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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缘可长青否 > 第二百二十五章 泪尽恨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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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泪尽恨转深

“你如果是我爹派来,劝我放弃追查事的话,就回去吧。”

长羲虽然一幅无悲无喜的麻木神色,却也听到了周子彧的脚步声,以为料到了他的来意。她孤身一人坐在清冷的院中,身着薄衣,全然不顾头上白纱后的伤。

“谁说我是来劝你的?”

周子彧伫立在长羲门前,神色静宁而安详,一双微仰的皓眸稍有些失神,却仿佛已望到了一墙之隔内的长羲。

“我只是想你这样陪着我。”

月光撒在周子彧低垂的眉眼,如此玩味的话语下竟是佯装镇定的拘束神色。

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的话,也许今夜,这句话真的会从周子彧口中说出。

他还想捧着那株紫菀花让她亲眼看看,这花在他的照料下开得有多美,他还想炫耀着说,一点也不比他们初见时那片花田里的差……即便她可能早就不记得了。

可现在,他两手空空,只能触碰到眼前孤闭的木门,丝毫动容不了院内人的心。

她的视线如同内心般找不到停留之处,只是毫无生息地飘散在黑夜中,任凭憔悴在脸上愈演愈烈。

“启钧今日和朋友出府去玩儿了,刚刚回来的时候听说你在,就吵着要见你……”

长羲听到启钧二字时,神色中明显掠过一丝慌乱,因为她还没有做好面对陆启钧的准备,但长羲真的很庆幸,庆幸他没有见到今日落魄至极的自己。

“你放心,我给他劝回房了。”

话音刚落,周子彧仿佛能听到里面的人长舒了一口气。

周子彧想过,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恐怕也是找个没人的角落躲起来,恨不得和世间万物都隔离开,可那种默默承受的滋味,他并不想让她也体会到。

“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周子彧低柔的声音飘渺消失后无人应答,仿佛是他在自说自话。

“不查清当年的事,我陆长羲绝对不会罢休……你应该很清楚,我爹拦不住我,陆府也困不住我。”

长羲紧攥拳头,一字一句都带着狠劲,却也掩盖不了颤抖里语气的悲痛,泪水无声夺眶而出,将她的眼角映成红色。

她不是没有想过当年的事是真的,也许所有的判决都没有错,也许赵家真的做了叛国之事,可是当她看到叶舒林的态度后,更加确信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你大可不必背负这些……”

周子彧声音沙哑,说不出的心疼与无奈。

“你觉得我还能回到从前吗?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不属于我的一切……”

“这一切怎么会不属于你呢?”

“因为我身上流着赵家的血,这就是原因!”

她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眼底犹如暗沉的黑河,透着绝望和哀伤之色,倍显哀恸难抑,肠断心碎。

如果长羲足够自私,她可以假装一切都闻所未闻。

来到京城后,她有了失而复得的父亲,有了温暖的家,更有了让她牵挂之人,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平静美好的生活,比任何人都希望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让她体会到了生离死别的残酷无情。

她第一次感觉到离死亡那么近,却不庆幸自己是活下来的那一个。

长羲只要闭上眼睛,就仿佛置身于当年的那场腥风血雨中,除了漫天的哭喊,她什么也听不到,除了一双双布满惊恐的眼睛,她什么也看不到,她甚至想同他们一起倒下,可清醒的身躯却无时不刻都在提醒她那是奢望。

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或许这就是我逃避不了的宿命。”

长羲站起身,感到世间天地的空旷,更多的是无力和无助。

“那他呢?”

院内外的两人都心知肚明,那个“他”说的是谁。

长羲双眉微蹙,心中犹如被针狠狠地刺了一下,隐约泛着一种无望的期待,又充满百折不回的执着之意,垂眸良久后才缓缓抬起。

“这条路,只能我一个人走。”

当年通敌叛国一说从何而来?

我又为什么会走失?

我的走失和赵家灭门究竟有没有关系?

长羲平静的目光中,这些却疑问在脑中不断回响,瞳孔剧烈收缩后,她眼底逐渐升起一抹狠戾之色,透着一股子慑人的光芒。

她伸手摘掉头上的白纱布,望向眼前不远处的围墙。

院外的周子彧听到的长羲的话后,沉稳的他终是于心不忍地露出一丝挣扎之意。

受赵秋岚所托,他注定要挡在她选择的路前,心知肚明是为了她好,他却不愿站在她的对立面。

即便是隔着木门,他痴望的目光中依然蕴含着迷雾般的烟霞之色,透着浓浓的思恋,轻漾着浅浅的哀伤,泛着丝丝缕缕的薄凉。

“对不起……”

周子彧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说错了话,正慌乱着想要解释时,却奇怪地发现里面毫无动静。

“长羲?”

周子彧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却无人应答,他顿时慌了,拍门连着喊了好几声,都感觉不到院内有人的存在。他从门旁的围墙翻入院中,院内空无一人,安静地如同从来没有人停留过一般,只有他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周子彧见状心底一沉,局促不安的神色顿显,你迷茫无措地愣怔在原地,片刻后才猛地抬头,望着长羲方才翻出的那片围墙恍然大悟,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而此时的长羲早已跳跃在千砖万瓦的屋檐上越走越远,俯视着脚下讽刺般灯火辉煌的京城,她阴鸷如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遥遥地望着远处的雕栏玉砌,死死地盯住了其中一处,眼底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狠毒之色,两眼在暗影里幽幽闪烁,没有丝毫犹豫便低身潜入其中,消失在黑夜里。

那座府邸的牌匾上,写着许府二字,在其中沉睡着的人们,丝毫没有意识到有外人的闯入,直到许临依一睁眼,就看见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她的脖间……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便见到长羲身着一袭明晃晃的白衣,不做任何伪装,手持匕首明目张胆地坐在她床旁,正眼神冰冷地直视着她。

“你疯了吗?这里可是许府。”

许临依话音未落,那匕首已经紧紧地抵了上去,丝毫不手软,吓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出,猛地抬眼看向眼前之人,那眼神仿佛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般决绝。

“说。”

长羲俯身凑近许临依,声音低沉得让她后脊发凉。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许临依明白长羲想知道的是什么,却没料到她这么快就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可就算是这样,她也绝不会那么轻易就松口。

想让她朝最恨的人低头?

做梦。

她憋着一股劲,紧咬了咬牙才开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

许临依的话被猛然刺在她床上的匕首打断,眼前人的动作干净利落,只留了刀把还露出在外,落在离她侧脸不过几公分的距离,所以那声音犹如在许临依耳旁炸开一般,足以震慑她的泪光夺眶而出。

长羲不以为意地抽出匕首,目光幽幽地回到许临依的身上。

“现在可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