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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璇觉得我这手镯里比你那小筑如何?要不要住一段日子体会一下千年后才有的事物?这里书籍还有许多,更可翻阅一下。”

半晌后,见二女依旧不言语,焱飞煌开口道。这不啻为一个邀请。

石青璇想来想去,最后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公子了,青璇就暂住几日。”

“凤儿又有何打算?洛阳城内即将风云变幻,我还要赶回去与琲儿她们商量下一步行动。这几日恐怕不能陪你们了,你们随意即了,不必见外。”

焱飞煌又问独孤凤道。

“大哥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诉家里吗?”

独孤凤试探着问道。

“我要是怕的话,又岂会毫无顾及地告诉给你们听?”

独孤凤这傻丫头为焱飞煌的信任而激动不已。其实仔细想想,这种话说给外人,如不亲眼见识焱飞煌的神通,谁又会信呢?焱飞煌的确被传闻得很强大,可后来各种谣言一起,他的实力就已被小觑了许多。即便他轻易挫败跋锋寒,他的实力在世人认知中最多也就顶尖高手而已,离宗师还要差一些。

“谢谢大哥如此信任,凤儿发誓,今日之事绝不对第二个人讲起。”

独孤凤娇躯有些颤抖地道。

“哈哈!”

焱飞煌看着眼前这极力压抑跳脱本性的可爱少女,如长辈一般摸上她的小脑袋,放声大笑。

“暴风雨就要来了……”

五日后。

轻松由东平出发赶回洛阳,一路走走停停,这一晚,焱飞煌终于来到洛阳城外十里的一处山丘上。

极目远眺,夜色下,灯火通明的‘东都’异常显眼,犹如一颗巨大的夜明珠一般镶嵌在辽阔的大地之上。

“凤儿从小就在洛阳长大,可从没在远处遥望过夜晚的洛阳城。亦从没发觉洛阳城竟然会如此雄奇壮观,叫人震撼屏息不已。”

独孤凤伫立焱飞煌身边,望向远方的洛阳,感叹道。

石青璇只在手镯中度过一日,便如同中了魔一般,不停地翻越各种书本,典籍,乐谱。独孤凤对那些东西都无兴趣,兼且又可独自陪伴焱飞煌,便与他一同上路,分享二人时光。

在她的要求下,焱飞煌也只好放慢行程,洛阳内她也不甚担心,单美仙几女足可以应付一切。

“若非杨广那昏君贪图风光乐逸,迁都江都,据洛阳而守,恐怕气数还未尽呢!”

焱飞煌亦感叹地道。

“大哥,凤儿要先与你分别了,如一同进城,定会为大哥惹来麻烦,爹爹恐怕也会责怪我。”

独孤凤低声道。

二人之间关系朦朦胧胧,独孤凤也不怪焱飞煌。她知自己并不可能如素素抑或是卫贞贞那样孤单一人。她的背后牵扯到一个庞大的家族,不管她对焱飞煌如何死心塌地,却也没到那种可以舍弃家族,抛弃一切伴随他的地步。

如是太平盛世,独孤凤很可能真就这么做了。但现今是乱世,兼且洛阳此时已成为天下瞩目的焦点,鱼龙混杂,风云将至,家族的安危她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的。目前她只想回去探探家族长辈的口风,自然不适合与焱飞煌一同进城。

焱飞煌又不是傻子,不表态是因为牵扯的势力太多。独孤阀家有几个是易予之辈?双方如没大仇倒还好说,只说焱飞煌硬生生地将独孤霸折磨了四年这一件事,但凡顾及脸面的人,有谁会说忘就忘?明面上不敢来找麻烦,不代表背后不偷偷陷害。

发觉到独孤凤内心不安与矛盾,焱飞煌只是轻笑一声,一拉揽过她,对着那晶莹嫩滑的脸蛋儿啄了一口,安慰道:“不用担心什么,你回去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对付完其他势力后,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即可。”

独孤凤小脸早就通红一片,煞是诱-人。从焱飞煌那一口中略微清醒过来后,默默地点了点头,羞涩不减,转身飞也似地逃了。

焱飞煌运起轻功,独自从另外一个方向朝洛阳奔去。

夜色下,风景格外迷人,别有一番与白日里不同的景象。哼着小曲儿,焱飞煌穿过一片树林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世外仙境一般的清幽水潭出现今大前方。

突然,焱飞煌身子一僵,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望向前方。

水潭中,一副足以使天上星月失去光色的美人图活生生的展露在他面前。

夜色因为她的存在而美丽,整个夜色有如陷入梦幻般变得那么的迷人!

她就像传说中的洛水女神,因思凡而自怜,流泻于四外的青春活力与骨子中深植的妖冶气息,动人至惊心动魄,笔墨难以形容!

焱飞煌这家伙古板迂腐之气虽然已祛除许多,却仍然算不上什么真正的极品色狼。如是遇到一般陌生女子如此,可能他此刻会冷静下来,转过头去。可眼前的女子并非他人。

婠婠!

又是她。

焱飞煌暗自坏笑一声,早已习惯压抑内息的他,并不担心会被婠婠发现,蹑手蹑脚地在夜色掩饰下走近水潭。想要给婠婠一个惊吓,让她好好难堪一把。

婠婠正沉浸在清凉的水潭中,浑然忘我。

越走越近,直到距离水潭边十丈左右的一块巨石后,焱飞煌停了下来。细看几眼下,焱飞煌就已经在感叹这小魔女生得是何等的祸国殃民了!一个走神间,呼吸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沉重起来。

婠婠虽然警惕性降低,长年形成的习惯却也没让她忘记注意周遭的一切。突然感觉到不远处怪异的气流变化,婠婠黛眉紧蹙,身形下蹲,只将螓首露在水面以上,怒声娇喝:“谁?”

焱飞煌只一个愣神儿下就被婠婠察觉到所在,调皮心起,捏着鼻子怪声怪气地笑了笑道:“小女娃,老夫乃是人称‘一枝梨花压海棠’,夜御百女的西方大神,今日遇见你,也是个缘分,就从了老夫吧!”

婠婠此时不方便动手,已处下风。心思电转间,就听她咯咯娇笑了笑道:“那就请老前辈出来呀,奴家见见你的长相,如果你的长相不赖,奴家就从了你嘛。”

焱飞煌哪会笨到被婠婠引出现身,只听他继续笑了笑道:“老夫年轻时可是英俊潇洒,如今都过去一百多年了,也老了。不过老夫其他本事可不赖!”

婠婠见对方并不上当,这样拖下去,结果很可能会超出她的想像,再想到对方可以轻易接近自己,那实力上恐怕也不简单。婠婠嘴角突然微微翘起,诡异一笑,高声喊道:“救命呀!有人非礼了!”

焱飞煌在一边纳闷:这大黑天的,荒山野岭,你能喊得到人吗?

“嗖!”

焱飞煌尚在思索如何继续捉弄婠婠时,只听得一声疾厉的声音响起,似是物体飞速运行划过空气时所发出的声音。

“何方小贼,敢偷看婠婠小姐沐浴!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腔调怪异的声音在焱飞煌身后响起,随即焱飞煌便感觉到铺天盖地的一股压力直袭他的肩头。

头也不回,焱飞煌手肘后仰,迎上后方袭击之人。

“砰!”

人影分开。

“小贼,你今日必须要死!”

二人分开五丈站定后,焱飞煌回头打量对方一眼,只见被逼到水潭边缘的人长相英俊,一头金黄色的长发随风轻飘。年纪二十四,五的样子,身材比焱飞煌都要高出半头,瞳孔中泛着微蓝色,一身胡服劲装,似乎不是中土人士。最让人过目难忘的是他额头上一道长约两寸的疤痕,这疤痕不但没有破坏他的俊美,反倒更添几分诡异的魅力。

偷袭之人也在上下打量焱飞煌,随即又大喝一声,似是动了真火。

“阁下误会了,我与那位姑娘本是旧识,刚刚开个玩笑而已。”

焱飞煌解释道,动手不是不可以,他先要问清楚婠婠与眼前这怪人到底是何关系。从他刚刚的话语推敲,焱飞煌隐约发觉这男子似是与婠婠关系不一般。

“嘎多,不要听他的,奴家才不认识他。奴家的清白都被他毁了。呜!”

婠婠在二人互拼之际就已飞速穿起衣衫,见偷看她的人竟然是焱飞煌后,美眸中狡黠闪过,站在那金发男子身边,掩面抽泣道。模样楚楚可怜,让人看了心碎,忍不住想把她搂在怀中抚慰。

焱飞煌一听那家伙叫什么嘎多,暗忖这名字可真怪的,从来没听过。随即又听婠婠的话语,明白婠婠定是想借那金发男子来报复自己。焱飞煌也不多说,朗声笑了笑道:“阁下与这位姑娘是何关系。”

“他是奴家的……”

婠婠急忙插口道,她本欲说‘他是奴家的知己’,可‘知己’二字还未说出口,突然撞上焱飞煌那狠厉的眼神,婠婠没来由地芳心剧颤,紧闭檀口,不敢再说下去。

“在下是婠婠小姐的朋友。你这色胚,今日绝不能饶了你!”

那金发男子见焱飞煌眼神已转冷,当即答道。

说完也不待焱飞煌继续接话,双掌化作惊涛骇浪般的掌影,大江倾泻地直取焱飞煌!

焱飞煌通过气机交感,已经察觉到嘎多的强悍,他有些纳闷,这人名字古怪,听都没听说过。

焱飞煌已察觉到婠婠与这男子关系似是不简单,只不过他们也才分开几日吧,怎么婠婠就认识了这么一个男子。焱飞煌心里更是不由自主嫉妒起来。

再见到这人居然可以在自己的气势锁定下先行出手,焱飞煌面色更冷,身形一闪,一掌劈出。

嘎多眼中闪过惊骇之色,眼见焱飞煌的手掌不断增大,轻飘飘的似是没有半点力道,叫人无从捉摸其轻重。

更厉害是焱飞煌的劈出的掌劲的角度,正随他鬼魅前扑的身法而变幻不休。

嘎多掌影骤消,中途改拳,似是不含半分力气般,软绵绵击向焱飞煌。

焱飞煌又岂会看不出他的门道?他的双拳看似是同发,却有着微妙的前后之分,力道上更是前弱后强。

冷哼一声,焱飞煌身形左倾,前劈的手掌突转拍势,无视嘎多的右拳,全力拍向他的左拳。

嘎多已无法再变招,看着焱飞煌那循着无法言喻的玄奥轨迹而来,由轻飘无力突然转成凌厉万分,将周围寸许空气都强行迫开的一掌派来,只好硬着头皮以左拳抵上,右拳的攻势完全化为无形。

“砰!”

嘎多被震退,焱飞煌身形再闪,当胸一拳直逼嘎多。

嘎多只觉得焱飞煌的身影并非飘忽不定,而是远近根本无发分辨,那种若在极远处,但又像近在眼前的距离上错觉,使得嘎多心境再度失守。

瞳孔一缩,嘎多劲装鼓胀,金发乱舞,后退中竟可运气再次发招,同样挥出似缓实快的一拳,势道仿佛无穷无尽。

“轰!”

电光石火间,双拳交接,一触即分。

“噗!”

焱飞煌连上红光一闪即逝,后退小半步。嘎多身形直被震向水潭上空,口喷鲜血,坠落下去。

婠婠被眼前的打斗吸引了注意力,呆呆地望着。

焱飞煌心头惊讶此人的本事,刚刚双拳触碰的瞬间,他已将自己的元气强行灌进嘎多经脉内,想不到嘎多也只是吐了口血而已。

让焱飞煌惊讶的还不止如此。

嘎多身形如无重量般轻飘,身形缓缓立起,足尖一点水面,身形骤然快如闪电,扑向焱飞煌。

“咤!”

嘎多双拳再度袭来,口中更是发出一声怒吼。声音开始短促有劲,刺激耳鼓,瞬间便如狂风怒涛,铺天盖地地传入焱飞煌耳中。

以焱飞煌的修为,亦在瞬间感到周围一片茫然,天旋地转。

嘎多整个人化做一道金色光芒,划过的轨迹至美之极。

心灵上的缝隙一闪即复,嘎多那飘忽不定,如羚羊挂角般玄妙异常的拳头已到焱飞煌身前半丈,惊人和高度集中的气劲将焱飞煌完全笼罩。

焱飞煌左手长剑连鞘反手划出一个优美至毫巅的弧度,鞘尖朴实古拙地刺向嘎多双拳中央力道去最强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