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兰直勾勾地看着凌霄。
这双大眼睛与人类略有区别。
她的瞳孔是淡红色的，周围散布着些许状如繁星的银色斑点。
凌霄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只好如实说道：
“我确实不知道黑潮怎么样了，而且我都不知道黑潮到底是什么……”
“身为圣堂武士，你居然不知道黑潮是什么？”
“这么说吧，我其实是个人类，机缘巧合下才成为圣堂武士的。”
“人类？”
凝兰柳眉轻蹙，将凌霄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你是火种，对吗？”
“火种？”
“在我们所有人进入转录机后，火种要承担起接替我们的职责。”
“这样啊……”
“其他人呢？”
“你应该是这世上最后一个纯血圣约拿人了。”
“不……不可能吧！”
闻言，凝兰愣住了。
良久后，她叹了口气：“果然，这个意外是不可被修正的。对了，你知道转录机……”
说到这里，凝兰忽然愣住了。
她看到了此时正悬浮于礼拜堂上方的转录机碎片。
顿时，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
凌霄看着这哭得梨花带雨的圣约拿女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半晌后，凝兰止住眼泪，毅然决然地起身朝礼拜堂外走去。
然而和凌霄刚醒来时一样，她没走几步就重重摔倒在地。
但即使如此，凝兰依旧咬着牙朝礼拜堂外爬去。
凌霄赶忙过去将她扶起，让她坐在了洁白的椅子上。
“你这是要去干嘛？”
“我要继续履行作为圣堂武士的职责，消灭黑潮，你要和我一起吗？！”
“黑潮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至少我看过的书里从来就没提到过这个。”
“这……预言成真了，黑潮会在毁灭一切后会自己消失，我……我连最后能做的事都没有了吗？”
看着因为目光有些呆滞的凝兰，凌霄动起了小心思。
如果能有第二个圣堂武士坐镇领地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天下无敌？
于是，凌霄说道：“不，你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呢？”
“比如可以一砖一瓦地把城市重新建起来，再比如找齐转录机的碎片。”
“可我现在连个容身处都没有……”
没想到图穷匕见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凌霄说道：“我在这有块土地，建设得还算不错。你可以先到我那儿去。你我都是圣堂武士，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希望你不要拒绝。”
凝兰考虑了片刻，忽然将将额头贴在了凌霄额前。
面对突然贴上来的凝兰，凌霄有点懵。
妈耶，这谁顶得住啊。
大约半分钟后，凝兰退开，说道：
“我已经学会你们的知识和通用语了，我会尽量表现得和普通人无异，谢谢你的收留。”
凌霄耸耸肩。
自己都快忘了有面对面快传这个功能了。
在临走之前，凝兰悉心地将颂歌的碎片拾起，用玉棺内的绸缎连带着头盔裹起。
在她拾起这些碎片的时候，机械之心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武士成双进入第二阶段。”
“叮，请收集以下材料完成武士成双：重铸颂歌。”
凌霄扫了一眼这份材料单，顿时被吓了一跳：
金红碎片X5
传说物品组件X100
不朽物品组件X200
史诗物品组件X500
5级金属X500
超复合物X800
5级胶壳素X1500
极致结晶矿素X1500
湮灭物质X1250
先不说别的，单那个金红碎片凌霄就搞不定。
这玩意只能和物品组件一样，要么就漫无目的地找，机械之心上不显示物品组件的产区，要么就从同品质的东西上拆。
凌霄可是到现在都没见过金红色的无品质宝贝啊。
除非自己疯了，来个杀鸡取卵，把自己的颂歌给拆了。
把颂歌碎片收好之后，凝兰说道：“你有多余的回响吗？”
“回响？有啊，怎么了？”
凝兰说道：“我想先借用一下，不借助外附装甲，我的大部分武技无法生效。回响虽然有种种缺陷，但它是眼下唯一的代替品。”
凌霄点点头，从物品栏内拿了个回响给她。
回响展开后，凝兰马上认出了它的身份。
经过她的介绍，凌霄明白凛冽这家伙也是个半吊子。
只有颂歌这类完全和使用者融为一体的装甲才没有上限。
“这种赶制出来的回响实力只有普通回响的一半，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们已经完全顾不上单兵实力，能大规模列装才是所要追求的。”
凌霄笑了起来。
这也是自己需要的，能够大规模列装。
回响再怎么样，也比军用科技的动力装甲强得多。
……
等凌霄带着凝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面思考着如何给凝兰编个身份，一面推开了门。
办公室内，秦红叶和穆念白在叽叽喳喳地聊着什么。
猩红安静地坐在旁边，不时点点头。
秦红叶看到凝兰后先是一愣，旋即笑嘻嘻地说道：
“您这拾荒者当得也太美了吧？人家出门捡东西最多捞到点战前的军用物资，到您这儿好了，直接往回捡漂亮小姑娘！”
凌霄翻了个白眼。
小姑娘？
这凝兰可是个正儿八经的老冰棍！
他说道：“去去去，这是我新招的秘书，猩红有点忙不过来了！”
“呦呦呦，您这想法可是有点危险啊，两个漂亮秘书，嗯哼？您这是想有事秘书干，没事……”
“你到底是来干啥的？！”
凌霄满头黑线地打断了秦红叶。
这要是给猩红和凝兰听到了可不得了啊。
虽说凝兰刚醒过来没多久，但她刚刚和自己学习的时候，鬼知道有没有学到这些梗。
凝兰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穆念白。
纠结了许久后，她试探性地问道：“银冕？”
这可把穆念白给整懵了。
她转头看看凌霄，凌霄耸耸肩：“这个以后我和你解释，先说你们的事情吧。”
穆念白拿出了个文件夹：
“这是浴火凤凰上个季度的收入，我们会交30%给睚眦，另外，这是我和红叶选定的几个会谈地点。”
凌霄接过文件夹，没有看账簿，而是直接从里面翻出了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