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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冬欢的话莫名其妙的,白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着苏冬欢苍白的脸与不断淌下的泪珠,白暖也只能扶着人道:“你先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不是应该在B市住院的吗?这什么时候又跑回来A市了,而且还是过来陵园?

“我,我……”苏冬欢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了两下,看一眼南赫凡身旁的洛红宁,她欲言又止的,“咱们过去那边说。”苏冬欢伸手拽着白暖就往小道上拐去。

洛红宁此刻也道:“南少,我待会还有事情的,要不然咱们俩先去拜祭一下大少爷吧。”

看着白暖被苏冬欢已经拉着走了很远,南赫凡点了点头,沉默着带着洛红宁离开。

天空中有零星的雨雪飘散下来,落在地面上。

洛红宁快步跟上南赫凡的脚步,偏头看了他一眼暗黑的脸色,道:“刚才那女人是白暖的朋友吗?我看她哭得好像很难过。”

“算是吧。”南赫凡不想和洛红宁多说什么,简单的说了三个字便又沉默了下去。

而此刻,苏冬欢已经拖着白暖坐到了一条石凳上。

头顶上的松柏树层次不齐的遮挡着大半的天空,挡住了不少雨雪暖暖的同时,却也多了一层沉闷感。

白暖拧眉望向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的苏冬欢,好一会儿,听她哭声稍微小了一些,她才从包中掏出一张面巾纸递到了苏冬欢跟前:“先擦擦,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和我说说。”

苏冬欢伸手接过面巾纸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而后嚎啕着扑进了白暖的怀中:“呜呜,白暖,我妈死了,你知道吗?我妈被南钰清他们逼死了。”

苏冬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到了白暖的肩膀头上:“我没想到会成为这样的,我真没想到的。”她使劲的晃了晃脑袋,眼睛紧紧闭着,她神情间尽是痛苦与哀伤。

白暖听得一愣,双手推开苏冬欢,她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妈死了?”见苏冬欢使劲的点了点头,她脸上也带了一抹哀切的道:“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前一阵时间刚见过的时候,苏冬欢的妈妈还一脸得瑟的模样,一副“她女儿嫁对了人,可以过上美好幸福日子”的开心模样,这不过月余,怎么就会突然没了吗?

苏冬欢刚才说是南钰清逼死的,他……

白暖眉头拧的更厉害了,伸手拍拍苏冬欢的后背,她安慰道:“节哀吧,苏冬欢,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先照顾好自己。你妈若是知道你这样,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的。”

“不,白暖,我妈估计都要恨死我了。”苏冬欢拽着白暖的衣服,使劲的晃了晃,“我现在心很乱,很害怕,白暖,你帮我出个主意好不好?”一双眼睛眨巴着,苏冬欢眼睛满是祈求。

白暖并不想过多掺合苏冬欢的事情。有些人,早已经认清了她的真面目,便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联系,可看着苏冬欢又要滑下去朝她跪下的模样,白暖便狠不下心来,只得伸手再度拽着了她,语气有些不太好的道:“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你帮我对付南钰清好不好?”苏冬欢脱口而出。

白暖原本就绷直的身子瞬间更僵硬了几分,眉头都快打成了结:“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纠葛,苏冬欢,你找错人了。”白暖想要离开。

苏冬欢却是瘫软着半跪在地上,伸手使劲的拽着了她的手:“不要,白暖,只有你能帮我对付他了。他就是个魔鬼,是个疯子,白暖,你难道就不想要找他报仇吗?”

苏冬欢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来了精神,使劲的借着白暖的手劲站起来,她和白暖面对面四目相对,道:“南钰清那么对你,把你儿子都扔了,你就不恨他吗?你就不想要好好的给他个教训吗?”

若是以前听苏冬欢这样说的话,白暖心里可能还会再度掀起对南钰清的恨意来,可现在,白暖已经知道了她的儿子就是南康,也知道了当初和她在一起的人是南赫凡,所以现在对她而言,南钰清就只是一个曾经最熟悉不过的陌生人而已。

不管他当初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白暖也不想去追究那么多了,更不想去提什么报仇。

摇了摇头,白暖平静的看向苏冬欢:“已经都过去的事情了,苏冬欢,南钰清就是个小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我现在已经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也不想再去和他有什么纠葛。”

她伸手去掰苏冬欢攥着她的手腕:“至于你说的报仇,你说的给他个教训,我觉得现在已经都没必要了。他已经离开了南家,即便他真有本事,他也不可能再度对我造成什么伤害的。”

那些曾经的错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毕竟,她白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不是吗?南赫凡,南康,才该是她最看重的人,她不想让那些不该存在的恨意毁了她现在的幸福。

听白暖说的平静,苏冬欢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指尖轻颤两下,她紧紧的捏着了她的衣角。

好一会儿,直到她感觉到鼻子酸涩的又流出了液体,苏冬欢才用手使劲的捏了一下鼻子,看向白暖道:“白暖,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帮我了是吗?”

白暖抿了抿唇,带着几分怜悯的看向了苏冬欢:“我帮不了你,苏冬欢,当初的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我没必要为你的错误选择买单。虽然我现在对你的遭遇也挺同情,我也挺哀伤你妈她就这么离开了你,可说到底这都只是你的事情不是吗?”

帮过苏冬欢那么多次,却反而都被她咬了。她白暖又不是那么傻的人,岂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她利用呢?

见白暖转身就走,苏冬欢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伸手扶着身旁一颗松树的树干,她眼睛紧紧闭了一下,随即睁开,瞪着眼朝着白暖的背影大吼道:“那如果我说,南钰清他们不仅仅干了这些,他们于你,还有杀父之仇呢!”

“你说什么?”白暖猛地转过来身子,一双清冷的眸子仿若冰雪利剑一般直直的射向苏冬欢的眼睛,她神色间也蓦地多了几层凉然。

苏冬欢看着她的剧烈反应,却是大笑出了声,手指紧扣着松树的粗糙枝干,感觉那糙砾的感觉都刺进了指尖,扎进了心里带出了痛,她才勾着唇角,带着几分嘲讽的道:“我说什么,我说白暖,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爸是怎么没的?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死翘翘的?”

“不是随着南家二老一块儿出去,半路上出了车祸才没的吗?”

白暖并不清楚当时的情景,只知道她爸的死换来了南家二老的性命,也换来了她手中攥着的南式的股份。

可这些苏冬欢都是非常清楚的,她不可能在明知道这样事实的情况下,还这么说,难不成,她爸的死真的和南钰清有关系?

白暖抿了抿唇,快步朝着苏冬欢走了过去:“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很多,白暖,你爸是为了救南家二老才没命的,可你知道南家二老坐的车为什么会出车祸吗?我告诉你,那是唐柔让人做了手脚,她要杀死南家二老的,你知道吗?”

“轰”的一声,白暖只觉得头脑都快要炸开了似的。唐柔杀南家二老?她可是她们的儿媳妇啊,怎么会……

难道她就这么想要得到南家的一切吗?

白暖拧着一双眉头,直直的看向苏冬欢,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些许开玩笑的痕迹来,却见她直勾勾的望着她,嘴角还挂着对她不知情况的嘲弄笑容。

而此刻,苏冬欢的话又响了起来。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南钰清不是大少爷的孩子,她们母子两人为的就是想要夺得南家的家产,你明白吗?为了得到家产,她们可以使出任何的方法来,因为她们压根都不在乎南家人的死活。”

“什么大少爷,什么老爷子,老太太,董事长的,她们都不在乎,你懂吗?”苏冬欢见白暖站在那儿傻了似的,伸手,用嵌了些微木屑已经刺出了血的指甲狠狠掐了掐白暖的手背:“你还觉得你能原谅他么,白暖?”

手背一阵刺痛传来,白暖低头便看到了苏冬欢指尖渗出来的血珠。此刻,有两滴血珠已经滑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沉闷的天空下,冷风簌簌的吹着,青翠相间的松柏树之间,死寂沉沉的陵园之中,那一抹红鲜艳的刺人眼球。

白暖只觉得她的眼睛生疼生疼的,嗓子也似是干裂了起来。她唇哆嗦两下,颤着音问道:“你说的真的?”那多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因为唐柔做了手脚?

“真的,都已经这种时候了,我骗你还有什么意义吗?”苏冬欢见白暖身子剧烈摇晃两下,明显有些承受不住的模样,她伸手紧拽着了她的手,道:“所以,白暖,咱们两个人联手吧,咱们想个法子让南钰清得到他应有的教训。”

“不管是为了你爸死有瞑目,还是为了我妈能够黄泉路上安息,白暖,咱们必须得这么做!”苏冬欢见白暖失神的模样,半弯着身子,使劲的晃荡了她的手。

雨丝夹着些微的雪花飘落下来,渐渐的都转换成了细细的雪丝儿,像是冰渣似的,又像是雪花融化后冰冻起来似的,慢慢的,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

雪丝儿落在白暖的发间,大衣上,不多一会儿便落了亮晶晶的一层。

白暖却仿若没有察觉一般,只是定定的瞪着苏冬欢,好一会儿,她才找回了她的声音似的,眼睛轻眨了一下,道:“你让我想想。”

她怎么也没有会想到那场车祸不是意外的,更加没有想过那车祸会与唐柔母子有关系。如果苏冬欢说的确实是真的话,她和南钰清确实是势不两立的,让他只是离开了南家,简直就是太便宜他了。

看着白暖一身风雪的转头离开,苏冬欢原本想要再叫住她的,可看着她那浑身撒发出来的悲凉气息,苏冬欢便没有再刺激她,只是快步跟了上去,低声道:“那好,那我等着你。”

“南钰清现在还在A市,如果你想好了,咱们现在出手还能好对付他点,要不然等他再度离开了,咱们想要报仇都没有好机会了。”

白暖微怔了一下,脚步猛地停下,她偏头望向苏冬欢:“南钰清现在在A市?”

“是。”苏冬欢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手也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使劲的把指甲掐进了手心里,她道:“若不是我妈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他已经过来了A市的。他手里没钱了,估计唐柔也没有其他什么方法了,所以就想要过来逼我妈买了向阳小区的那套房子。”

苏冬欢说着,眼睛里迸射出一股强烈的恨意来,“我妈估计是没同意,他便威胁我妈,我妈是硬生生被他逼死的!”

“白暖,这个仇,我必须得报了,我不能让我妈就这么白白的没了命。”他欺骗了她,暴虐的对待她,她可以忍了,可以当作一个缩头乌龟似的离他远远的,可现在他竟然把她妈都逼死了,这是苏冬欢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

便是曾经的爱与怨也早已在得知她妈离世的那一刻转换成了对南钰清极致的仇恨。

这一辈子,她苏冬欢和南钰清杠上了,她就不相信,她会找不到对付南钰清的方法!

见苏冬欢眸子中的恨意越来越浓,白暖伸手拍了拍苏冬欢的肩膀,她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白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苏冬欢自作自受吗?还是说南钰清太过歹毒心狠?似乎都不恰当。

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显得异常苍白,那份沉重的愧疚或者是愤恨在此刻早已经让人痛彻心扉到难以呼吸。

“苏冬欢,你先给我个时间,你让我好好想想,如果我想好了,我给你打电话。”白暖站在那儿,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对苏冬欢道。

苏冬欢有些不满意白暖这样的推脱,倒竖了一对眉毛:“你到底还要想什么?白暖,南钰清说不定很快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白暖却没有回她的话,只是拢了拢凉涔涔的大衣,拖着沉沉的脚步往前走去。

她爸爸的墓地也是在这儿的,转了一个弯,白暖独自一个人朝着白振业的墓碑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