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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看清楚后,小脸儿‘唰’地一下红透,仿佛可以滴出鲜嫩蜜汁的水蜜桃一样诱-人。

焱飞煌手中之物,正是半年多前从婠婠身上硬取去的洁白肚兜。

素来大胆开放的魔女此际羞涩万分,美艳得不可方物,一愣后伸手就抢。

焱飞煌岂会让她得逞,二人又开始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单美仙的声音突然响起,将二人叫到祝玉妍睡着的房间内。

婠婠不敢看向祝玉妍。

只休息了半个时辰就醒来的祝玉妍也不敢看婠婠,只是强装镇定道:“婠儿,我把宗主之位传给你,待我种魔大法成功后,就将阴癸派再夺回来。”

婠婠一生的最大目标是振兴魔门,此刻又坐上无人不羡慕的魔门第一大派的宗主宝座,心中却是一片空白,没有半分惊喜。

祝玉妍红着脸继续道:“你们两人的事,自己解决吧,不要……不要顾忌什么。”

越说声音越低,此话虽是发自真心,非但没能去掉婠婠心中的魔障,反是使她更加下定决心不与焱飞煌走到一起,否则只会让祝玉妍难堪。

四人用过饭菜,开始商量正事。

时近腊月,冰天雪地,处处银妆素裹。

点点雪花,徐徐飘降,填满整个天空,仿佛刹那间将刚刚的时空转化到另一天地。每点雪花都带有飘移不定的性格,分异中又见无比的统一。襄阳主街上人来人往,一副车水马龙的热闹情景,较远的地方全陷进白蒙蒙的飘云中,为襄阳城增添了丰富的层次浓淡,有如一幅充满诗意的画卷,把一切都以雪白的颜色净化。许多居民为此欢欣雀跃,以欢呼和微笑迎接瑞雪的来临。

襄阳城主府。

辟守玄、席风、赵德言、钱独关四人围着火锅,把酒言欢。

对饮一杯后,席风凝望窗外的茫茫雪雨道:“这场瑞雪是个好兆头,只要我们的计划不出乱子,中原必定掌握在我们手里,圣门中兴的日子就要到了!”

钱独关却叹道:“石之轩又怎么办?”

一提起‘邪王’,屋内的几个绝世高手竟都沉默起来。

窗外的雪花下得更大更密,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被浓得化不开白皑皑的冬雪笼罩,茫茫一片。

赵德言一双鹰目精光暴闪,闪起智慧的光芒,笑了笑道:“根据圣门先祖遗训,两派六道约每二十年须举行一次聚会,推举领袖,上一趟聚会在二十年前举行。现今统一契机隐约已现,西有慈航静斋通过李家占尽上风,东有名为我圣门中人,却不为圣门争取利益的焱飞煌,两派六道此时再不团结,待天下一统后,将重陷沦亡之险。在这种形势下,圣门诸派的‘二十年聚会’有再次举行的必要。其他几道虽不承认辟师叔的身份,但我们三人若以灭情道,魔相宗,阴癸派的名义联合起来,就有绝对的资格召集大会,石之轩必来出席,合我们三人之力,便有机会杀死他。”

席风嘿嘿一笑,脸带狡诈地道:“言帅可将召开地点选在成都,石之轩的女儿就住在离成都不远的黄龙,到时候,嘿嘿!”

屋内其他几人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蓦地,四人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一身素白劲装,长发披散双肩的祝玉妍仿佛从土里冒出来一样,凭空出现今宽大的桌子一角,随意地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在檀口中。

席风四人表面虽无任何表情,心中却升起前所未有的惊惧感:屋内除了钱独关外,哪一个不是修为天人的不世高手?却在毫无知觉下被祝玉妍潜了进来,看她那淡雅中带着风情,随意嚼菜的慵懒诱-人姿态,绝不是靠内功保持的十八岁容颜,怎能不叫四人震惊!

入鬓秀眉轻轻一蹙,祝玉妍为自己倒满一杯,举起对四人示意,以清越剔透中带点诡异的甜美声音道:“为了今冬第一场大雪,干杯!”

四人心中顿时又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玄之又玄,却绝非好事的预感。

自顾自地饮了一小口,祝玉妍放下酒杯,美眸飞快扫过四人,瞳孔突然变得神采飞扬,如若电闪,其中更好似藏着近乎妖邪的魅力,配合着有若天仙的曼妙体态及幽雅气质,使人非但没有怪异的感觉,反是心生余悸。她的眼光利若刀剑,修为如其他四人者,亦感到自己的衣服一点蔽体的作用也没有,身体内外的状况完露在祝玉妍的观察下。

“哈哈!”

席风率先发出一阵长笑,惊醒同桌其他三人。接着目射神光,紧盯祝玉妍,缓缓道:“祝尊者不但死而复生,功力更提升至如斯强的地步,席某人即便不甘心,也要向你写个‘服’字,天魔大法,果真名不虚传!观人察物术亦是高明无比!”

‘观人察物术’乃魔门秘传,但失传已久,正是向雨田将口诀传给焱飞煌,再由他转传给祝玉妍。

祝玉妍如葱玉指掩上檀口,轻笑一声:“过奖了!”

席风四人顿时面色大变。

天地骤然色变,周围一切消失于无形,四人只觉身处一个阴风阵阵,鬼哭狼嚎,邪气铺天盖地的地狱中,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极真实,绝非天魔大法上所记载的‘天魔音’可以达到。

周围一切再次恢复如初。

修为最低的钱独关已经瑟瑟发抖,冷汗不住地流了下来。

席风三人倒抽一口冷气,几乎异口同声地失声道:“道心种魔大法!”

祝玉妍淡然一笑,若是焱飞煌在场,肯定会被勾走魂魄,可席风三人却是被那一笑弄得汗毛倒竖,遍体生寒。

辟守玄强行压下狂乱的心跳,平静道:“玉妍若是有恨,尽管对师叔来吧,虽不知你有何奇遇,但如今的你,一定可以光大圣门了。”

祝玉妍轻摇头道:“玉妍再不孝,也不会让师尊唯一的师弟死在自己人手上,师叔若是真的一心为圣门,玉妍绝不怪你,但你可知他们的背景?”

她指的是席风与赵德言。

辟守玄一愕。

祝玉妍又道:“席风是大明圣尊手下两大神将只一,言帅亦与突厥邪教合作,他们怎会一心为我圣门的前途而奔波?”

就在祝玉妍还在以动人的声音娓娓讲述时,席风与赵德言眼中精芒连闪,仿佛比雨天的雷电更能摄人心魄,二人一起出手,围攻祝玉妍。

祝玉妍依旧端坐在桌角,目光深邃地望着二人,一字一句地道:“你们二人若肯交代大名尊教与突厥邪教的秘密,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直把这一整句话说完,祝玉妍方抬起藕臂,轻轻拍出两掌。

这随意的两掌,看在席风与赵德言眼里,以他们刻下足可位列天下前十名以内的超绝修为,也是大吃一惊。

祝玉妍在开口时,二人的攻势已起,可偏偏她那缓慢的语速讲完整句,二人的攻击竟还没落在祝玉妍身上,而她分别向两人拍出的手掌更是突破了时间的局限,使席风二人的灵觉发现今击中祝玉妍之前,必会先给她拍中。

这太滑稽了,完全不合情理。后发的掌势怎可快过二人先至的攻击?但这感觉却偏偏是那么地真实。

震惊下的席风二人猛地收招,顾不上气血倒流带来的痛苦,再聚起攻势,左右夹击祝玉妍。

祝玉妍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从地席上缓缓站起,向前方的虚空处点出一指。

直到她舒展挺直窈窕的柳腰前一刹那,一侧的辟守玄惊异地发现,她还是在坐着。

种种诡异却又无比真实的现象,在祝玉妍身上层出不穷。

毫无花巧,所取方向莫名其妙的一指,正点在席、赵二人气机相连的位置。

赵德言突然觉得有点冷,低头望去,右胸口处出现了一个婴孩拳头大的洞,鲜血正汩汩地流出。辟守玄与钱独关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祝玉妍好象动都没动过地依旧坐在那里吃菜。

席风早就不见了踪影。

大雪既停,天地间一片银白。

襄阳城主府内院大花园左侧的一所厢房。

里面是个大书房,画桌上摆了文房四宝和写画的宣纸等物。四壁则挂满字画,充满书斋的气息。

祝玉妍悠哉游哉地半卧在大书桌后的卧椅上,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座下众人。她一动也不动,庄严圣洁得仿佛一尊菩萨,但其身上所暗透的诡异气质却是魔门心法特有的气息,又好似是妖冶的魔像。两种极端相反的气质,构成了慑人心魂的玄异魅力。

婠婠恭敬地站在她的身侧,低垂螓首。

辟守玄、闻采亭、旦梅、云长老、霞长老、白清儿、钱独关一众人承受着祝玉妍那仿佛可看透玄黄的目光洗礼,人人不期然心生颓然,只觉在座上不知有什么奇遇方练成魔门失传了的‘道心种魔大法’的祝玉妍眼前,心中再无半分可以隐瞒的秘密的可怕感觉。

座下几人皆是心神俱颤,要知道他们选择臣服在辟守玄之下,究竟是为了圣门,还是为了自身利益,没人能说得清,祝玉妍若是怀恨在心,虽然为了魔门的将来不会下杀手,却绝对可以将他们狠狠折磨一番,以做警告。

气氛沉默至尴尬之时,祝玉妍轻轻叹了口气一声,收回凌厉的目光,仿佛从九天外响起的飘渺声音响起:“你们都起来吧,这次事情就这样算了,下不为例。”

祝玉妍在宗主位子上坐了几十年,这种恩威并施的手段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座下数人心中一松,如获大赦,暗自惊喜不已。几人异口同声道:“我们日后若再有异心,甘愿受宗主任何惩罚。”

祝玉妍起身拉着面无表情的婠婠的素手,对几人道:“我早在一个多月前已决定将宗主位子传给婠儿,你们日后要好好辅助她。”

座下几人大惊,各有所思却又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施礼后方站到一旁。

祝玉妍望了一眼依旧低头跪在地上的辟守玄,眼中失望神色一闪即逝,淡然道:“师叔起来吧,我连言帅都能放,又怎会难为你,何况你已把所有事情都讲清楚了,玉妍没对你说清楚那些改革的详细来由,我也有错。”

辟守玄忙道谢起身。

几人再次施礼后走了出去,只余书桌后的师徒二人。

婠婠秀眉蹙起,轻声道:“师尊,师伯公他……”

祝玉妍没有答话,放眼望向窗外的白雪,声音开始转冷:“我们已仁至义尽,接下来就没什么顾忌了,哼!我就好好来一场‘反客为主’给他们看看!”

焱飞煌来到城主府,慰问了一番劳苦功高的沈落雁,自然,具体用的什么安慰方法,恐怕外人是无法知晓了。

出得清幽后院的拱门,焱飞煌正好遇到从拐角处出现,迎面而来的任媚媚。

“哎哟!”

任媚媚漫不经心,不知在想些什么,竟一头扎进焱飞煌怀里,似是被撞痛了,发出一声轻呼。

焱飞煌顺势一把揽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耳低声笑了笑道:“任大姐怎么如此不小心。”

数月不见,她依旧艳光四射,但眉宇间却带着幽怨及一丝连焱飞煌也看不透的复杂神色,她的身材依旧是那样的火爆,一身宽松的秋装依旧遮盖不住她的傲人。

任媚媚刚刚就要来与沈落雁谈论关于冬季城市扩建所需费用的筹划问题,哪知侍卫告诉他城主正在后院沐浴,经过数月相处,她与沈落雁二人的关系已经变得异常的好,又曾多次与焱飞煌家中妻子接触,因此也不再顾忌什么上下关系,就这样直接闯入后院,哪知正好听了一整出好戏,任媚媚自从被焱飞煌鄙视的目光看过一次后,又在那次家庭宴会上被焱飞煌不自觉的揩了几下油,不知怎的竟变了性子,再无半分从前的浪荡作风。但她听到屋内二人声后,明知道这样偷听不妥,脚步却不听使唤地如扎根般一动不动,直听了一个时辰,才暗骂自己一口,立即准备离开。谁知鬼使神差下,神不守舍的她所走的竟是沈落雁闺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