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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起身道:“这几日就先委屈言帅了,若我猜得不错,毕玄也该是受颉利邀请,先来长安立威的,哼!想浑水摸鱼,就待我重创他之后,再来救言帅,你认为如何?”

赵德言无奈地点了点头,祝玉妍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他也不用担心,因为在毕玄离开长安前,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皇宫西苑贵宾馆。

萧瑀呆望着圆桌对面貌赛天仙、气质雍容典雅又不失清丽可人的年轻女子,心生感慨。

萧琲,萧瑀的亲姐。

她的真实年龄早过四十,还作过近二十年前朝皇帝的皇后。但她如今怎么看都是不超过二十的模样,少女与少-妇混杂的怪异气质更让人无法分得清她究竟有否嫁过人。

沉默良久,萧瑀方低声道:“这些日子只看过姐姐几次,请姐姐原谅。”

萧琲随焱飞煌来到长安做客,萧瑀仅例行探望过她数次,其中固然有因二人目前立场不同而避嫌的原因在,更多的原因在于萧琲过去的敏-感身份,自然,她现今的身份同样敏-感。萧瑀并非冷血,当初杨广被杀时,他远在边陲,也曾担忧过萧琲的安全,甚至一度以为萧琲死在宫廷之乱中。到后来知道萧琲并没死,反倒是嫁了比她小二十多岁的焱飞煌后,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萧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每在朝会时,他甚至都会觉得有大臣在背后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但又忍不住血浓于水的亲情羁绊,才会有眼下这样复杂的心态和表现。

萧琲虽心性大变,细腻的心思却未变,又怎会不明白萧瑀的矛盾心态,于是微微一笑,道:“时文做事前,只要问问自己的心就好,你不必自责,见你现今的模样,姐姐也很放心。”

时文正是萧瑀的表字。

见自己亲姐如今洒脱的性情,依旧顾忌别人看法的萧瑀有些汗颜,略一停顿后道:“姐姐会否留在长安?”

他如今在李唐混得也很不错,自然想萧琲留下,外面毕竟兵荒马乱,而且焱飞煌妻妾那么多,能不能照顾得过来都是问题。

萧琲微一错愕,继而摇了摇头。

萧瑀疑惑道:“他……他不许?”

萧琲又摇了摇头,道:“夫君从不干涉我的任何选择,但我习惯了这样的家庭生活,因此……”

看到萧琲说起焱飞煌时,俏脸上遮不住的幸福神色,萧瑀无奈地暗自叹了口气。

萧琲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轻声道:“莫怪姐姐多嘴,时文该知李唐内部形势,为你安全着想,万不可陷得太深。”

萧琲话说得不甚清楚,实际上萧瑀是听得懂的。无人比她这个做姐姐的明白自己弟弟的性格,萧瑀不但不贪财好利,更是秉性鲠直狷介,难以容人之短。自从降唐后,李渊很器重萧瑀,而萧瑀在李唐内部,是坚决支持李世民的,在屡屡被太子党和嫔妃党压迫时,萧瑀不止一次在李渊面前公正持平为李世民讲好话,读过后世史料的萧琲更知道李唐诸皇子间明争暗斗,李渊偏向于长子李建成,对次子李世民心存疑忌。萧瑀不顾个人得失,坚决支持李世民继位。李世民即位后,敬佩萧瑀之忠诚与胆识,曾赐他诗一首,云:“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他毫无疑问是个可名留青史的忠臣,但眼下却不一样,因为焱飞煌的出现,李唐只会以失败告终,若萧瑀牵扯过多内部权利纷争,异日难保不会遭殃。这自然不是萧琲希望看到的,异日待李唐失败后,以萧瑀的能力,完全不必担心会否受宋师道重用的问题。

萧瑀长吁了一口气,他实是怕萧琲劝他归降焱飞煌,哪知萧琲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萧琲见他的模样,暗自失笑,若她真要劝降骨鲠正直忠诚的萧瑀,那萧瑀绝对有资格去怀疑眼前这‘姐姐’身份的真实性。

旋即想到萧琲的苦心,对李唐内部争斗再清楚不过的萧瑀苦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道:“我今日来是来为秦王请焱公子的,不知他何时能回来?”

他心里始终无法承认比他小上很多的焱飞煌是他的姐夫,因此只有和外人一样称呼焱飞煌。

萧琲微耸香肩,扔过来一本《太平广记》道:“再等等吧,他该陪小妹出去疯玩了。”

萧瑀酷爱读书,开始时漫不经心地翻看几眼,随后就被书中故事所吸引,浑然忘我地读了起来,连萧琲被门外的商秀珣叫走,他都没察觉到。

萧琲刚出门外,就听商秀珣焦急地道:“牧场刚响起消息,阿爹说他有个弟子半月前不见了。”

萧琲玉手捏上商秀珣的瑶鼻,娇笑了笑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商秀珣白她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笺,没好气地道:“琲姐自己看吧!”

打开后,就见上书:韩阶乃我所见过在机关方面最有才华的人,他半月前消失不见,后想起我连杨公宝库的设计和结构都告诉过他,还被他反驳过之事,隐觉不妥,他若亲入宝库,发现库内空空,可能会影响到你们在关中的行程,多加小心。下面落款是鲁妙子。

萧琲神情转为凝重,连对屋里的萧瑀招呼都没打一声,二话不说就往卧房区奔去。

商秀珣慌忙跟上。

盖苏文现出哑然失笑的神色,欣然道:“焱兄行事方式,苏文早有耳闻,但佳人在前,莫要吓坏了他们才好。”

焱飞煌立即感到他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非是有勇无谋的易与角色。

就在他话音刚落时,一股无形有实的寒气从地面响起,直迫焱飞煌,使他生出奇寒侵体的感觉,旋又消去。

焱飞煌知他在施下马威,而此着在表面不露丝毫痕迹,高明至极,正要暗里反击,李元吉眼中杀机稍现即没,道:“大帅今日黄昏刚到长安,本是仰慕焱兄之名而已,又非要比斗,为何这样咄咄逼人呢!”

这家伙不安好心,本来焱飞煌还以为盖苏文和他是一伙,哪知道他现今竟在挑-拨盖苏文与焱飞煌死斗。

利益结合真是让人寒心。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城府深如盖苏文,眼中亦闪过不悦,但转瞬就恢复正常,目带崇慕地盯着尚秀芳片刻,又往焱飞煌投来,一对长目眯成两线,射出比刀刃箭矢更要凌厉的光芒,从容道:“今趟我盖苏文不远千里的到中土来,是要还心头一个大愿,希望在回国前能有机会领教焱兄的高明。”

李元吉接着道:“两位春节后不妨以武会友,想必定会成为人人传诵的佳话。”

他见到焱飞煌面色转冷,为免焱飞煌当场发作,一句话就将焱飞煌呛住,若焱飞煌真要在四女面前动手,那可太没风度了。

焱飞煌自然没有动,因为一旁纪倩用温暖的小手生生地按下他的冲动。

李元吉却转移话题道:“不知焱兄有否收到消息,成都‘独尊堡’的解堡主曾评价焱兄说……”

看他面露难色的做假模样,焱飞煌不屑道:“说什么?”

李元吉先看了座上几女一眼,为难道:“说出来难免污了秀芳大家和纪小姐几位的视听,不说也罢。”

他越这样,几人越想知道,尚秀芳显然对别人如何评价焱飞煌很感兴趣,于是饶有兴趣地道:“齐王说来听听嘛。”

那副略带撒娇的诱-人模样,看得李元吉和盖苏文魂儿差点被勾出来。

李元吉好整以暇,道:“解堡主说焱兄不顾伦-理、母-女同娶、偷人-妻子、金屋藏娇,嘿!你别这样看着我,现今整个成都人都知道解堡主的儿媳妇被焱兄给带走,藏在洛阳。”

“砰!”

焱飞煌怒气终于爆发,气劲狂飚,客厅内家具被吹碎乱飞。只见他盯着李元吉道:“元吉兄好计谋,想不到解晖竟还会相信你的鬼话?”

勉强抵抗焱飞煌的如有实质的疯狂气势,李元吉涨红了脸,想开口却叫不出声,心中却在暗骂自己为图一时口快而惹火这喜怒无常的煞星。一旁的盖苏文面现骇然,显然焱飞煌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纪倩第一次见他如地狱中活过来的修罗一般骇人模样,立即抱住他的胳膊,另一边小鹤儿也察觉到焱飞煌浑身散发出森寒杀气,连忙上前制止。焱飞煌被两女拉着,立即恢复一些理智,大喝一声:“滚!”

李元吉二人眼中闪过浓烈杀机,口里却不敢多说,对尚秀芳强装笑脸后离去。

堂堂齐王和高丽大酋,在李唐地盘上就这样被轰到门外。

尚秀芳听宋玉致讲过宋玉华之事,见焱飞煌要发狂,一错愕下慌忙过来按住他,助他冷静。

焱飞煌恢复冷静的速度快得惊人,转头调戏起纪倩,她慌忙闪开,呼吸转急、面红耳赤、莲足狠狠跺地,瞪了焱飞煌一眼后,奔出门外。

尚秀芳补位上来,将焱飞煌拉坐下,接着俏脸微红地探出玉手,按住他的胳膊,嗔道:“公子若再像别的男人那样,秀芳可不理你了。”

焱飞煌得寸进尺,大嘴飞快点了一下她柔软芳香的红唇,一本正经地点头道:“秀芳教训的是。”

初吻就这样没了的尚秀芳有些头晕,顾不上羞涩,心中暗道世上怎会有这样古怪却又有趣的人!心有余悸的小鹤儿依旧紧抱着焱飞煌的胳膊,颤声道:“焱大哥刚刚要是杀了他们,人家怎样向美仙姐交代!”

焱飞煌柔声道:“是我冲动了,小妹不用担心了。”

小鹤儿见他真的恢复正常,笑脸如花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冷声道:“但是焱大哥太仁慈了,多少给他们点惩罚也好。”

焱飞煌不理二女的推拒,一左一右揽上她们,嘿嘿一笑,在她们耳边嘀咕几句。

二女脸色立刻变得古怪,想笑又强忍着的模样,看得不远处的花翎子莫名其妙。

刚刚走出上林苑的李元吉二人颜面尽失,脑中却在不自觉地构思着新一轮阴谋。

盖苏文突然道:“元吉兄的裤子怎么啦?”

李元吉回过神来,低头望去,竟连失-禁了都还没察觉到。

想到定是焱飞煌刚刚以真气搞的鬼,李元吉咬牙切齿,再一眼看向盖苏文,同时惊讶道:“大帅怎么也……”

盖苏文也没能逃过焱飞煌的毒手。

热闹的大街上,在无数百姓和手下人的眼前,两人当街尿裤子,哪还顾得上其他事,踉跄着逃回皇宫。

百姓还要好一些,待李元吉二人远去了,可以笑出声来。十几个随从却惨了,想笑不敢笑,却又忍不住,那滋味,比死好不了多少。

焱飞煌这一手比杀了他们还令他们难受。

焱飞煌带着小鹤儿和一言不发,始终垂着螓手的花翎子回到西苑时,萧琲和单美仙早已经等得不耐烦。淡淡地看了一眼花翎子,着小鹤儿带她去休息后,单美仙方拉着焱飞煌坐下,开始讲述。

原来萧琲自看到鲁妙子的信后,立即与还在沐浴的单美仙商量,二女都是阅历极丰之人,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回头先谴读书入迷的萧瑀向李世民说明,改日再去拜访,二女开始行动。

‘杨公宝库’的入口在西市东光德坊内的西寄园北井处,二女商量许久,最终没能决定下来进还是不进,因为整座宝库在启动总枢纽前,所有秘道均被封闭,等若把宝库隐形。除非把整座长安城的地下掘开,而自然无人会这么做。

可像长安这种大城,均有监听地底的布置,以防敌人掘地道攻城,自从焱飞煌故意‘泄密’后,李唐派出暗中轮班监听地底的情况的人明显增多。西寄园一向是他们疑心的地方,尤其是北井,只是查不到入口,若二女妄动,搞不好反落于被动。

这刻已不像四年前那样可以轻易进入宝库,二女最终也只是偷偷看了下井内入口,没发觉有什么异常,是以只有回来等焱飞煌与祝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