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现在的心情无疑是十分复杂的。
他多么希望自己没有成为这个演示者。
但平心而论，上台演示是他自己的决定。
用他的话讲：“别人来演，我不放心！”
于是乎，就有了楚河台上略显滑稽的一幕幕。
尽管滑稽，却不影响今日之后这一段段音频、一段段录像被载入史册，广为传颂。
言归正传。
台上，李振坤去了舞台一角静静观看，楚河则即将在台上表演这台H-one的使用方法。
此时此刻。
台上台下都在聚精会神的盯着这一幕。
无论是刚才的笑点亦或者震撼，都不能称之为发布会核心。
唯有现在的直观演示，才能令观众感受到无人驾驶的惊人之处。
“小崎，开启无人驾驶模式。”楚河发出指令。
“好的先生。”
天枢一号随时应答，并说道：“在此过程中，请勿接触方向盘以及油门、刹车、离合、手刹等与汽车驾驶有关的设备。”
这时，位于观众席对面的大屏幕上出现了车内主驾驶台的画面。
画面中清晰可见楚河英俊的侧脸，操作台上已经运行的天枢一号，以及中控显示屏上的画面，以及已经离开方向盘和油门刹车的手脚。
“请问您的目的地是？”天枢一号问道。
楚河伸出双手，放大了中控显示屏上的导航。
范围从一个街区，放大为附近的产业园区，再到整个河图总部大楼的平面图，直至发布会现场的平面图。
舞台、屏幕、后台……
每一处墙角，每一个座位……
乃至一个消防栓都在显示屏上表现的清清楚楚。
“这里值得一提，天枢一号所自带的位置信息仅限于公共场所，不会精细到某个大楼某栋别墅的内部情况，关于河图大厦平面图的信息，是我们特意录入进去的，并且只存在于这台车里。”
“一般情况下我们不支持驾驶者把车开进人家公司的17楼。”
李振坤所指的17楼，自然是发布会现场。
此言一出，有效缓解了每个人紧张到呼吸困难的心情，台下传来些许哄笑声。
然而，众人很快便再次屏住呼吸，注视着楚河。
“请问您的目的地是？”天枢一号再次发问。
“那就到……这发布会现场的另一头吧。”楚河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后说道。
此言一出，台下屏住呼吸。
就连李振坤也不免有些紧张。
原因只有一个。
楚河说的话太主观，太口语化。
例如“发布会现场”这个名讳，就是从楚河主观角度出发，从天枢一号的角度而言应该叫“河图大厦十七层报告厅”。
还有“另一头”这个名词。
“另一”便是从楚河的主观角度出发，“头”更是标准的口语用词。
这种口语，人能理解，机器不能。
要是用现代手机的那些语音助手让他们强行理解，它们只会说“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请给我更多时间学习”。
那么……
天枢一号能否理解楚河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