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洋泽,什么都没做错,却平白无故地遭人记恨了这么久。
穿过一片七彩之林,便看到了一片碧草之地。
白衣穿过的地方,无数淡绿色的萤火飞了出来,环绕在她身边。
“啧啧。”
夜阑伸出手瞧着歇在自己指尖的一只萤火虫感慨万分。
“妖界还真是奢靡。”
与魔族用宝石金银点缀的华丽不同,这里可是天赐的沃土啊。
漫步过草地,眼前出现一条晕染着点点蓝光的长河。
夜阑一怔,觉得眼前的长河和冥府里的那条往生河很像。
蹲身用手拨了拨河面,只见河底下的那层蓝色荧光被惊动,朝四处散去。
“原来是活的。”
夜阑用指尖在河面上再点了点,本来四散的蓝色荧光又再次聚拢,一个响指间,那些聚拢的荧光被吸入一个手掌大小的结界里。
这时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结界收进乾坤袋中。
起身,夜阑踏上湖面,朝对面灯火通明的彼岸信步走去。
“嗯,不错。”
虽然她挺不喜欢白子秋的,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数万年来妖族在他的带领下越发繁盛。
只是这一次他为何不顾妖族,非要插手仙魔两界之事?
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牵扯。
想到这里,她飞身到岸边,四周环顾起来。
嗯?
她忽然想起,妖界这么大她根本不知道妖王的宫殿在哪个方向。
“登高望远?”
瞅到不远处的一座高塔后,夜阑朝那里飞去。
“哇!娘亲,那个姐姐飞得好高啊!”
一个如人族五六岁般大小的小孩指着高塔的方向大声道,身后一条蓬松的尾巴摇得欢快极了。
“等你长大刻苦修炼法术,也可以飞那么高的。”
小孩身边的妇人摸着她的脑袋笑道。
“真的?”
“嗯。”
妇人点头也望向高塔处,“不过像我们这种天生妖力低微的,得更刻苦一些才行。”
“嗯!苑儿一定会很刻苦的!”
高塔之上,白衣人儿开启慧眼寻找着妖力最强盛的方位。
“就是那里了。”
妖气和魔气不一样,妖气是有族群之分,能够轻易辨别出来的。
那股藏也藏不住的红紫色妖气她已经无比熟悉。
夜阑凝神,立刻瞬移到那个方位。
入眼,只见一颗巨大无比的树桩内,建着一座用淡紫色琉璃搭建而成的精美宫殿。
啧啧,看来这位妖王偏爱于紫色。
夜阑隐去身影旁若无人地从宫殿门口的几排侍卫中大步走入。
哟,好大的一座宫殿。
比起冥、魔、妖、人四界的宫殿,他们的天宫真是最寒碜的。
走到宫殿中央,只见头顶上的琉璃顶空了一个圆角,刚好对着天上的一轮圆月,仿佛是将月亮镶嵌在琉璃顶上似的。
夜阑再次感叹一声。
就在她收回目光时,感觉有一道淡蓝色的身影从月影上晃过。
错觉么?
稍稍顿了一会儿,夜阑凝神闭上眼,直接感应着这附近的最强妖力。
“找到了。”
勾唇,她消失于大殿之中。
哼,说不定以这张脸出现在妖王面前,会知道这只妖魔的身份。
妖王的宫殿名为墨阳宫。
除了前头的琉璃主殿外,偌大的后院里流水生花,高山与天际连绵,花谷与树林相依。
“宫殿?”
明明是把一片桃源给搬过来了。
夜阑大步往前走去,一边观望着四周的美景,一边感应着那股妖力。
嗯?似乎到了。
感觉到离妖王的距离已经不远,夜阑停下脚步。
侧身,只见正前方一片雾气朦胧,还能听到缓缓的水流声。
这是……汤池?!
夜阑赶紧转过身,暗道怎么这么不巧。
她感应得到那人就在汤池里泡着。
正当她凝神准备离开时,感觉身后起了一股肃冷的寒意。
“不用送,我就走。”
夜阑抬手表示拒绝。
本来她就没有刻意隐瞒踪迹,想以这张脸从妖王这里探出那只妖魔的身份来着。
可如今这状况看起来并不合适啊。
“还没有人敢在这个时辰来这个地方,你不是墨阳宫里的人。”
身后不急不缓没有丝毫起伏的语调让夜阑有些紧张起来。
心道这只狐狸真是难缠死了。
“是。”
夜阑点头,还是没有转过身来。
“我是来找一只小狐狸的。她对我男人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故来替她掐断这段不该有的相思。”
这可是真到不能再真的真话了。
韵儿?
白子秋皱起眉,朝背对着他的那人飞身而去。
“喂,你不要过来啊!”
万一衣衫不整被她看到了可不好。
夜阑闭眼回身对上那一掌,对那股强劲的妖力震地退后一丈之远。
也因为闭着眼睛,她没有瞧见看见她的那一张脸后,白子秋一双妩媚多情的眸子变得有多狠厉。
糟了。
感觉到周身徒增的杀意,夜阑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想杀了自己。
难道是因为看到自己这一张变幻的脸?那女魔和妖王有仇!
一把绯色的炼血剑被握在白子秋手中,他再次飞身朝对面人袭去。
这一次夜阑不得不睁开眼认真对待。
哼,难缠的臭狐狸。
打不过,她不会跑嘛。
“温姜!”
夜阑冲着飞来的那人身后大喊道。她就不信,这么痴情的妖王听到这个名字后会没有反应。
然而……
看到那人越发凌厉的气势,夜阑赶紧瞬移躲开,可那人仿佛料定她会往这方逃似的,那把绯色的炼血剑还是直直朝她刺来。
躲不开了!
夜阑在身前撑起一道屏障,就在那把炼血剑击破屏障的一瞬,她下意识地往旁边侧退一步,本来可以贯穿她心脉的那把剑穿透了她的左肩。
在妖界,这只狐狸果然更强了!
“居然能躲开。”
白子秋微翘唇角,朝身前人伸出左掌,可正当要击中身前人时,一把淡蓝色的利剑朝他飞来。
侧身躲过的一瞬,他将炼血剑从白衣人身上抽出。
“嘶。”
夜阑捂住左肩吃痛地咬紧唇。
这只臭狐狸真挖苦,刚刚那一下差点废了她的手臂!
不过,这把淡蓝色的长剑……
“洋泽,你来这里做什么?”
凭空出现的那人并没有理会白子秋的这句,而是立马扶住几欲跌倒的白衣人儿,另一只手紧紧按在她不断渗出血迹的左肩上。
“阿夜!”
与此同时,一把玄黑之剑也划破夜空,朝紫衣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