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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容看在婠婠眼里要多可恶有多可恶,说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哇!”

仍在几丈外平复呼吸的婠婠一听焱飞煌的话语,登时带起一阵香风,直冲焱飞煌怀里,大哭起来。

不但焱飞煌一时没反应过来,连石青璇也看得迷迷糊糊,搞不懂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焱飞煌巴不得婠婠对他越凶越好,可眼下婠婠柔弱大哭的样子让他也不忍,虽然搞不懂婠婠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仍然在演戏,但目前情景下,焱飞煌实在狠不下心继续惹她生气。他本也没有讨厌婠婠的情绪,只是这小魔女刁钻古怪,很是可爱,焱飞煌亦渐渐喜欢上与她大耍花枪。

半晌后,情绪已经发泄得差不多,婠婠起身推开焱飞煌,表情依旧咬牙切齿:“奴家绝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比奴家强,奴家用尽招数也要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杀掉你,即使出卖掉灵魂也在所不惜!”

话语中强烈的恨意让人为之胆寒。

“便是因为我不给你‘邪帝舍利’而恨我?至于恨到那种地步吗?”

焱飞煌感受得到那股强烈的寒意,有些纳闷得问。

婠婠并没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如果怕敌不过那师妃暄,我现今就助你突破武功,如何?”

焱飞煌见她依旧不说话,便提议道。

闻听此言,婠婠的脸色如六月天一般,说变就变,又扑到焱飞煌怀里,一脸惊喜的表情:“冤家说的是真的吗?”

焱飞煌看她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刮了她小巧瑶鼻一下:“抱元守一,闭目凝神,准备吸收我的功力吧,切忌贪多嚼不烂。”

婠婠忙不迭地点头应是。

焱飞煌回头给了依旧呆望二人的石青璇一个放心的眼神,双掌按上婠婠玉背,浩瀚真气渡了过去。

天魔大法讲究损人利己,外来的功力几乎都可作为‘养料’来滋润己身,提升己身的修为。

果然,一下子,婠婠便觉得如大海一般广阔无底的冰冷真气由后背渡来,慢慢的顺着熟悉的路线,循环全身,冰冷的真气通过之后,婠婠只觉身上经脉变得十分舒服,冰冰凉凉的舒畅感使她情不自禁的张开小嘴轻轻叹了口气。

婠婠显然是忘记了焱飞煌刚刚的警告,如一个母体中的婴孩一般,疯狂地吸纳着焱飞煌响起的真气。渐渐脸色已经痛苦起来。

焱飞煌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轻轻一咳,打断婠婠的注意力,随即撤手收功。

吸纳了半刻钟的真气,婠婠端坐消化。半晌后再睁开那双美眸时,精光连闪,似是受益匪浅。

“啪!”

婠婠似是极其兴奋,转过身形,对着焱飞煌的脸便是一个香唇。触之销魂,心旷神怡,感受着柔软芳香的余香,焱飞煌哑然失笑,这小魔女每每行事皆出人意料。

不理在一旁粉面微红的石青璇,婠婠站起身形,娇笑一声道:“冤家,这算你给奴家的补偿吧!下次见面可不许你再陪着别的女子!”

修为得到提升后,婠婠依旧不忘捉弄焱飞煌,她看得出焱飞煌与石青璇之间的微妙联系,一个香吻,三两句话,直接切中要害,意图破坏二人的关系。

“嘿,姑娘,你的可真是柔软呢!下次记得多带几个!”

焱飞煌看着起身走到数丈外的婠婠,抬起右手晃了晃,右手上一个洁白正在随着轻风飘飞。

“你!奴家恨死你了!”

婠婠见到焱飞煌手上之物,才从刚刚的兴奋中回过神来,胸口凉飕飕的,登时俏脸一红,跺足嗔道。

只一句话后,转身飘飞而去。

“青璇是否觉得焱某的做法有些过分?”

焱飞煌见石青璇略带羞涩地看着焱飞煌手上,尴尬一笑了笑道。

石青璇也感觉的到两人之间互相捉弄,大耍花枪的微妙关系,也不言语,笑着摇了摇头。

焱飞煌与婠婠越来越熟后,骨子里忍不住地去与她互相争斗,每次看她受窘都仿佛是种享受似的。

“我是不是变态了?”

想到刚刚把婠婠气哭,焱飞煌暗忖,旋即又哑然失笑。

抬头望见依旧一脸淡淡笑意的石青璇,焱飞煌耸耸肩膀,撇了撇嘴,伸出手搭上她如刀削般柔美的香肩。

娇呼一声,石青璇只觉眼前耀目光芒一闪,睁开眼后,便到了一道身影间仙境。

每一个初来手镯中的人都会惊讶,静等石青璇平复下来后,焱飞煌引领她走入宽敞的客厅内。

手镯中的生活较外面的生活多了一分惬意,少了一分真实。众女都已经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手镯中此时只有商秀珣在参悟《天衍卦》还有迫切想知道焱飞煌一切的独孤凤。而卫贞贞几女则都留在洛阳各忙各的。

正在听歌的独孤凤闻听开门声,回过头来,见一陌生女子与焱飞煌一同进屋,那女子姿色比自己高出好几分,登时独孤凤就不自然起来。

“坐下吧,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

焱飞煌示意看着亮如白昼,一屋现代设施而发呆的石青璇,坐入沙发,开口道。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我可以发誓一切都是真的,我四岁那年……”

焱飞煌见两女皆是一脸期待的神色,娓娓讲述起来。

襄阳,城主府邸。

内院的大花园内,只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在月照下清幽宁静,景致动人。

城主钱独关,独孤峰与一名形相奇特,长发披肩的高大男子带头,十多人跟在身后,沿着长廊走向书房。

钱独关,独孤峰与那高大男子三人进入清幽的书房,钱独关打开书房暗阁,三人进入狭窄的秘室分别落座。

“阀主及密公大驾光临,本该合府婢仆列队迎接,但钱某认为此次事关紧要,阀主遇密公的行踪亦该绝对保密,是以请几位莫怪钱某失了礼数。”

钱独关率先开口道,只是客套话而已。

“钱兄如此为我等着想,独孤峰在此谢过钱兄的细心。”

独孤峰点头致谢。

“李密亦是如此。钱兄此地该是安全,不会被外人偷听到我们谈话。”

高大男子开口道,声音雄浑低沉,显是内家高手。

原来是瓦岗军的李密到了。

“这座藏清别院清幽雅致,仿若闹巿中的世外桃源,钱兄真懂享受人生。”

李密复又叹道。

钱独关哈哈一笑了笑道:“密公眼光独到,一目了然的看透了小弟。我这人自少胸无大志,只望能长居温柔乡内,快快乐乐度过这一生便算了,诸位切勿笑我。”

李密,独孤峰都是乱世枭雄,岂会轻易相信钱独关的话?

若钱独关真是这种人,就不会当上襄阳城的城主。他这么说只是向李密及独孤峰表态,一方面显示自己不会和他们争天下,另一方面则使自己居于更有利的谈判形势,一石二鸟,亦颇有谋略。

李密笑了笑道:“钱城主真懂自谦。听人说城主日理万机,曾试过七天昼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没有踏出官署半步,精力旺盛得教人佩服。”

这番话明是捧钱独关,其实却暗示瓦岗军对钱独关的情况了若指掌,警告他不要耍手段。

钱独关干咳一声,有点愕然地道:“那是钱某刚接掌襄阳时的事了,想不到密公的消息这么灵通。”

李密淡然道:“那是因为我们对钱城主有极高期望,因此特别留意城主的情况。”

独孤峰老谋深算,不发一言,点头赞同李密。

钱独关哈哈笑了笑道:“能得密公关注,钱某实在深感荣幸。但望钱某不会令密公失望就好了。”

接着叹了一口气道:“钱某本以为今次见密公时可献上两份大礼,只可惜功亏一篑,竟给那两个小子溜了。”

李密眼中寒光一闪:“钱兄不必如此,那两个小子不是李密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李密自会亲自抓住他们。他二人刺杀落雁一事绝不会如此轻易了结!”

“不过还是多谢钱兄如此为李密着想,那两个小子殊不简单,钱兄万不可因他们而伤了自己,否则李密毫无脸面面对阀主了。”

李密片刻即冷静下来,淡淡地道。

他说话不卑不亢,于持重中见谦抑,不愧当今天下最具魅力和威望的领袖。几句说话,分别捧了屋内另外两人,又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建立起沟通的桥梁,于此可见李密过人之长。

钱独关发出一阵雄浑悦耳的笑声,叹道:“能和两位对坐畅舒心腹,实钱某平生乐事,来!先敬两位一杯。”

几杯酒下肚,李密油然道:“杜伏威已取竟陵,不日即沿水北上,但襄阳却成了他唯一的绊脚石,对此情况,钱城主有何打算?”

钱独关暗呼厉害,开门见山,几句话,句句都击中他的要害,教他难有闪避招架之力。

钱独关再精明,也招架不住如此简单的攻势,呆了半晌,才苦笑了笑道:“凭钱某一城之力,日子自然不太好过。但钱某却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密公。”

李密讶道:“钱城教主请直言。”

钱独关沉声道:“竟陵之因此会失陷,皆因飞马牧场同时受四大寇攻击,无力援手。而据钱某道听涂说得回来的消息,四大寇和密公间有紧密的联系,若此事属实,密公岂非让四大寇帮了杜伏威一个大忙吗?”

提起四大寇,不知触动了李密的什么伤心事,他脸色逐渐由不自然转为伤痛,再转为悲愤,长叹一声道:“落雁回到荥阳后便告知我鲁妙子仍然在世,并与飞马牧场场主共结连理的消息,李密大为失算,想不到他竟还是个武学高手,四大寇一夜间就被他一人全部翦除。”

他本可以随意找些理由来推托与四大寇的关系,但此时坦白说出来,承认自己的失误,不计较得失,又给人一种敢做敢当,坦诚异常的感觉,更让人觉得此人心机非统一般。

钱独关亦是一愕,他刚刚都在想李密一定会用尽解数来搪塞推托,如今李密一坦言,钱独关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只是不知为何,飞马牧场竟然对竟陵没有施以援手,很是让人不解。”

独孤峰终于开口了。

飞马牧场如今是乱世之中各方势力都想得到的一块肥肉,与竟陵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任谁都明白,可飞马牧场不采取任何行动,使得几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因此然来。

李密乃威震天下的谋略家,他的最高目标自然是一统天下。但眼前最迫切的问题是如何攻克洛阳的王世充,再挟其势攻打关中的李阀父子,如此则江山定矣。

现今李密虽据有荥阳之地,西进之路无论是陆路或黄河,均被王世充军截断,使他动弹不得。而王军的牵制,更令他无力攻打其它义军。

北方是刘武周和窦建德的势力范园,前者有突厥大军撑腰,后者的声势则不下于李密。若贸然与他们开战,只会便宜了王世充,被他乘虚而入。

因此李密现今最重要的事,便是如何击垮王世充,占取东都洛阳,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事。

可是洛阳乃天下着名坚城,又据水陆之险,兼之王世充武功高强,精擅兵法,且有独孤阀在背后撑腰,手下兵员则多是前大隋遗下来的正规军,训练有素,因此即管以李密之能,到现今仍奈何不了王世充。

在这种情况下,李密若要取洛阳,必须制造出一种新的形势,便是孤立王世充,使洛阳变成一座孤城,瓦岗军才有望成功。

李密不愧高明的军事策略家,兵行险着,秘密指示四大寇配合杜伏威行动,虽计划失败,但误打误撞下,飞马牧场的确没有援助竟陵,莫名其妙地破去飞马牧场与竟陵唇齿相依又稳如铁桶的局面后,竟陵因而失陷。

李密本来打的是如意算盘,让由他支持的四大寇占领飞马牧场和其附近的几个大城,好牵制杜伏威的江淮军,只不过横生变化,四大寇被鲁妙子全部干掉,惟其如此,整个南北形势顿时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