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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一场大雪灾结束后,人们看到了春天的希望。中原大地上的百姓在度过了一场雪灾后,以欢欣鼓舞的姿态迎接奥运的到来。

然而,上天对中国人民的考验远不及于此。还有一场更大的灾难等待着中国人民。

2008年5月12日,这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日子。无数汶川老板姓像往常一样生活着,可一场里氏7.8级大地震震惊了中国,震惊了世界。

零八年高考的语文作文题目值得大家讨论。那一年全国很多高考生的语文作文都是围绕着汶川地震展开的。

“找不到孩子的母亲的哭声,和找不到母亲的孩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

那一年的地震震碎了多少人的心。几乎是一夜之间,汶川这座城市由繁华变得满目疮痍。

那一年,很多百姓都捐了钱。苏菲娅记得当时有一个高中生捐了100元。别人问他怎么舍得一下子捐掉那么多零花钱。他潇洒地说:“不就少喝几杯奶茶嘛!”

是的,那个时候的奶茶不像现在这么贵。那个时候的奶茶一杯才几元钱,现在一杯奶茶大概三十几,够一顿外卖午餐的钱了。

苏菲娅之前有个同事,每天下午都要花三十几快钱点一杯咖啡送到办公室,可是中午点个二十几快的午餐外面都要犹豫好久。

苏菲娅就小说:“你舍得花三十几买一杯咖啡,却不舍不得花三十几定个好点的午餐。难道午餐不比咖啡重要得多吗?”

那女孩笑笑:“你说的有理。”

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当一个人生病的时候,这种意识才会变得很强烈。

那一年,全国所有的中学在某一个下午的时间点,集体起立默哀。从广播里放出的默哀声音令人想起汶川地震丧生的人们,心生哀痛。

许多年后,苏菲娅以512这个数字申请了一个邮箱,一直到现在她都在用着这个邮箱。所有重要的邮件都在这个邮箱里。

那个时候的互联网还不像现在这样发达,人们也还没有智能手机和pad。电脑也不像现在这样家家户户都有,甚至不止一台。

人们只能通过电视新闻或报纸了解汶川地震中的所有情况。苏菲娅记得那一年很多领导亲自到汶川抗震救灾,亲切地慰问百姓,鼓励汶川人民挺过难关。很多明星也加入了募捐,甚至亲自到汶川参加救灾工作。

苏菲娅记得当时通过电视新闻,看到了一位领导几乎是一夜之间变得两鬓斑白。

那一年,天安门广场又聚集了一批民众,不同的是这一次,这些民众是去为中国加油的。

他们在天安门广场上扬起五星红旗,唱起国歌,高呼着:“中国加油!中国加油!”

看到这一幕,很多人都热泪盈眶。

这一年,全中国都在振臂高呼:“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我们一定能够战疫成功。就像钟南山院士说的那样:“武汉本来就是一个很英雄的城市。”

久违的太阳终于冉冉升起。真希望这样的阳光永远一直照耀下去。

说也奇怪,苏菲娅虽然是多愁善感的性格,却偏偏不喜欢下雨天。她喜欢阳光明媚的天气。春光与秋阳,都是她的最爱。晴空一碧,了若纤云。最干净的蓝天下,呼吸着最干净的空气。

苏菲娅真心希望山河无恙,人间安康。

李云赫的电影在一片紧张节奏中拍摄完成,但这并没有影响到电影的质量。

当时在国内,几乎所有的剧组或者大型公众活动都停止了,连私人聚会都是禁止的。韩国那边情况没那么严重,艺人照常工作,剧组照常开工。

所以这部电影得以顺利杀青。

剧组庆功那天,他滴酒未沾。他曾经许过诺言,不会再喝那么多酒回家,虽然家里已没有了她。

开春了,他的电影原本定档3月份在影院上映,可没想到这场疫情让所有的影院都停止营业。

天下的事未必都尽如人意,老天就是这么不遂人心。

在境外旅游的中国人回不来了,没有飞往中国的航班。中国人还是得中国人来救,国内的航空公司飞往英美等地接游客们回家。看到飞机尾翼上熟悉的标志,放才觉得还是祖国好。

李云赫想飞去中国,航班受限制,他想飞往美国,经纪人不允许。公司也是怕他出事,毕竟这个时候人人自危。韩国连中国学生的入学通知都暂停了,限制人口入境。

这样的特殊时刻,他没有办法见到他的爱妻。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求经纪人给苏菲娅发一条消息,询问她是否安好。

“你为什么自己不发,你又不是没有她的联系方式?”经纪人问。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她。”他急得直挠头。

“就直接发消息给她,问她是否安好就好了呀。”

“我和她都好久没有联系了,我怕她……”

“你是担心她怪你,不肯原谅你吧。”经纪人拍着他的肩膀说,“云赫啊,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面对。”

“她不会回复消息给我的。”李云赫咬着下唇。

“如果你是真心关心她的,如果她还爱着你,她会回复的。”

李云赫还是有点犹豫,他不敢发消息给苏菲娅。

经纪人直接说:“没准她现在就等着你的消息呢。”

他听到这句话,决定试一试。

李云赫打开手机通讯录,排名第一的是“老婆”。他编辑好短信,字斟句酌,发送了过去。

他紧握手机,等着回复消息。

此时的苏菲娅在飞机上,她的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没有看到李云赫的这条消息。

李云赫久久等候,不见回复。

他很沮丧地往沙发上一坐。

“她不原谅我。”

“多等一会儿,也许现在她不方便回复呢?”

他从白天等到黑夜还是没有回复。

“你给她打电话吧。”

“她连短信都不回复我,更加不会接听我的电话。”

“你不要这样想,你试试给她打个电话,就说你很关心她,想知道她是否安全。”

李云赫第一次拨通了“老婆”的电话号码,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听。

李云赫心灰意冷,眼里涌起了一层雾蒙蒙。

“她生我的气。”

“或许现在她正在飞机上,或者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我只想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

“这样吧,我找朋友问一下,看看她当时的出境情况。”

国内,周子扬一个人来到了艾米莉的墓前。

“人们说,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就到墓地里走一走。所以,今天我来看你了。”周子扬说。

今年的疫情让他也感悟很多,他开始怀疑人生,想换一种方式来生活。

周子扬看着艾米莉的照片说:“你和她不一样。但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深爱着她的人。”

周子扬从媒体上获知苏菲娅染上新冠病毒,正在被遣返回国。可他不知道,苏菲娅并不是被遣返回中国,而是被遣返回美国。

他没有刮胡子,从怀中掏出一支烟,点着了吸一口。

“我等了她很多年,都没有等到她。”周子扬又吸了一口烟,“我的父母催我赶紧结婚。我也知道这些年,父母一直为我的婚事发愁。我身边倒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合适的人,但是我就是不想放弃她。在我心里,她始终最好。”

周子扬停了一会,看着周围大大小小的墓碑。他坐在艾米莉的旁边继续和她说话。

“但是我现在不想等下去了,我觉得很累。蹉跎了岁月,辜负了时光。你说,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怪我啊?”

寂静中,仿佛有个女孩陪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肩头说:“不会的,姐姐不会怪你的。她也希望你过得幸福。”

“你知道吗?苏菲娅患上****,不知道她是怎么被传染上的。我只是觉得为什么偏偏是她。”

“姐姐患上了这个病,怕是不好。”

“这个病很可怕,一旦患上,很有可能丧失生命。我不想她死得太痛苦,我不想她死于这种疾病。她不该受尽疾病的折磨最后离开人世。我希望老天能对她仁慈一点,让她幸运地活下来。”

“每个人都有她的路要走。大限到了,谁也留不住。”

“你,我留不住。她,我也留不住。”

“我现在很好啊,再也听不到那些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如果当初你不走,或许我会娶你。”

“真的吗?你不是最喜欢姐姐吗?”

“她是我的理想。”

“那现在呢?”

“现在我想回到现实。人生无常。人在生死之间最容易清醒。活着就已经是最好了。”

“那么是想放弃她了吗?”

“我想结婚生子,过平凡的生活。”

“我和她都不在你身边了。”

“父母给我介绍了对象。人很温婉,性格我喜欢。虽然她不及苏菲娅,但是我想结婚了,想过一饭一蔬有人陪的生活。”

“那么是要忘记她了吗?”

“忘不了。人生是用来缅怀的。”

“还会来看我吗?”

“会的。我还会再来的。”

周子扬抽完了最后一支烟,摁灭了烟头。他站起来,离开了。他的身后,有一个天使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我在海关工作的朋友告诉我,苏菲娅没有被遣送回中国,而是被遣送回美国了。”经纪人说。

“那我去美国找她。”李云赫焦急地说,“她一定是在飞机上,没有看到我的电话和信息。”

“你不能去!”经纪人斩钉截铁地说,“现在情况很危险,你最好待在韩国,哪儿也不要去。”

“如果我不去的话,她万一出事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看不到怎么办?”李云赫的话语里满是懊恼。

“如果你出境,不小心感染上了病毒,怎么办?”

“我不在乎什么病毒,我只想见她,确定她是安然无恙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最后和她死在一起。”

“你别说这种自欺欺人的话了。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健康吗?就算你在乎你的健康,难道你也不在乎你的父母和亲人吗?拜托,云赫,替他们想想。他们不想你冒着生命的危险离开韩国,更不想你在异国他乡出事啊。”经纪人苦口婆心地劝说。

李云赫再一次被情感绑架,他快疯了,一拳打在门上。

什么时候,他要是能痛痛快快甩开这些负担,只追寻心爱的女人就好了。他一次又一次被他们的情感绑架,失去了苏菲娅。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不能再失去爱的女人。

“我当初不应该同意离婚。”李云赫趴在墙上说,“如果当初我没有向家人屈服,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那么我就不用失去苏菲娅。今天就算她得了肺病,我也可以守在她的身边,倾尽所有,只要她能康复。”

经纪人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你是爱她的,她应该也能感应到。她知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很多事情是我们人力所不能做到的。”

“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她会……”李云赫说不出那个字。

“苏菲娅是个善良的女人,老天会善待善良的人。”

“只要她还活着,我就觉得人生还是有意义的。只要她活得好好的,我就觉得自己也是幸福的。可是如果我失去了她,我的人生也会跟着枯萎。”

阳台上是当年苏菲娅亲手种植的白茶花,李云赫一直小心养护。每当花开的时候,他都会闻一闻那淡雅的花香。他总觉得那白茶花开得如此纯洁,像极了她高洁不争的性格。

李云赫最终打消了去美国的念头。他的父母不知是从何处听说的这件事,专门打电话给他,叮嘱他不要去美国。

他很沮丧,很心累,在电话里对父母说:“放心吧,我不会离开韩国的。”随即他又叮嘱云熙看好父母,千万别让他们出门。

李云赫上网搜查到很多关于冠状病毒的资料,他越看越心惊胆战。很多离世的病人,生前X光片显示两侧的肺叶都烧白了。有一个病人离世后,医生征得家属同意,将他的肺叶取出来做医学研究,整个肺都烧成了古铜色。

他很害怕,如果他的苏菲娅死于这种疾病,那她将饱受煎熬,最后凄惨离世。

他不敢看互联网上的任何消息,越了解这病,他就越害怕。他不要她的苏菲娅死得那么痛苦,他曾经发誓要和她一起白头到老,然后一起相拥,死在温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