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已经启动，许宓默默穿上鞋，把手里的鸡蛋饼收好。
许暖暖坐在顾禾泽和许宓中间，她像是忘了许宓这个妈妈，认真地回答顾禾泽的问题：“五岁啦。”
唔……她在飞机上的时候，看到报纸上的人，是他吗？
黑色的眼眸里带了点疑惑，顾禾泽当然不知道她为何疑惑，只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依旧是笑眯眯的。
他又感慨了一遍：“小丫头长得真好看。”
兀自笑了一下，他抬头看向许宓：“不愧是你女儿。”
许宓……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
其实这孩子……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现在她就是她的妈妈。
以后也会是。
干笑两声，许宓没吭声。
实在是太尴尬了。
在这样一个密闭空间内，和这个人相处，她再也做不到曾经那样自然了。
五年前的许宓，只能是五年前了。
眸底无端多了一点苦涩，她闭了闭眼，迅速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顾禾泽没察觉到许宓的异常，他问许宓：“结婚了啊？和那个男的？”
“……？？？”
那个男的？
哪个？
怎么想都没想到是哪个男的，许宓模模糊糊唔了一声：“结了。”
顾禾泽只当她是默认了，就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随着车子的前进，车内气氛越来越沉默，尴尬也随之而来。
期间顾禾泽接了几个电话，大抵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我明白，陈先生那边你先安排好，我一会儿过去和他谈。”
又挂了一个电话后，他扭头看向车窗外面，漂亮标准的桃花眼微眯。
许宓正巧也扭头看向自己那边的车窗玻璃。
窗外的风景渐渐后退，她想，五年不见，这人真的变了很多。
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没见他谈过工作上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公司的主心骨。
一个车子，连带着司机加在一起四个人，心思各异。
许暖暖虽然心思敏锐，但是终究还小，不晓得这诡异的气氛是因为是什么。
而司机，身为顾禾泽的心腹，几次从后视镜中看许宓。
夫人纪蔓叮嘱过他，如果顾总在车上和哪个女人有亲密的举止，一定要告诉她。
从前他一直觉得纪蔓是多虑了，因为自打他当了司机之后，就没见过哪个除了合作伙伴的女人上过顾总的车。
可今天这个，显然是不同，两个人一看就是认识了很长时间的。
还在琢磨要不要告诉纪蔓，司机又从后视镜中扫了一眼许宓。
谁曾想，这次他还没看到许宓，就在镜子里撞到一个人的眼睛。
被顾禾泽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看，司机吓得身体一抖，他忙不迭地收回目光，强迫自己专心开车。
然而心跳还是在加速，这人带来的压迫感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表现更甚，久久无法散去。
司机再也不敢往后看了。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路面，想着，谁爱告诉纪蔓谁告诉去，反正他不告诉。
女人嘛，管不住自己男人还要别人来监督，简直是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