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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飞煌本是对战争一窍不通,闻言却微笑了笑道:“只有取消立国。”

拜紫亭闻言并不吃惊,饶有兴趣地问道:“哦?焱兄可否为本王解释一番?”

焱飞煌道:“大王的优势有两点,一是时间选择得好,四月是龙泉最多雨的季节,利守不利攻;二是龙泉一向自给自足,不怕围城。但相对来说,劣势更大,伏难陀一死,龙泉军心定乱,这只是其一;其二是近年颉利为进军中原,肯定会花许多工夫研究攻城的战术,大王该知他以前的国师赵德言正是着名的攻城兵法家,颉利学到的手段自然不会少到哪里去。只说这两点如何解决,便是大王面对的最大难提。”

客素别、革爰、宗湘花三人面色剧变,齐齐望向沉着的拜紫亭,拜紫亭面色数变,最后深深地吁了口气,双目射出悔之莫及的伤感神色,道:“都怪本王被妖僧蛊惑,一意孤行,一错再错。现今终于醒觉,但已错恨难返,因为就算我们肯放弃立国,献出五采石,突厥人仍不会罢休,焱兄该听过颉利那赶尽杀绝的作风。”

接着望向客素别,叹道:“客卿三人当日曾苦劝本王勿要信任马吉和伏难陀,却给本王痛斥,我拜紫亭悔不当初啊!”

客素别三人同时一震,被他的忏悔感动得眼圈泛红,一齐失声道:“大王!”

拜紫亭举手制止三人,面上现出英雄末路的伤情神色,惨然一笑,仿佛忽然苍老了许多年,缓缓伸出左掌,道:“为我族人的生存,拜紫亭必须竭尽全力,希望颉利不要输掉这场仗,否则大草原的历史将要改写。多谢焱兄的指点和为我族人诛除妖僧的善行,明日行动如约进行吧!”

焱飞煌暗自摇头:通透的灵觉告诉他,拜紫亭绝非是真心检讨自己的过失,且到现今为止,他也没提过半句为立国而敛财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以他的智慧,岂会猜不出焱飞煌来到草原的目的?若是真心,早就与焱飞煌谈谈关于日后两方如何相处的问题了,而不是单说一句感谢的话。焱飞煌明白到草原上最可怕的枭雄并非颉利,而是眼前此人,无论野心还是心机,他都远在颉利之上,若给他称霸草原,会对中土造成更深远的伤害!因为在大草原上,无人比他谙熟中土的政治文化。

至于此人会否像原着中对待双龙那样出尔反尔,焱飞煌暂时并不关心,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伏难陀都必须要死,通过刚刚的握手,他更发觉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再谈几句,拜紫亭着宗湘花带着焱飞煌往见住在内宫西苑的尚秀芳。

壮丽迷人的夜空下,二人一前一后而行。

焱飞煌突然道:“姑娘怎样看待这场战争?”

宗湘花头也不回地道:“宗湘花正在当值,请公子叫我‘侍卫长’,宗湘花只负责执行王命,其他事一概与我无关。”

她的态度虽虽还算客气,却有种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且隐含敌意。

焱飞煌只是从读过的书中记起此女乃性情中人,大是大非面前立场坚定,才有此一问,岂知讨了个没趣。想到塞外人对自己的警惕心,他也不介意,因为从实质上看,他与伏难陀,颉利之辈并没多大区别。

“今古山河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从厅堂传出来的熟悉清唱声动人依旧,尚秀芳不含半丝杂质洒丽而略带伤感的声音,配上旋律哀伤,幽怨无穷的唱词,在这样一个晚上,别具精瓷白玉般的冷凝美感和清怨苍凉意味。

宗湘花香肩微颤,似是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大战所引发的惨烈场景和妇孺老弱在突厥狼军铁蹄践踏下生灵荼炭的可怕景象。

焱飞煌快步上前,推门而入,油然道:“千年往事已沉沉,闲管兴亡则甚。打扰秀芳大家啦!”

尚秀芳一人席地坐在布置奢华的厅心,专心地捧书阅读,听到推门声,别转娇躯瞧了过来。

焱飞煌立即呆在当场。

她上了点淡妆,更加突出了清丽脱俗的绝世玉容,头梳高髻,上面几支发饰闪闪生辉,身着华丽的淡黄色绣纹外族女装,长裙曳地,随意的坐姿将她玲珑线条所呈现出来的优美体态完全展露。

这副打扮虽是将她的真实气质掩盖大半,却没有令人怪异的感觉,只会让人觉得她雍容高雅,天香国色。可见尚秀芳对于打扮极在行。

淡妆浓抹总相宜。

尚秀芳的清柔声音再度响起,对门外道:“宗侍卫长不进来坐坐吗?”

宗湘花客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却没有了冷淡,道:“多谢秀芳大家,我还有军务在身,如有事请尽管吩咐。”

焱飞煌扭身来到门前,呆呆地目送她足有六尺两寸,修长优美的健康背影消没在黑暗中。

尚秀芳不依的娇嗔声在背后将他唤醒,道:“夫君眼珠子要掉下来了呢!”

焱飞煌尴尬地挠了挠头,仅一步就移至尚秀芳身旁坐下,却没有动手动脚。

嗅着她天然的体香,一股醉人的感觉涌上心头,焱飞煌忘我地闭上双眼,用力地吸嗅着。

尚秀芳粉面微红,探出光致嫩滑、闪闪生辉,使人目眩神摇的两截藕臂,玉手为他轻掸几下衣襟,皱起挺秀瑶鼻,道:“一身酒气!”

焱飞煌依旧未睁开双眼,笑了笑道:“尚才女的香气这样神奇,自然可冲淡酒气,”

尚秀芳凑了上来,偎进他的怀中,喃喃道:“秀芳暂时不能像姐妹们一样陪在夫君身旁,你可有怪人家?”

焱飞煌睁开眼睛,双手圈出,搂着她,轻抚她的如云秀发,爱怜地道:“怎会怪你?像你这样崇尚自由的女性,若给整日关在屋中,也就不是从前的尚秀芳了。而且我现今俗事缠身,自己都觉得烦,异日理想达成,便陪你游遍世界,如何?”

这一刻,二人同时生出奇怪的感觉:他们同时感受到对方全身的血脉,就像置身在一个最甜美的梦境至深处一样,本身已具圆满自足的境界。

二人间深刻真挚的爱情在紧贴在一起的两人间来回激荡。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尚秀芳才梦呓般地道:“自从离开长安,秀芳从未有过难过,甚至觉得与夫君能否再见都不关紧要,因为我们的心灵早就连在一起,纵使相距万里,又或生死阔别,也没法分离驱隔我们。”

尚秀芳嗔道:“先让秀芳伺候夫君洗去酒气如何?”

焱飞煌嘿嘿一笑,道:“龙泉的温泉我还没体会过,今晚就来个鸳鸯共浴好了,秀芳觉得怎样?”

尚秀芳虽与他有过男女之实,依旧脸嫩的很,闻言玉颊泛起的红晕,迅速红透耳根,狠狠地横了他风情万种的一眼,闭上双目。

良久,尚秀芳将数月来的见闻及遭遇讲出。

当日离开长安,她先拜访突厥汗庭,后婉拒颉利请可达志亲率高手护驾的建议,先往访西域吐鲁番诸国,在乐舞堪称举世无双龟兹小住了一段日子,后接到颉利的请求,才动手望渤海国而来,行了一个多月才到达。

因她对军政大势完全没兴趣,因此焱飞煌也只是简单扼要地为她说了一遍自己的经历。

尚秀芳冰雪聪明,只简单几句话,她已想到了许多,蹙起秀眉道:“秀芳上午与拜紫亭闲谈过几句,发觉此人野心极大,夫君怎可与他合作?”

焱飞煌笑了笑道:“我什么时候与他合作了?不过是他害怕我会输给伏难陀才提醒我不要小觑那妖僧吧!若我猜得不错,他最希望我们两败俱伤,届时他轻松出手,可将我们二人都除去,坐手渔翁之利。我更不会相信他会营救小俊等人,此事得交给跋兄去做我才放心。哈!我几乎可以猜到他的手段,若我杀掉伏难陀,他或许会搞点什么天命说出来,鼓惑人心,龙泉士气不但不会降,更可干掉力疲的我,来向本族和其他部族公布此举是破釜沈舟,不惜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反抗突厥人的勇气和决心,以激起将兵的死志,来个置诸于死地而后生。若他这种不惜一切的精神能感染整个部族,加上五采石的神话,高丽的奇兵,说不定真能创造奇迹,令部取突厥代之,成为新一代草原霸主。不过秀芳过于担忧了,伏难陀归天的时候,也便是拜紫亭的死期。因为我察觉到拜紫亭已中了伏难陀的精神秘法,只是他还不知道!”

尚秀芳依旧一脸担忧地道:“可是……”

焱飞煌双目异芒大盛,断然道:“是否想说我如何面对金狼军?放心吧!”

尚秀芳美眸泛起泪光,探出玉手抚摩着他的脸,喃喃道:“古时的‘人屠’白起,‘杀神’冉闵虽然也杀人无数,可亲手被他们所杀的毕竟还是少数,夫君的杀孽恐怕一辈子也难洗清,后人不知会如何评论你。”

焱飞煌放声大笑,道:“天下悠悠众口,别人爱怎么说,与我又有何干?只要不教我逮到他们故意侮辱我就好!且人生在世,若不能早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放手而为,有何痛快可言?”

边说边将她拉到怀里,为她拭去泪水。

尚秀芳闻言秀眸采芒大盛,迷人至极点,欣然道:“是非黑白永远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尺度,大丈夫立身处世,自应因时制宜,只要行心之所安,便无愧于天地。”

焱飞煌点头赞许。

云消雨散,将尚秀芳哄睡后,焱飞煌独自去找跋锋寒。

在城西那处约好的那处自带温泉的小院落里,二人相见。

跋锋寒正惬意地浸温泉水,听到焱飞煌的脚步声,也不睁开双眼,随手摸到池边盘子内的葡萄,抛高后接住,大嚼道:“焱兄身上隐带香气,是否于尚才女幽会了?”

焱飞煌一声大笑,钻入热气腾升的温软中,道:“可有什么发现?”

跋锋寒神采飞扬地道:“自然有,而且还不小,小弟不但找到了小俊等人的藏身之地,还另有发现!”

焱飞煌大喜,立即追问。

跋锋寒道:“皇宫今晚防卫较昨晚少了许多,我在宫内看到了被称为‘东北第一井’的龙泉八宝琉璃井。”

焱飞煌插入,扼要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番,跋锋寒恍然道:“难怪拜紫亭这样肆无忌惮,皆因他已决定与伏难陀彻底决裂,皇宫守卫变少恐怕也与此有关。噢!我说到哪了?当时我也有些口渴,趁没人便去井边喝水,望下去才发觉这井的独特,井壁上部横断面是呈八角形的。到了中部,横断面才呈圆形,同时逐渐加宽,到下部才开始变窄。我溜下去检查了一下井壁,发觉井壁虽然是用经过精细打磨的规整玄武岩石条砌成,对缝严密,对角卡合,十分牢固。但中部上明显有人为触动过的痕迹,可惜机关在哪里,我一时找不到,后来抓了个来打水的内侍,以独特的封穴手法逼供,才知道伏难陀经常挥退所有人,亲自来这井边念咒,我便怀疑小俊等人的藏身之处很可能与这机关有关。今晚来不及了,只有待到明日龙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你们的决战中时,我再动手。”

焱飞煌点头沉吟道:“还有什么发现?”

跋锋寒笑了笑道:“我在龙泉东以渤海湾码头和造船厂为重心而建的小镇小龙泉上打探到消息,那人说今天上午,一伙高丽人分成几波离去。我猜该是你说过的来支持拜紫亭又或是伏难陀的高丽人,一见你来,全吓得逃了。”

焱飞煌不理他的狂笑,自言自语道:“他们应该是高丽王高健武派来支持拜紫亭的,应该不会是被我废掉的盖苏文。高丽这么支持拜紫亭,除了是希望有个强大的渤海国作他和契丹和突厥间的缓冲,更须在新罗与中土间取得贼船维修和补给的海口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