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怪异的酸溜溜味道传来，众人再看丘元朗的嘴巴，从口唇到下巴的位置，已经被黄色的水腐蚀出了一个豁口。
腐蚀还在继续，很快，丘元朗的整个下巴都变成了骨架，口中的舌头也被断了半截。
“呵哈呵哈……”丘元朗竟然还用漏风的嘴在笑着。
“让开，我来！”赵温一把推开惊得不知所措的苏奇。同时，心道：“还好有先见之明，身上没留银钱，否则亏大了！”
他的巴掌覆盖在丘元朗的嘴巴上，青色的治愈术薄雾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丘元朗的喉咙深处。
霸道的腐蚀性黄水在无所无能的治愈术面前，立刻化为青烟，消失不见。
高级医神的治愈术效果惊人，虽然不能救活死人，但只要伤者还有一口气，想死都难。
除了神医薛有方之外，赵温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示高级治愈术，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丘元朗原本已经消失了的下半张脸竟然又恢复了原样。
见伤者已经没事，赵温后退了半步，把决定权交给了程霜。
只在那里闭目等死的丘元朗忽然睁开眼睛，他看向面前熟悉的几个捕快，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傻掉了：“我没死！”
随后，他又记起了救活他的人，赵温。
“你是谁？”
……
尽管赵温对他有救命之恩，但丘元朗依然对人头祭坛的事情毫不松口。
不过，已经死过一回的他对赵温这个救命恩人说了两件事。
第一，他以后不再是魂剑门的弟子了，也不会再为魂剑门做事；第二，他希望赵温
尽快离开旧都，因为留在这里的人将来都会死掉。
说这番话时，程霜等人也在边上。
随后，丘元朗闭上眼睛，做出一副随便大家怎样的姿态来。反正他连死都不在乎了，更不要说其他的手段了。
面对眼前这个滚刀肉，程霜一时之间也没有好办法，最终只好携众人离开。
因为丘元朗的话太过耸人听闻，回去的路上，赵温等人刻意汇回避了这个话题，只捡些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聊天。
回到州衙，程霜撇开了苏奇和苏月儿，单独领着进了小黑屋。
“你怎么看？”两人坐下后，程霜表情认真地问道。
赵温当然相信这话是真的，因为他以前就听过另外一个人的警告，钟离子芳，他父亲母亲的好友。
但他想不明白，旧都怎么就危险了？
赵温想了想道：“看样子，他说的好像是真的，关键我们也不能强逼他说出实情，与其这样猜来猜去，还不如把这事告诉风大人算了。反正我们只是小捕快，不该操心的事情少操心！”
程霜气得翻白眼，但赵温的话的确没有错，只是她见赵温治病救人的手段太过神奇，又是伪神的身份，想当然把他当做无所不能的人了，所以，这才有这么一问。
而在现实上，赵温接触的东西还是有限，不可能什么都懂。
“你的话我只当然知道，但事事都问风大人，我们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了！”程霜气馁地说道。
赵温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还有，”程霜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这个丘掌柜说的关于旧都安全的问题。”
赵温迟疑了一下，无所谓地笑道：“有观星阁时刻关注旧都的异力活动，小打小闹还有可能被忽略过去，如果真有大动作，不可能瞒过风大人他们！”
“也是，”程霜点了点头，“我也是多虑了，不过，先不管这个大事，这个案子怎么办，还需要继续查下去吗？”
他眼珠一转，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程队长，还可以继续查，因为除了丘元朗，还有一个人可能是魂剑门的弟子，而且，他肯定与人头祭坛有关系！”
“哦，真的吗？”程霜顿时精神起来。
“不过，这一次我们只能暗中查探了，不能打草惊蛇！”赵温道。
赵温说的方向指的是北门人头案。
原本无头女尸案和北门人头案是不相关的两个案子，没想到绕了一圈回来，两个案子竟然变成了一个案子，全与旧宫内的人头祭坛有关系。
无头女尸案的线索指向了魂剑门，现在魂剑门的丘元朗视死如归，软硬不吃，这个线索用处不大了。
但另外北门人头案的线索依然可以用，那位姓牛的大商贾就是重要的线索。
听完赵温的介绍，程霜兴奋起来，这个人果然可疑。
“好，最近你别的不用忙了，重点花时间在这个人身上，我一定要知道魂剑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程霜严肃地说道。
“放心吧，这是交给我！”赵温道。
到了中午时分，赵温和叶大宝一起，来到州衙外。
传话的丐帮弟子已经回来了，同行的竟然还有白有光。
赵温心中一沉。
几人来到临街的一个茶室，白有光拉着赵温到一边，开始说起了丐帮弟子的发现。
牛姓大商贾不是一般人，姓牛名金，是真正的豪商巨贾，他的生意遍布周边各国，甚至有海运生意，同时他还养着一群高手，出入非常小心。
丐帮弟子不敢跟梢，只能凭借分散各处的弟子和各处场所的内部关系，店铺老板，小厮，侍女，车马行的脚夫，等等，综合各处的消息，才得知了牛金的大概身份和行踪。
这些日子，牛金除了在各个歌舞坊外，就是去城隍庙附近的铜铁巷和旧宫边上的一处宅子。
旧宫边的宅子戒备森严，丐帮弟子不能靠近，无法查出什么。
但根据常在那边乞讨的兄弟说，那里进出的多是车轿，车轿主要用来载人，所以说，那里有很多不露面的人进进出出。
目前查到的信息就是这些了。
赵温听完，虽然不能证明这个牛金有问题，但仅仅知道他在旧宫边有一个宅子啊，就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人头祭坛。
云翠在死前还与牛金有过接触，再加上秘密运送人的车轿，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牛金绝对是人头祭坛案的重要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