取积分，红河镇寻常百姓又买不起灵药，所以我们分部并没有运输灵药的业务。”
天启阁没有，莫离跟掌柜问了路，去了天狮商行。
只是被人拦住了：“小姑娘，掌柜不在。”
之前天启阁掌柜明明说人还在，这是故意不让她见。
莫离取出拍卖场那位自称天狮商行之人的信物：“我找这位。”
那人有些不耐烦，见莫离不买东西准备赶她走，结果看见莫离手中东西立马变了脸。
“小的不知道是贵客，还请等等，我立马进去禀告。”
果然还是要有熟人才好办事。
要怪也只怪自己修为太过低微，处处被人压制。
打铁还需自身硬。
小二很快就小跑出来，脸上堆着谄媚笑容：“这位贵客请这边来，李总管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小二走后，莫离顺着他指的方向进去。
之前在拍卖场遇见的中年男子正在处理公文。
见莫离进来，礼貌微笑：“这位姑娘是为了真言丹的话，就不必了，那颗丹药已经送回去了。”
莫离：“不是，真言丹我不缺。”
男子闻言诧异抬头，随后又恢复平静，依旧礼貌微笑询问：“你是炼药师？药阁的？”
果然，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莫离一句话，对方便猜到自己来路。
却也并未生气。
也对，生意做得这么大，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莫离为了提高真言丹名气，故意抬高拍卖价钱，他们虽然多花了钱，但是因此结识一位炼药师，并不算亏。
莫离点头：“前月刚刚晋升一阶炼药师。”
男子闻言并未露出任何鄙夷，相反，欣喜道：“姑娘天赋卓绝，令人敬佩。”
莫离笑了，天狮商行能将简单的日常百货做到这么大，果然都是有本事的。
至少为人还算过关，按照星陨国的标准来说，一阶炼药师不过刚刚入门，只比药童高一阶。
但是对方却并未因此改变态度，说明他并不趋炎附势，这就足够了。
莫离：“今天来是有事的，我想向你打听一下最近几月是否有从西楚运输药物到红河镇。”
男子闻言惊讶：“确实有，姑娘是想？”
莫离：“我想看看是什么药。”
倒不算是无理的要求。
男子迟疑道：“只是……真言丹并不是你让给我的。”
你自己也说了，真言丹你不缺，你之前就是故意为了哄抬价钱，坑了我的银子，我给你信物的前提可是因为你将真言丹让给我。
莫离取出一颗丹药：“这一颗，算交换。”
生意场上的规矩，我懂，无非就是银货两讫，以物易物。
李总管：“能冒昧问一声，姑娘是谁？”
真言丹，据他所知，即便是药阁的秦成济亲自炼制，一个月也不多，这位姑娘看着年纪小小，竟然随手就能够将一万金的丹药送出去，身份定然不简单。
可是于鸿志已经病逝，李永福并未收徒，只有秦成济有一位徒弟，那林云可是男子，没听说药阁有这样的女娃娃。
“莫离。”
莫离？没听说过。
李总管倒也没有再问，压住疑惑，找来账本：“幸好是我还没走，过几天来，你可就看不到了，这账本我走的时候是要带走的。”
“你从西楚来的？”
李总管：“我们天狮商行背后就是西楚李家。”
莫离对西楚不太熟，只是点头，接过账本。
莫离仔细在里面找了一番，果然发现凝血花，确实是白竹堂通过天狮商行从西楚运过来的，时间是两个月前。
看样子邹学海早就准备好了，玄宁不过就是推出来当炮灰的。
老奸巨猾的狐狸。
莫离跟李总管要了一份手抄账本，上面记载的是天狮商行与白竹堂交易血凝花的账目。
莫离回去之后，找到林云：“血凝花小剂量服用是不是没有症状，只会让血液流速降缓？”
林云：“这个……我得研究一下，等我一天。”
林云想了想又摇头：“不行，你时间不多，一个晚上吧。”
林云说完就拿着莫离带回来的血凝花走了，莫离想说不必，但是林云这个痴儿对研究的事情比较痴迷固执，劝也没用。
眼下可以确定小夏子提前服用了至少一个多月的血凝花，才导致五脏极其脆弱，成了一碰就碎的玻璃人。
可是，为什么呢？
小夏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已经考上国都学院，即便天赋不高，但是入仕混个一官半职总是没问题的。
邹学海是用什么来说服他，牺牲自己的性命嫁祸敖炳瑞与阮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