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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焱飞煌面色冰冷道:“我看你还像个汉人,想不到却投靠契丹,宁做民族败类,你该便是那什么‘窟窿哥’的手下吧。”

这话一出,焱飞煌身后又发出一阵爆笑。那老者风度尽去,气得直哆嗦。焱飞煌身后那艳女笑得花枝乱颤后媚声道:“公子记错了,不是‘窟窿哥’,是‘窟哥’。窟哥是东海盟现今的盟主,契酋摩会的长子,擅使双斧,武技强横,我们二当家亦丧命于他手下。”

焱飞煌心头狂汗,大唐里这种龙套他哪能全记得住,刚刚也只是略微想起来一点儿而已。回头问那艳女道:“请问这位大姐芳名,你们二当家又是哪位?”

那艳女还未说话,米放当下对身旁的大汉怒喝一声:“兄弟,你抓你要的人,我抓我要的人,一起上,这姓焱的童子身早破,大家不必怕他,他一个人又如何保得住后面那些人!”

同一时间,米放身后疾电般射出六骑,分左右交叉般朝焱飞煌合拢过去。这些契丹马贼面相凶狠,身形彪悍,露出臂膀的都载有护臂或护腕的铁箍,更添其雄猛之态。

焱飞煌双眼一眯,头也不回道:“你们快撤十丈,小心弓箭。”

逼近焱飞煌周围一丈的六骑猛勒马缰,战马立时人立而起,离地的双蹄朝焱飞煌头顶方向乱蹬。十二只马前蹄就要落在一动不动焱飞煌的头上,退到不远处那些人眼中闪过不忍,实在无法相信焱飞煌如此简单便丧生。

突然,人喊马嘶,六匹健马倾山倒柱般的往外侧抛,马上本是悍勇无比的契丹骑士却毫无抗力,浑身软绵绵地和战马向外飞去。

“砰!”

六人六马同时落地,尘土扬起,接着便动也不动,立毙当场。

米放震惊当场,他根本没看到焱飞煌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就在他这一愣神儿的档儿,焱飞煌眼角已瞥向从八十多骑队伍中侧向跑出的十几骑,他们正绕过焱飞煌,扑想身后不远处的众人。

焱飞煌眼中闪过狠色,因为隐约间,他发现领头大汉身上带着的气息与大明圣尊有些相似。

那领头大汉手上的硬弓已经拉满,一收一缩间,送出箭矢,疾取不远处面色惨白男子身边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咽喉,既准又辣。

肩膀略一抖动,焱飞煌化做一缕轻烟,下一刻正好出现今那一脸麻木少年的身前,挥剑横挡,劲箭应手横飞。

焱飞煌右手一阵酸麻,对方这一剑力道非同小可,身形却也不停,前跃间连刺三剑,直取那领头大汉。

那大汉心头大讶,刚刚几乎是用尽全力的一箭如此就被焱飞煌挡开,自己旧力未复之际,正好被焱飞煌抓到这个空档。但他也非等闲角色,抽刀硬生生一个空翻,躲过焱飞煌的剑势,跃起三丈,回旋后顺势下扑。

哪知在他回旋后的刹那,他却发现焱飞煌已经出现今他的身后,二人同处空中。

“锵!”

清响过后,焱飞煌与那大汉空中错身而过,后者‘扑通’一声栽到地上,便动也不动了。

周围十几个马贼却不慌乱,与米放身后的马贼一同攻了上来,焱飞煌左手负背,右手随意间挥剑出招,剑法若行云流水般舒展写意,视对方刀矛剑戈戟如无物,见矛破矛,逢枪破枪,挡者披靡。

电光石火间,焱飞煌长剑回鞘,转身走向身后十余丈开外,几乎全是一脸错愕的二十几人。

“焱爷,米放跑了!”

眼见焱飞煌朝自己一方走来,其中一个眼尖的立即指着焱飞煌身后的方向,大叫道。

焱飞煌眉头一皱:“不是说了不许再叫‘焱爷’吗?”

那人机械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指着米放逃跑的方向要提醒焱飞煌,却发现跑出快百丈的米放一头栽下战马。

众人当下心头一惊,显然米放早就被焱飞煌干掉了,只是让他多喘了几口气而已。

望着周围的二十几人,焱飞煌指着不远处的水塘,开口道:“众位先去将尘土洗一下,稍候我们再说说话也不迟。”

众人眼下危机一去,脸上虽然满是尘土,眼中闪过的那份喜悦却是异常显眼,立即点头称是,呼呼啦啦到水塘边洗漱。

只留下那面色惨白的男子拉着那面色麻木的少年一动不动地看着焱飞煌。

焱飞煌察觉到那少年还算正常,但中年男子身上的气息很古怪,是一种介于生人与死人之间的气息,便也上下打量起他来。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请首我等一拜。”

中年男子拉着少年一同拜了下去,焱飞煌慌忙扶起他。手一接触的瞬间,焱飞煌脑中思路更加确定,眼前这男子体内有三成左右的血肉已是坏死状态,刚要开口询问时,水塘边众人已经洗好陆续走了过来。

“焱……公子对我等救命之恩,我等永世不忘,远追随公子,请公子随意差遣。”

在那恢复艳丽的女子带领下,二十几人一同拜倒在焱飞煌面前。

焱飞煌慌忙扶起他们,走到百丈外的树林中,围坐在树荫下。

刚刚焱飞煌已经猜测过这些人的身份了,虽然有些线索,却依旧不敢确认,于是率先笑了笑道:“焱某如猜得不错的话,众位该是彭梁会的人吧。”

那带头的艳女一愕,媚笑了笑道:“公子竟会知道我们小小的一个帮会,真让奴家受宠若惊。”

焱飞煌大笑了笑道:“大姐客气了,可否先为焱某介绍一下。”

那艳女点了点头分别为焱飞煌介绍,她便是从前彭梁会的三当家,“艳娘子”任媚媚,那小头领样子的人是彭梁会智堂香主陈家风,其他的都是些下属。

焱飞煌点了点头,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他们,当下好奇道:“你们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会被契丹马贼追杀?”

陈家风苦笑一声,开口答道:“我们本是在梁都落脚,哪知却被马贼们盯上。”

焱飞煌道:“梁都不是一直都被宇文阀所控制吗?马贼们与宇文阀勾结了?”

陈家风沉声道:“这真是一言难尽,如今的梁都如死城一般。宇文阀本来占据这里,却遭受窦建德与徐圆朗,契丹马贼的三方夹击,最终因兵力不足,只有舍弃梁都,转而去取彭城,减缓北方的压力。”

见焱飞煌在聆听,任媚媚接口道:“现今河北,梁都,彭城的势力乱成一团,尤其是李密新败后,窦建德攻徐圆朗,徐圆朗打宇文伤,马贼又来去如风,哪里有便宜便到哪里。眼下的梁都成了个乱城,几方势力都有人在,但都因人手不足而只能和平相处。”

焱飞煌点头道:“看来宇文伤投降李密是假的了,背后定是有着自己的秘密计划。”

任媚媚不屑道:“宇文阀的军队大概有三万多,去到那里便抢到那里,残害百姓,妇女,因此他们一到彭城,百姓都争相躲往附近乡间避难。他们的狗腿贼兵,简直比阎皇勾命的鬼差更骇人。”

焱飞煌又问:“那众位为何在这里,又为何被马贼追杀?”

陈家风眼角瞥了一下呆坐一旁的那中年人与少年,答道:“我们本来有上千人马在彭城,却不是宇文阀上万人马的对手,血战过后,大当家本是有伤在身,阵前与宇文成都交手,最终惨死当场,只剩下几十个兄弟一路逃了出来,哪知契丹马贼不知从哪里得知我们在彭城与梁都之间几个乡镇屯积了大量粮草,便要问出个粮草所在,是以一路追击我们数日。”

焱飞煌点头沉思半晌,刚要开口再说话,却见任媚媚在偷偷对他使眼色,心念一转,焱飞煌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几位如不嫌弃,可到洛阳居住如何?李密大败,洛阳危机已去。”

任媚媚忙开口道:“多谢公子,奴家与一众兄弟日后就听从公子的使唤了。”

焱飞煌失笑了笑道:“我是个懒散人,不需要使唤人,众位都有些本事,我给众位每人百两黄金,以做谋生之用。”

言罢,手腕连续翻转,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将黄金分了下去。

望了一眼木然做在身旁的中年男子与那少年,焱飞煌开口道:“刚刚任大姐并没介绍到两位,两位从何而来,又为何与任大姐走在一起?”

那中年男子有些不知所措,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家风开口答道:“我们两日前遇到的,这两位是亲兄弟,与我等遭遇相同,都是被人追杀,大家便一路逃了出来。但这位兄台话一直很少,因此我们知道的事情也很少。”

那中年男子挤出一丝苦笑:“多谢公子赠送黄金,如今危机已去,在下也要告辞了,各位多保重。”

焱飞煌双眼一眯:“如果我猜测无错的话,阁下该与大明尊教有着密切的关系吧,追杀阁下的人也是大明尊教的人吧?”

那男子刚要起身,身躯一震,那面色一直麻木的少年双眼猛然间射出恶毒无比的愤恨神光,看得周围众人心里猛地打了个结。

焱飞煌又道:“你们该知焱某人与大明尊教势成水火,因此不必忌讳,你们的敌人,也便是我的敌人。”

那男子垂头半晌,再抬起头时,虎目中满是泪水,语带凄凉跪地叩头道:“公子如能为我报得大仇,我兄弟二人发誓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回报公子大恩。”

焱飞煌忙扶他坐好,细细询问。

那男子面色不在麻木,开口道:“我本姓武,名守廉,在家中排行老大,这是我三弟,武守义。十六年前,我们一家本居住在武都郡,算得上是当地的一个小有名气的家族,哪知一夜之间,一切大变。”

众人见他眼色已经转为苍凉,当即用心听下去。

武守廉继续道:“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衣蒙面人将我家上下一百七十九口人杀得一干二净,将我与二弟武守礼,还有三弟一同抓到一个神秘的地方。”

焱飞煌眉头紧皱,继续听下去。

“我与二弟那时早已成家,妻儿借被杀害,是以醒来时,我们都无心再活下去,哪知又有一个黑衣带面具的男子出现今我们面前,以三弟的性命做要挟,要我们为他卖命。”

焱飞煌双眼一眯:“如果我猜得不错,你说的那个要挟你们的人,该是大明圣尊吧?”

武守廉一愕,开口问道:“公子又是如何得知?数年前我也听过公子震惊天下的声音,但那老乌龟做事向来谨慎,十几年来我从未见过他亲自出手,公子难道见过他?”

焱飞煌不答反问,好奇道:“你又为何如此了解那大明圣尊?”

武守廉苦笑了笑道:“因为三弟要做他的嫡传弟子,而我与二弟则都是被那老乌龟安排在身侧,我负责与外面细作交接,而二弟则负责账目。”

焱飞煌望了一眼那表情麻木的少年,又问道:“老实说他没必要留下你和你二弟吧,只要强抢来你三弟不就可以了吗?”

武守廉答道:“公子如此说是因为不了解那老乌龟,更不了解我三弟。三弟性子倔强无比,如没有我们兄弟在一旁,三弟定会自杀的。而那老乌龟显然是注意了我们一家良久才动手的。”

焱飞煌虽然不会完全相信武守廉的话,但想起大明圣尊的狡诈,当下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随即焱飞煌又想到他与大明圣尊交战一事,知道的人甚少,为了确认武守廉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又开口问道:“大明尊教不是在回鹘吗,你们为何会在这里?”

武守廉答道:“大部分人都是在外域,但那老乌龟已经安排了许多人在中原各个势力内,比如慈航静斋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线,十几年前他就安排了一个细作进入慈航静斋。”

焱飞煌愕然,再次开口问道:“如此机密之事,你怎会知晓?”

武守廉笑了笑道:“公子忘了我刚刚所说我是一直负责联系各方细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