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刑天说的，可能见过厉川，是指这个id。混他们这一行的，各种奇奇怪怪的id是很正常的，几乎不会重复。刑天记忆力极佳，加上混迹各大网站、论坛、群聊多年，记住一些特别的账号很正常，特别是一些大神的id。
而川这个账号，看似普通，其实能进a的人都不简单。他之所以记住这个账号，是因为曾经同时在多个网站见过，而且在多个地方用同一个id的人，不多。
“那，这些对我们的调查有帮助吗？”晴森追问。
刑天有些抱歉地摇摇头，表示这只是他的一个好奇，能混进a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些地方留下过多痕迹，单凭一个id查不到什么的。
“哦...”晴森点头。她现在对相关的信息都特别敏感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我们锁定了几个地方。”刑天难得地安慰人。
虽然进展很慢，但是不是毫无进展。
“嗯，我能等。”晴森反过来安慰刑天。能遇到刑天，真的是她的运气，一开始屡屡碰壁，她都快绝望了。现在刑天不仅帮她查东西，还主动帮她一起分析，相当于是做了私家侦探的工作了。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接着查下去，找下去的。不找，她会耿耿于怀一辈子，找，还能带着希望生活。
“小范，早点下班吧，我来做就行。”晚上七点，晴森下楼，走到厨房对正在忙的范辛说。
小范今天早上说可能要早点下班，宵夜段可能不能帮忙了。
“好，谢谢森姐。”范辛弄好手上的一份简餐，才解了围裙。
“别客气，你姐难得来一趟，是要好好聚聚...对了，那是你姐姐吗？”晴森一边围围裙，随口一问。
自从上次魏前说了见到的情景，已经很久没听小范说起要请假的事了。小范是个特别的年轻人，话少但脾气好，又神秘。魏前经常想着去小范家玩，但是总是被小范婉拒。
所以，连她在内，店里没有人知道小范住在哪里。
范辛犹豫了一下，最终摇头，“不是。”
晴森眨眨眼，最终选择不多问。
范辛收拾好东西，从休息室拿了电驴钥匙，走到店外的时候，手机来了一则消息。
点开看完，范辛皱了眉头。
这件事情，他有点不想做了...森姐人很好，对方这样做的目的，他不能理解。当初接这个任务也是迫不得已，为了范何他没得选。但是现在他萌生了退意。
那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些脆弱念头最终还是被现实打败，范辛打下脚撑，回到店里。
“小范，怎么了？”晴森转身看到去而复返的范辛。
“忘拿钥匙了。”范辛举了举手里的钥匙。
“噢，路上小心啊！”晴森点点头，转身又去忙。
“好的。”范辛右手捏紧了钥匙，左手却在颤抖。
左手上是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如果有人经过就能看到，他的手机还处于相机拍摄页面。
骑着小电驴，范辛把电门转到最大，在沁凉的夜风里，疾驰在回去的路上。
当一个人违背了良知，就会痛苦无比。范辛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他租的房子。
他敲门，里面的人开门，他上前紧紧拥住她，仿佛要把人融入自己的骨血。
被抱住的人轻笑，“小饭团，这么想我吗？”
“想，很想。”范辛不放手，声音有点闷闷的。
“我饿了，给我做范团。”范何像是摸宠物，给靠在她肩膀上的人顺了顺毛。
“好。”范辛答应着，却又在对方的颈窝里磨蹭许久，像是流连温暖的猫。
晚餐时间。
范辛做了好几种口味的饭团，范何吃得眯了眼，“小饭团，你的手艺越来越棒了！”
“多吃点。”范辛陪着吃了一个就停下了，看着她吃。
“你在店里是不是伙食贼拉好？天天吃自己做的东西，贼拉好。”范何嘴里塞了一整个海苔饭团，说话含混不清。
“有时候是老板做。”范辛答。
“哦，那他一定没你做的好吃。”范何对自家小孩很有信心，很是自豪。
“你这次，能留多久？”范辛忍不住问。眼前的人似乎比起两个月前又瘦了一圈。范何居无定所，一年到头在外面跑，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有时候他觉得，也许她是在找什么东西...
“不确定啊。”范何干掉第四个范团，现在开始对第五个下手。
“不能留下来吗？”
“不行啊，这次就是刚好经过这里，顺便兜来看看你，还有你的饭团。”范何大口嚼着饭团，嘴角沾了白芝麻而不自知。
范辛抽了纸巾，在范何还来不及接过纸巾的啥时候，已经帮她把嘴角清理干净。
“啊，满足你真的不吃吗？要不我给你煮点面？其实我的手艺也进步了。”范何拍拍肚子，对于独自把范团吃完这事多少有点过意不去，礼貌性地问道。~
“我在店里吃过了。”范辛道。因为工作时间的关系，一食记里大家都是提前吃的晚餐，有需要的店员也可以在宵夜段自己搞点宵夜，反正店里三餐全包。
“哦，那行，我睡觉去了，你回来之前我已经洗了澡，晚安”吃饱的人打着哈欠往房里走。
直到那间卧室的门关上，范辛依然看了好一会儿，仿佛目光能穿过门板看到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的人。
许久，范辛才起身，收了茶几上的碟子。
洗过澡，回到自己的卧室，范辛照例没有锁门，而是留了一条缝。是为了让自己知道，隔壁那间卧室里的人，外出的动静。
范辛租的是两房一厅，这是他的习惯之一。因为范何。
躺在床上，范辛失眠了了，每次只要范何回来，他就会失眠。然后想起今晚在店里，森姐问的问题：是姐姐吗？
他没有回答。老实说，他并不想承认这种关系，但是的确没有更好的词来形容他和范何之间的关系了。
范何来找他的频率越来越低了，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这次都算意料之外，前面的两年时间里，范何从每两个月来找他一次，渐渐变成四五个月甚至半年才来找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