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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说了两次,众人才听清他的意思,那嬷嬷又转头看回大长公主,见大长公主闭眸,没有言语,便知道答案了,赶忙进去和产婆一阵忙碌。

大长公主差点倒下去,慕清颜眼疾手快扶住她,在她手上轻按了几下,大长公主才清明一些。老嬷嬷赶忙准备了凳子,慕清颜扶着大长公主坐下,给她身体各处揉穴,心口通畅了些,大长公主感激的看了眼她,对众人道:“今日怕是这寿宴没法继续了,改日我安国公府一定给诸府送上赔礼,此刻也不方便留客。”

众贵妇也都明白此刻确实不方便,好好的寿宴,却闹出这样的事情。

这时又是几盆血水端出来,房门打开了,屋内传来凄凄噎噎的哭声,闻之皆心酸,纷纷告了退,只留下慕国公夫人几个年纪大,与大长公主年岁相仿的贵重命妇还一起陪着。

院子里一下子空了大半,大长公主叹息一声,缓缓站了起来,慕清颜担心她会倒下去,一直搀着她进了屋子。

屋里,秦夫人早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就扑了进去,此刻在床边搂着秦柔,母女俩泪流满面,产婆旁边放着白布掩盖的铜盆,迟迟不敢挪动身体。

大长公主揉了揉眉心,旁边老嬷嬷明白意思,对那产婆使了使眼色,那产婆赶忙端着铜盆就往外走。

秦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忙挣开秦夫人,要往床下扑:“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秦夫人紧紧拦住她,哭道:“柔儿,你别这样,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就让他去吧。”

“不,把我的孩子还给我!”秦柔撕心裂肺哭道:“我的孩子啊,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啊啊啊啊啊啊!”

除了慕清颜以外,这里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看着秦柔一身狼狈,刚生下来的孩子就没了,实在是让人心生怜惜。

祁阳走进来,对不敢动的产婆冷道:“带走。”

产婆吓了一跳,忙应下,小跑着端着盆离开了屋子。

秦柔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眼眶通红,指着祁阳:“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

她拼命往地上挣扎:“为什么要害死他,为什么不要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

众人都被她这疯狂的模样吓住了,秦夫人心疼制住她,任她捶打挣扎,哽咽道:“柔儿,你冷静点,这是你祁阳,这是你丈夫啊,他怎么会害死你的孩子呢。”

秦柔挣扎得越发疯狂,瞪着祁阳,眼里都是血丝:“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亲手把我推倒,他要杀了我,杀了我的孩子!”

秦夫人摇头哭道:“柔儿,呜呜,你别吓娘,你冷静一点,呜呜呜,娘真的不想你也有事啊。”

产婆已经带着铜盆走远,祁阳站在一旁,无动于衷,挣扎许久的秦柔终于意识到无能为力,卸了全身力气般,瘫软在地上,被秦夫人紧紧搂着。

秦柔泪流满面,面色惨白看着秦夫人:“娘,我没有说谎,是他推的我,娘,你要信我,真的信我,就是他故意的,真是是他故意的!”

秦夫人听得震惊了,错愕的看着祁阳:“阳儿,你,柔儿说的,是真的?”

大长公主脸色难看,看向祁阳:“阳儿,怎么回事!”

众人都怀疑的看向祁阳,荣夫人心里咯噔一声,忙道:“母亲,柔儿现在神志不清,她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我很清醒!我没有说谎,没有疯!”秦柔咆哮道。

外面传来一大堆脚步声,闻声看过去,外面明黄色衣角惊住了众人。

“怎么回事,说是少夫人的孩子没了?”威严的声音带着薄怒道。

外面的下人还没回答,秦柔就发了疯一样跑出去,跪在圣上面前:“圣上,求您做主,我没疯,祁阳害死了我的孩子,当时屋子里的丫鬟,我的嬷嬷都可以作证,她们都看见祁阳亲手推我!”

追出来的荣夫人怪道:“就算看见了,也有可能是失手,素儿,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好姑娘,你怎么能能这样害你丈夫呢!”

秦柔哭道:“那他就可以害我的孩子吗?那是您的亲孙子啊!”她转头,看向秦夫人:“母亲,您要为女儿,为您的外孙做主啊!”

秦夫人看着狼狈绝望的女儿,心如刀割,连连点头,跟着跪在地上,看向跟随皇上而来的秦国公:“父亲,您一向疼爱柔儿的,一定要为您的孙女和曾孙做主啊。”

秦国公皱紧眉头,看了眼圣上,终是道:“事情如何,还是问清楚再说。”

圣上脸带怒色,挥袖:“都给朕过来!”

他转身出了院门,去了正厅上首坐下,大长公主也在另一边坐了下来,秦国公等人坐在下首边,慕清颜被容珏拉着在一旁角落坐着,默默来看戏。

秦柔面无血色颤巍巍的跪在厅中央,秦夫人陪她跪着,扶着她。这时候没谁在意她的身体状况。祁阳则神色冷淡,也由荣夫人陪着跪在中央。

小太监上了茶,圣上端茶抿了口,冷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秦柔眼眶红肿道:“启禀圣上,我与我夫君本来一直相敬如宾,这半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对我冷淡无比,更甚离家数日不归,等到今日祖母寿辰,他才终于回来,我关心问了几句,他就突然大发雷霆,跟我吵起来,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他盯着我的肚子,那目光吓人得厉害,满屋子的人都害怕了,丫鬟扶着我要躲,谁知他突然就冲上来把我推倒在地,然后,然后,呜呜,我可怜的孩子,竟然被他的亲生父亲给杀了。”

圣上捏紧茶盏,看着祁阳,皱眉:“祁阳,秦柔所言,可有假?”

荣夫人叫道:“假的,绝对是假的,圣上,您从小看着阳儿长大的,您知道他的为人的,他向来为人温和,从不与人动粗的,怎么会对自己的妻子动手,做出这样的事情,圣上,您一向疼阳儿的,他是国公唯一的血脉,他不能有事的,他不能有!”

“住口!”圣上喝道,转头,又盯祁阳:“祁阳,你说,秦柔说的有没有假,你果真残害自己的孩子?”

荣夫人紧紧攥着祁阳的袖子,哭着摇头:“没有,阳儿,你说你没有,圣上肯定会帮你的。”

祁阳冷道:“是,是我做的,是我害死了我的孩子!”

脑子仿佛被巨石砸开,荣夫人一下跌到在地,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孽障!”大长公主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她手上一扬,身边茶盏直接朝祁阳砸了过去,滚烫的茶水洒了祁阳一身,他却跪在那里,动也不动。

“阳儿,你疼不疼,烫到哪里了,告诉母亲啊。”荣夫人哭得颤抖。

祁阳神色淡淡,抬头,看着圣上道:“请圣上,请赐我一死吧。”

屋内,闻言,圣上的脸倏地一沉。

秦国公等人的目光都看向祁阳,看了片刻,紧皱眉,不语。

荣夫人疯狂摇头:“不,不,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是母亲的心头肉,是母亲唯一的儿子啊!”

圣上也开了口,道:“祁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朕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重说一遍!”

祁阳摇头,道:“我说,我想死,请圣上不必容情,我这样一个亲手弑子的人,死不足惜。”

荣夫人逐渐崩溃,几近哀求:“不,不,阳儿,你不要这么说,母亲求你了,不要这么说。”

她的哀求似乎终于引起了祁阳的注意,祁阳转头,对她郑重的叩了一拜:“对不起,母亲,我不想再做你的儿子了。”

荣夫人拼命摇头,泪水奔流,哽咽辩驳:“不是,那孩子不是祁阳杀的!是夭折,夭折!”

祁阳已经转头,看向了大长公主,然后,默了一下,又俯身叩了一首。

他转身看向圣上,面色淡然,叩地不起:“祁阳罪无可恕,侮辱了安国公府的门楣,只求一死,若圣上还想保留安国公府一丝清誉,求圣上成全。”

圣上高坐于案,紧皱眉头盯着他,手放在几案上握紧不松。

半晌,无人敢答话,秦国公沉眉,开口:“祁阳品性温和,谁人都知,这事怕是有什么隐情,夫妻拌嘴要死要活的也是常有,还是等他们夫妻俩都平静下来再说吧。”

圣上道:“准。”

荣夫人听得大喜,连连叩地砰砰作响:“谢圣上,谢圣上。”

那边秦夫人和秦柔早就在祁阳求死的时候,就吓住了。

她们心中是想为那个可怜的孩子出气,但是祁阳是他们的丈夫和女婿,怎么可能会想让他死,圣上这么一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祁阳却木然的跪着,也不见谢恩,片刻,就径自站起来,他扫视着这个屋子里的人,眸光一变,猛地袖中一道白光闪现。

“护驾!”秦国公第一反应,就护在了圣上面前。

慕清颜隐约觉得不对,飞快站起身赶过去,却已然晚了一步。

她扶住了祁阳倒地的身躯,那手中匕首鲜血淋漓,脖颈上的划痕更是让人心惊。

“阳儿!”大长公主猛地站起来,又倏地倒了下去。

顿时吓坏了众人!

圣上本来要去看祁阳,转身,就去看半晕过去的大长公主。

“府医,把府医叫来!”秦国公忙喝道。

丫鬟小厮忙忙碌碌,跑进跑出,场面一时混乱无比,慕清颜小心扶着祁阳的脖颈,按住他的动脉,容珏过来,帮她把荷包拿出来,摊开里面的止血药物。

短短几个呼吸,两人手上都染满了鲜血,祁阳闭眸,一动不动,仿若已成一具尸体。

秦柔瞪大眼睛,一下晕了过去,秦夫人忙扶住她,哭着也喊府医。

荣夫人像是傻了一样,脸上还带着祁阳溅出的鲜血,刺得肌肤,滚烫又冰冷。

“啊!”

她大叫一声,疯了一样往外面跑去。

场面乱的不能再乱,小太监脚底抹油一般,拉着府医奔了进来给大长公主看诊。

“怎样,大长公主如何?”等了片刻,圣上沉声道。

“圣上莫急,大长公主一时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府医年迈的手,给大长公主施了针,颤巍巍施礼道。

“姑姑!”圣上见到大长公主果然醒过来,担忧的神色一松,忙上前扶着她道。

有下人手脚并用慌乱奔进来:“不好了,圣上,大长公主,夫人在前面宴客厅疯了一样,追着老爷砍!”

大厅里,荣夫人神色癫狂冲进去,看着还在陪客人的祁荣,直接抄起袖中的匕首,一刀就朝祁荣脑袋划过去。

“唰”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祁荣捂着划得深可见骨的脸,疼得死去活来,撞倒在桌上,菜肴汤汁浸了他一身。

谁都没料到这一出,血水溅在地上,也溅在旁边正与祁荣讲话的两人脸上,看着满脸是血的祁荣,吓破了胆。

祁荣大喘几口粗气,瞪着荣夫人骂道:“贱人,你他娘的疯了!”

荣夫人疯狂朝他扑过去:“祁荣,我要杀了你!”刀锋近在咫尺,祁荣瞳孔一缩,连滚带爬往旁边躲,周围都是不知所措的客人,你推我,我推你,到处都是惊叫声,场面霎时混乱不堪,酒席砸得乱七八糟。

祁荣绊倒板凳,摔了个狗吃屎,荣夫人追过来癫狂道:“祁荣,阳儿死了,阳儿死了,你这个混账,害死了我的阳儿,你要给我的阳儿偿命!”

祁荣忙往人多的地方缩:“疯子,你在胡说什么!来人,快来人!”

荣夫人不管不顾拿着匕首跟着他冲,哭吼道:“要不是你们一家子的龌龊,我的阳儿怎么会受牵连,他是多么温和有礼的一个人啊,如今被你们逼得自杀,你们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荣夫人一刀插过来,祁荣差点被废了胳膊,顾不得脸上的伤,忙钻过桌子对赶过来的小厮怒吼:“你个泼妇,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娶你回家,你们几个,把这疯婆子给老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