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约？”厉城显然不相信。舒云很优秀，这一点不可否认，在公司男女通杀。但是属于那种可远观的人，也许仰慕者不少，但是敢出手的不多，甚至没有。
“有！”李舒云不假思索。厉总这几天着实不对劲，比如现在，往常下班了两人就各回各家了，厉总以前也没有进过她的办公室，但是这两天实在是...
“是吗。”厉城斜靠在李舒云面前的办公桌边，随手拿了支笔来转。
“是！”回答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和谁？”厉城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手上的这支钢笔，外壳印着厉氏二十周年庆典，那年刚好是舒云进厉氏的第一年。他也才上任没几年。
“这个...个人私事，不好说。”舒云右手攥紧包包的袋子，这凉爽的天气之下手心硬是沁了汗。
“厉总是有什么事要安排吗？我留下加班也可以。”厉总最近不忙，她自然也跟着没那么忙了，但是与应付这人相比，她宁愿加班。
厉城转笔的动作截然而止，钢笔被重新放回笔筒。
“有。”
“那我...”
“去换套衣服，跟我去个地方。”
“哦...”
李舒云在休息室换了衣服，补了个妆，出来的时候厉城正坐在她的椅子上，看着一张照片发呆。
走进一看，舒云：！
那是她三年前公司年会的照片！昨天整理抽屉随手一放，忘记收好了。
“厉总。”
“嗯？好了？”厉城转过来，却没放下照片，“这是几年前的吧？”
“是啊，三年前的公司年会，那时候我的师父刘姐还在。”舒云答。
她刚进厉氏的时候，是秘书办的刘姐带的她，那时候厉城还没有专职秘书，两个男助理似乎是厉家内部的人。刘姐是秘书办的主管，带了她一段时间就休了产假，半年后又回到公司，一年后才辞职回家做专职太太。
后来她就留在了董事长办公室，一直到现在，这么几年里竟然从未萌生退意。
“你那时候...”厉城盯着照片里的人，一时没有说出形容的话。
“厉总，我们走了吗？”舒云想不着痕迹地抽走照片，却抽不动，手只好尴尬地顿在空中。
四目相对，舒云未能从这双深邃的眼瞳里看出什么。
突然，厉城主动松开手，“走吧。”
“我们，是要去哪里？”舒云问，厉城只说让她换一身休闲一点的衣服，其他什么都没说。
她上班都是穿职业装，有宴会需要陪厉总出席的话就换礼服，秘书办有专门的衣帽间。但是现在让她换休闲装应该不是去应酬。
“吃饭。”厉城握着方向盘，答道。
“是和谁的饭局？”舒云习惯性问道。
“我。”
李舒云：？
她可以跳车吗？
车子驶入市中心一家川菜馆的停车场，舒云看着面前的餐馆招牌不想下车。这家餐馆她知道，好吃！火锅也是她的最爱。但是，下馆子这事儿要看跟谁一起。
厉城转到副驾门外，开了车门，低头看着里面的人，等对方回神。
舒云一改往日的落落大方，脖子犹如机器人般转向厉城。
厉城嘴角含笑，眼神示意她可以下车了。
第一次享受厉董的开门服务的舒云，觉得脑子有点晕乎。
厉城第一次没有率先走在前，而是配合着身边人的步伐。这感觉有点曼妙，厉城心想。
舒云则时刻有想拔腿就跑的冲动，她是太习惯站在厉总的身后了，即使不是工作时间，私底下也不是很能以正常朋友的身份去相处。上次湘城一行，还是因为李海承同时邀请，是她在他身边的这几年里，为数不多的，工作以外的相处。
“在我旁边很不自在吗？”三楼包厢，厉城为女士拉椅子，然后问道，神情似笑非笑。··.柒捌z.ò
“没有。”李舒云答，心里暗道：是非常不自在！
所以，坐。厉城眼神示意。
舒云硬着头皮坐下，就这样吧，看你搞什么。
“你最近好像不是很待见我。”厉城在舒云身边坐下，为她倒了茶。
“没有。”依然是精简的回答。
第二位面带微笑的服务员走进来，温柔专业地为二人布置了锅底，开火，然后安静地退出去。
舒云觉得坐如针毡，服务员来了又走，她都想跟着走。真是见了鬼，哪怕是多年的暗恋也该心理坚如磐石了，怎么还会因为这样的一些不对劲而慌了手脚？
厉城位高权重，身为企业的最高掌权者，并不如小说里的年轻霸总一般乖戾。他嘴角浅笑，任何应酬都是泰然的状态。他在无声中有一种气势，舒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气势，不是君临天下的霸气，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傲骨，总之厉氏董事长就是有那样的磁场，让人们随着他的无声而屏气。
她跟在身边，无数次见过厉城应付各种场合，各种对手，甚至各种喜欢刁难的准合作伙伴，他都能完美应对。
即使坐如针毡，即使想拔腿就跑。但是舒云知道，厉总那强大的磁场发挥作用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傻傻地坐在柔软的皮椅上。愣愣地想着，这几天厉城种种的不正常迹象。
这几天，准确地说是这一个星期里，厉城下班后都不再按部就班地离开公司，而是每次下班后踩点敲她办公室的门。
为什么？一开始她并没有感觉得到异常，第一天，他问她：要不要来点红酒？说是从李海承那儿搜刮来的，她欣然答应。第二天，是早上的时候，她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发现了温热的早餐，一问才知道，是通叔做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怎么进的她的办公室？？
由于岗位的特殊性，她的办公室是只有自己有钥匙的，钥匙、质问、刷脸三种密码。因为办公室里太多机密文件了。同理，各个高管的办公室也是一样的规矩。别人要想进她的办公室，有三种方法，一是敲门，二是撬门，三是跟董事长申请。
后来像玩起瘾来了，她的桌子上又陆续出现了各式早餐、甜品...她才开始慌了。
明显感觉到有道视线灼热了她的神经，舒云深吸一口气，对上那道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