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宓唔了一声，耸肩笑笑，拿着刀叉切着披萨。
过程比较艰难，贺明把一旁的一次性手套递给她：“喏。”
许宓看了看，接过来，然后戴上手套用手抓着吃。
贺明也不含糊，放下刀叉拿起手套。
双方之间的尴尬不知道怎么就消散了，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许宓问：“你没有被催婚吗？”
“肯定有过，不过我和他们说三十岁之前我不打算结婚，他们就不再催了。”停顿了一下，贺明补充了一句，“现在不一定了。”
知道他的意思，许宓笑笑，又问：“你在我爸公司工作多久了？”
“一二年到现在吧。”贺明眯起眼，粗略地算了算，“马上六年了。”
“蛮长时间的。”许宓想了一下时间线，“我爸最困难的时候你也在。”
“一三年末吗？”贺明反问。
“嗯。”
贺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时候他刚出大学一年多，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空有一个文凭，因为心气儿高，在职场上得罪了不少人。
一三年许氏翻天的时候，公司不少老人都跳槽了，他其实是有跳槽的打算的，可他发现自己没地方去，因为他把身边的朋友人脉关系都得罪了个遍。
走投无路之际，他只好跟着这个公司继续扛一扛，混一混。
谁曾想，就当时那种情况，顾氏那个新上任的总裁愿意帮助他们，他们才得以熬过来。
说起来当年……
他记得那一年的七月份，整个许氏和元氏都因为许宓而闹得天翻地覆。
那场像是笑话的订婚宴，也被疯狂的传播，更别提后面更加夺人眼球的新闻发布会、元昊绑架、元昊直播。
那时候他们许氏的股票动荡了整整半个月才结束，他还记得他当时二十三岁，和朋友全程看着这场闹剧，说着许宓这人多么多么狠。
有一句话他印象很深，就是当时喝多了，朋友开玩笑问他以后要不要找个许宓这样的，他摆着手说不可能。
不可能吗？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曾经关注过的人，现在安静地坐在他面前，日后还可能会成为他的妻子。
至于脾气……好像也没有当时新闻报道上说的那么可怕。
唇边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笑，许宓咬着披萨，冷不丁地撞上他目光涣散的笑，被吓了一跳。
“……”吓得连忙咽下去嘴里的食物，她摸摸自己的脸，愣愣问，“怎么了……？”
贺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摇摇头，笑道：“想起以前那些新闻报道说你脾气不好，觉得好玩。”
“嗯？”
许宓不傻，很快反应过来是哪个以前。
放下手里的披萨，她往后靠过去，拉远了和贺明的距离，她问：“万一我真是脾气不好呢？”
这问题其实挺刁钻的，贺明怎么回答都是错，也因此贺明一时被噎住。
他该怎么说？
受着？可是他们才刚见面，这个回答有点太假了吧。
处着看看？难保许宓不会生气。
……
许宓不想他为难，笑着又凑过来，自顾自道：“要不要喝点什么，我之前就点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