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是不敢相信地看着那黄玉文。
黄玉文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却还是点了点头：“司徒将军也受了重伤，左手几乎废掉，几乎是残余下一口气回到盛京之中的。”
怎么会！
长安回过了头去，不敢相信地看向了顾轻书。
顾轻书却已经闭上了眼睛，面上的表情就好像是笼罩在了一层云雾里面，叫人看不明白。
而除了她之外，在这边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发自于内心当中的凄凉之意。
安王尽忠职守多年，一直镇守在了边疆之中，多年来，也一直都是无怨无悔的在做着这件事情，哪怕是他出了最大的力气，可好事却从来都没有一次轮到了他的身上。
如今，在这燕朝摇摇欲坠的当口，边疆战场之上一片混乱的情况之下，竟是还将性命都给赔了出去。
任谁听了，只怕心里都是极其不好受的。
风卷起地上残存的落叶，卷向了远方，这个关节之上，是再也没有任何人说话。
长安不禁想到，楚云西知晓这一切吗？他人还在战场之上厮杀，接替了此前司徒文和安王的角色，却没有想到曾经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安王，如今已经长眠于地下。
“人在哪？”过了许久之后，顾轻书才睁开了眼，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哑，面上的情绪中也多了些深沉的味道，这还是黄玉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轻书，从前的顾轻书，好像别人说些什么，她都不是很在意。
可转念一想，他心中也有些戚戚然。
朝堂动荡，战将身损，别说是顾轻书，眼下换了任何一个人来，大概也看不明白燕朝的未来在何方。
他轻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司徒将军敲响了城门之后，人就昏了过去，那边守城门的将士本不认识他，而且见他深夜拉着一辆车子过来，觉得人很是可疑，便让人上前去探查。”
“结果……”
就发现了那车上装着的，是安王的尸首。
“城门将士直接将事情禀报上去，后来将人接走的，是董府的人。”
而这个节骨眼上，大家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的人监视着，又是在城门口这样的一个地方。
黄玉文本来打算溜出去喝花酒的，马车走了一半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是忙不地回到了这边，将所有的一切都告知了顾轻书。
“不过。”黄玉文沉吟了片刻之后，怀揣着一丝希望地说道：“我并没有亲眼看见到了安王殿下的尸首，这一切还未可知呢。”
长安听着，却是摇了摇头。
安王失踪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加上司徒文重伤近乎残废昏厥的事情，安王死亡已经是必然的事情。
只是，当安王这个燕朝最后一块遮羞布没了的时候，也就代表着，这个王朝即将走向了灭亡了。
哪怕是长安，如今也有这样的感触。
事实上这件事情也确实闹得非常大。
第二日的盛京，几乎是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