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晴森在心里道。不是的，那人曾经也很喜欢...
她想起了厉家后院的那两棵杜松，厉川说是厉伯伯在他们兄弟俩出生后种下的，有着特殊的意义。
“晴森，你最近是不是要出门？”魏来问出这个想问的问题。
“魏前告诉你的？”晴森看着月亮，月是故乡圆，你在异乡也安好吗？
“没有，我猜的。”魏来微笑，他猜的。就是觉得这几天，晴森不太一样，像是神色匆匆。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想来是那件事有了什么结果。
“我要去一趟瑞士。”晴森声音清冷，如洒在树表的月光。
“什么时候出发？”魏来不可察觉地叹息。
“后天或者大后天吧。”
“到时候打声招呼，我送你去机场。”魏来拿过之前还没满喝完的半罐啤酒，握在手里出神。
“机场太远啦。到时候我打车到火车站，要到恒城机场，比较麻烦。”
“那就送你到机场。”魏来喝光半罐啤酒，“走吧，送你回家。”
厉城是中秋的早上才到达巴塞尔的，Noah提前在机场等着，厉城和老陈两人一出来就看到了英俊朝气的年轻人。
“厉先生，陈，你们节日快乐！”Noah一上车就和两人谈论起厉城此行的主要目的。他听Jonas说了，厉先生的国家今天正是一个美好的传统节日，中秋。李寒还给他讲了中秋节的故事，一个美女吃了神药飞上了月球，住进了月亮里。
“谢谢！中秋快乐。”厉城老老陈相视一笑，不去打断这位年轻人的滔滔不绝。文化自豪感是各个民族同有的。
“小厉先生今天的状态看着也很好，早上很早就起来画画了，画的是一杯漂亮的饮料，不过我看不出来是什么...”
“是吗？”厉城听着心里又放松了一些。小川能够画出心中所想是好事。
厉城到艾瑞斯的时候，李寒正带着厉川走出来，看样子是要到花园去。
“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李寒扶着厉川停在原地，等厉城走近。
“我们正要到花园去呢，今天天气很好，连续好几天都是阴天，好不容易等到太阳了。”
“是吗，一起。”厉城把箱子递给老陈，上前扶住弟弟。李寒微笑跟在一边。
“这次放几天假？”李寒问。
“三天。”厉城道，“舒云也休息，你不回去？有Jonas在，你可以回去几天的。”
“我常年在外，习惯了，她也习惯了。”李寒摇头，“长大了，就是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这段时间太辛苦你们了。舒云也是，跟着我加班了两个星期，想着你不会回去，叫她跟我一起过来，她说要在家睡觉。”厉城扶着厉川，三人在花园的东南角坐下。
“呵，这家伙，一个人惯了。从小没什么朋友，除了工作就没见她对什么上心。”李寒对于自己的妹妹也是无奈，也许是从小失了双亲吧，他是男孩子，不怎么会照顾人。舒云从小就知道努力，努力学习，努力工作，从来不叫他担心。
“对火锅上心。”厉城不自觉地来了句。
李寒摆画架的手顿了一下，看向厉城的目光有些诧异，“你们...”
厉城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经头脑就说了句有些莫名的话，不过，这不算什么秘密。
“我们在一起了。”大大方方。
“哦~她开口了？”李寒的诧异并不是两人在一起这个事，而是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好奇。
“你知道？”这下换厉城诧异了。李寒的表现像极了海承。
“知道。”李寒淡定道，“她进你公司不就是为了这个。”
厉城：...
他是何等迟钝？
“是我开的口。”厉城解释。
“哦，那就更有意思了。”李寒笑得灿烂，“她性子倔，你多担待。”
“我会的。”虽然事实上，这几年一直是她在‘担待’。
“Noah说小川今早起得早？”画架摆好，厉城观察了一下厉川的状态，才问起李寒小川今天的情况。
“噢，是的。”李寒这才想起，从画架后面抽出一张卷好的画纸。
厉城接过，打开。
“今天早餐配的是果汁，厉川喝道一半盯着看了很久。然后就画了这个。这是鸡尾酒？”李寒说起今天早上的事。厉川吃完早餐后就画了这个，看着很漂亮，像鸡尾酒。
“这是晴森喜欢喝的饮料，果茶。”厉城看了一眼就得出结论。这是晴森最爱喝的果茶。因为晴森对酒精抵抗力比较弱，所以小川不让她碰酒，自己学了很多果茶花茶的做法，变着花样做给心爱的女孩。
“哦~”李寒这才明白。果然厉川的一切行为，皆离不开那个考拉女孩。
“小川，最近心情好么？想起晴森了吗？你的考拉女孩，已经在桐城站稳脚跟了...通叔做了你最爱的白莲蓉，提前做好的，塞了一箱子。大家都记挂着你......”
厉城从李寒手中接过平板，打开那个账号，上面有昨晚传来的信息。
直接把平板放到厉川手中，厉城最近和李寒通讯得知，厉川已经能主动去理解周围的事物了。
一秒，两秒，三秒...平板的凉意终于吸引了厉川的注意力。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抚过屏幕上那张安静的脸。
“小川的失语大概还要持续多久？”厉城问。
“不确定。”李寒答。“我和Jonas已经商量了很久，是否要换另一种方法去刺激厉川。但是我们都认为，这个的危险系数比较高，所以，我们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方法？”厉城皱眉。
“引起厉川自闭症复发的因素，跟当年首次病发的原因是差不多的。对于后天性患者来说，糟糕的回忆就是把他推进深渊的手，但是幸运的人能够在深渊中找到光。这道光，也许足以支撑他活下去，但是不一定能够把他从深渊里一次性拉上来”
“在行内，有的治疗师会同家属商量，是否用那种方法。就是放大患者心里的恐惧，让那道光发挥最大的作用，从而把人彻底唤醒。”
“但是呢？”厉城听明白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