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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莫名的不解。

“夏香!夏香!”门外传来急躁的敲门声,慕清颜从思绪回神,赶忙穿好鞋子,一拐一拐的去开了门。

“大,大哥,怎么了?”她脸上流露出怯懦,又变成了夏香的神态。

那面容粗犷的山匪站在门外,瞧了眼她的脚,不耐烦道:“让你来寨子里不是当祖宗的,早饭你别想偷懒,这个叫夏荻,是附近村子找来的汉子,重活有他帮你干,你负责把大伙的饭做好!”

慕清颜闻言,把目光落向山匪身边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的布衣短打,二十上下的年纪,面庞方正,五官普通,一身农家汉子常年农作的焦黄肤色,总之整体不管怎么看就是个不起眼的庄稼汉。

但是慕清颜怯懦的眸子扫过那双眼睛时,却能感受到那双眼睛深处的慑人威压,再不着痕迹落在那张脸上,眸光微闪,别人看不出,把阿芜一身易容术学的炉火纯青的慕清颜却明白这人易了容。

夏荻?

她肯定这不是真名,也不知这个姓是他真的,还是胡诌到跟她一个姓上面了。

不过她也不算胡诌,夏氏是她母亲的姓氏。

那山匪把夏荻带过来,说完话,就再也不愿意对上慕清颜的“脸”走了。

此刻只剩下两人站着,慕清颜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夏大哥。”

夏荻扫过她染着血的鞋子,又看她扶着门槛,单脚支撑的动作:“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吧,我不会做饭,只能靠姑娘了。”

慕清颜默默点头,心里冷笑,一个庄稼汉不会做饭,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换做别人,夏荻还会编个理由扯一下,但是对于眼前这个怯懦胆小的村姑,夏荻还真没打算费那心思。

转身就准备离开去厨房,方走了两步,才察觉到什么,回头皱眉盯着慕清颜有些吃力的扶着门出来的样子。

“需要我扶你吗?”

“不用。”

明显从那双眼睛了看出一丝不耐烦的慕清颜,顿住身形,然后似被吓到的慌张摇头。

夏荻见状,哦了声,转身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慕清颜:“……”这混蛋肯定还没成亲!

别怪慕清颜不认为是自己的“脸”太丑,让夏荻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是慕清颜根本没有从夏荻的眼中看出对慕清颜这张“脸”的情绪波动,显然他和张平一样,并不对人的外貌有什么在意。

所以,夏荻这做派,只能是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女人的意识!

两人来到厨房里,除去墙身和厨具的简陋,厨房的摆设和大户人家的厨房没什么区别,只是锅更大而已,一个寨子数千土匪,倒也能理解。八口大锅分别放在八个灶台上。

现在刚过卯时不久,自然是开火做饭。

慕清颜生火的时候,抽空瞟了眼拿着个大盆淘米的夏荻,看着他淘米的动作就知道多生疏的她,实在是开不了口让他把菜顺便切了。

自己是靠厨艺才让寨子里的人忍住没把她扔下山的,可别被这货给弄砸了!

于是,淘过米之后就再也没被安排上任何事干的夏荻只能站在灶台边上,看着慕清颜一瘸一拐的忙东忙西。

见到慕清颜洗菜、切菜、下锅、上料几乎一气呵成,他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自己上山来,不会做饭确实是个问题,还好这个村姑是真的会做饭,而且闻着这香味厨艺还不错。

夏荻这才看慕清颜的目光顺眼了一点,感觉这村姑还是有点作用的,性子也不错,受了伤还自己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的活。

在夏荻为面前的女人逆来顺受而感到满意时,他不知道慕清颜刚才切菜都是把菜当做他的脑袋砍的!

慕清颜实在头疼,不会做事一回事,但这男人站在灶台边上,一脸坦然看着她一个姑娘家忙来忙去,实在就让她不得不冒火了。

这也让她大概猜到这个夏荻身份不简单,这副看着别人做事而理所应当的模样,就是常年被伺候惯了的人才会流露的神态。

此刻她不是村姑,却一定要表现得像个性子怯懦得不能再怯懦的村姑的慕清颜,只能隐忍的把上千人的粥和菜煮好炒好。

等人来把饭菜都端走后,慕清颜才端起灶台边上留下的两份饭菜中的一份,在柴火堆边抽了个矮凳,坐在角落里吃了起来。

一个清炒大白菜,一个清炒大冬瓜,两个极简单的菜,因为火候拿捏得好,把菜的清香都炒了出来,对于寨子里的山匪来说自然是十分不错。

但对于出身富贵的人而言,就实在是有些简陋了。

慕清颜朝跟她一样抽了个矮凳,直接坐在柴火堆旁的夏荻看了眼,他吃的自然毫不做作,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按道理她没看错,这人绝对身份不简单,身居高位,只是这自然模样让她挑了挑眉,没想明白原因。

这顿饭后,两人几乎就被寨子里的人遗忘,只有晚饭的时候才会有人来找他们拿饭。

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

偏远的村子,李大夫家的院子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昨日下午,李大夫就回来了,当时云怀的烧已经消了下去,陷入了沉睡,也就没有再看诊。

此刻,云怀坐在床上,李大夫给他看诊。

“公子操劳过度,阴虚入体,公子接下来要好好调养,切莫再耗心神伤了根本。”李大夫探过脉后,道。

“多谢大夫了。”云怀收回手,谢道。

“公子!”

屋外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屋内李大夫听得只觉心头发寒,一回头,就见屋子里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秀少年。

浑身透着股冰冷的气息,让人心神胆颤,他惶恐的站起来:“这位公子,你……”

云栾没理会他,上前看着云怀一张虚弱苍白的脸,冰冷的神色染上一丝担忧:“先生。”

云怀轻笑:“云栾。”

刚一说完,又忍不住轻咳起来,眉间尽是虚弱之色。

云栾眼中闪过杀意,还没坐下,就转身跑了出去。

“云栾!”

云怀捂住胸口,见不对立刻唤了一声,却没能拦住那道残影。

屋外,刚被李婶带进来的徐惟等人,就见云栾一身煞气的冲了出来。

一剑直刺向徐惟身边的邱海,满脸厉色:“伤了先生,你就该死!”说着,那一剑气势磅礴,誓要让邱海命丧当场不可。

“云栾住手!”徐惟喝道。

几个护卫也脸色大变连忙挥刀阻止,只是云栾的身手岂是他们能比,只见一道血雾喷洒眼前。

“唰!”

“啊!”一道惨叫响起。

众人被惨叫惊回神,只见云栾一剑刺穿了邱海的胳膊。

“云栾!”

吴泾吓得魂飞魄散,看着云栾利落的抽出剑,面色都不变一下,刚才听见徐长老的喝声,这小子还继续砍下去,连右长老的脸都不给了。

“长老,抱歉,我出刀太快,没收得住。”云栾擦了刀上血,道。

众人嘴角抽搐,这理由真好。

他仿若不知,看着地上被人止血的邱海道:“看在右长老的面子上,我这次不杀你,先生若再出事,我定杀你!”

徐惟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邱海有错在先,他也不好多说。

甩袖去了屋子。

屋内李大夫早就听到动静,见徐惟虽衣着朴素,却一身难掩的上位者气势,都诚惶诚恐的让徐惟进了屋。

“长老。”屋内,云怀见走进来的徐惟,要掀开被子下床道。

徐惟马上上前制止:“别动。”

待让云怀坐好后,他才抬头看着云怀一张苍白虚弱的脸,皱紧了眉头:“怎么病成这样?”

“让长老见笑了?”云怀掩住唇,轻咳一声,随即抬头笑道。

“躺着,好好歇着。”徐惟眼露一丝心疼,扶着他躺下。

……

到了晌午过后,才又去厨房忙碌起来。

还是老样子,忙的都是慕清颜,夏荻就是来混个样子。

傍晚的时候,等到把最后一批拿饭的人送走,慕清颜脸色有些发白,不光脚痛,腰也发酸的厉害,她觉得带伤忙了一天,自己的腰都快累断了。

夏荻老样子坐在柴堆旁,端着碗扒饭。

然后就见慕清颜没吃饭就走了,他抬头,看了她的背影几眼,目光最后落在她的脚上,心里猜到几分,然后继续扒自己的饭。

慕清颜一瘸一拐的走回屋子,一身伤痛让她没心思吃饭。

柜子里的药膏应该是先前住的村妇留下的,药效实在差强人意,没人的情况下,她自然是拿出自己的药来用。

只是刚把瓶子拿出来,眸色陡然一沉,瞬间把瓶子收好,把袜子鞋子穿上,刚做完,“砰”的一声,门就被人强行推了开!

两个大汉闯了进来,一眼就扫见坐在床上的她。

“大,大哥,你,你们有什么事吗?”慕清颜颤抖着声音道。

两个大汉听她这软弱的声音,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丑是丑了点,但这声音倒是不错,听着我都有反应了。”

“丑怎么了,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吹了灯,天仙也不久那样!”

“哈哈哈,老三说的是。”

两人心领神会的对视一眼,然后朝慕清颜扑了过去,那高大的身形扑过来,像是两座山岳扑面而来,颇有逼人之势。

慕清颜有一瞬没反应过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易容成这样了,还有人下得去手。

她朝床内缩了缩,想着是不是下药处理一下,面露紧张的看着两个面露淫光的男人,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动,正要动作。

“啊!”

“啊!”

只见那本来朝慕清颜扑过来的男人,突然鬼使神差一个绊着一个,撞在那柜子上,头破血流。

两个捂着头,止也止不住血的男人只觉得自己倒霉,慕清颜却分明看见了那两双脚被石头击中才摔倒。

不过两人这下只能放弃女人,回去治伤了!

慕清颜见两人离开,却没松口气,只把目光盯向,没有意外看见夏荻走了进来:“男人太久没碰女人,什么样的都吃的下。”

他目光淡淡在慕清颜脸上扫了一圈,语气嘲讽。

慕清颜倒没在意他这讽刺的语气,只默然,她果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

一抬头,就见夏荻看着她从被子里露出的脚,慕清颜戒备一缩,这个男人不是张平,揭穿自己绝对不是好事。

夏荻没理会她的动作,自顾自去翻了她的衣柜,找出药盒闻了闻,皱了皱眉。

慕清颜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见夏荻转身离开了。

“慕姑娘。”

还没从床上爬起来的慕清颜,就见张平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挑眉,坐起身一边穿鞋一边道:“怎么了?”

张平目光看向她套上鞋子的脚:“慕姑娘的脚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得到了一些那批货有关的消息,想来跟你说一声。”

“那批货是津淮西路安抚使大人的东西,这个龙门寨的大当家本来和安抚使有合作,窦龙渐渐心大,想要更多利益,安抚使没有同意,因此,窦龙就劫了安抚使这次的货,要和安抚使谈判。”

张平道:“这批货是安抚使私下的产业,窦龙赌安抚使不敢声张,现在把这批货藏的很紧,看样子是准备和安抚使耗上了,而这批货对安抚使应该很重要,就是不知道安抚使是妥协,还是下狠心派人剿灭龙门寨,因为暗中有消息,安抚使已经下令让莲花镇的驻军来龙门寨了。只是好几天过去也没见到人影,现在倒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慕清颜点点头,沉默下来,她倒是没料到这个窦龙跟慕季儒还有关系,不过这就解释得通为什么这龙门寨的机关比一般山匪强的多的原因了。

“好的,我知道了,这次多谢你了。”慕清颜敛下心思,对张平笑道。

张平道:“慕姑娘是准备晚上去找那批货的下落吧,这龙门寨机关重重,一个人实在想要保证安全实在是困难,若慕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同姑娘一起。”

慕清颜对张平是信任的,想了想,正要答应,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