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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定,‘远方’可有最新消息响起?”

屏风后传说一个低沉的声音。婉转,动听,使人有一种听了这声音后骨子里都麻酥酥的感觉。

“回法后,大汗似是已对我们失去了信心,我们在中原的细作于初二那天响起消息说:李渊与次子李世民已经起兵叛乱,并从河东召回长子李建成和四子李元吉。更是偷偷派使者来我突厥秘密面会大汗,商谈结果无人知晓,但从我们安排在大汗身边之人回报的消息看,大汗在那天后便开始明升暗降的打压我们了。徒从以为,大汗定是与李渊暗中有了什么勾当。”

右边座下第一个壮汉尊声答道。

“哼!始毕这个老贼,谅他如何的折腾,也逃不出本后的法掌。”

“四年前的始毕,是多么的威风,率十万狼骑军南下,攻克雁门郡四十一座城池中的三十九座,仅雁门,崞县两城未被攻破。隋军拆民房的材料增修防御工事。雁门城中十五万军民只剩下半月左右的口粮。我狼骑军的箭射到了隋炀帝御驾之前,昏庸的炀帝吓得眼睛都哭肿了。”

屏风后之人感叹地道。

“尔等以为李渊将来可会有大作为?”

屏风后之人轻哼一声,略一停顿又问道。

“无相以为:李渊此人好渔色,喜游猎,优柔寡断,虽可说是位仁者,但无法说其具经天纬地之才,倒是其次子李世民,非似池中之物。法后说起前些年的那场战事,徒从也有些看法,当时为应付我狼骑军,隋朝采取了几项应急措施:其一,当时隋军将士苦于一再远征高丽,军心不安,于是杨广下诏书明确表示停止辽东之役,以安军心。

其二,许诺给立功者以重赏,并慰劳守城将士,因此全军日夜抗战。虽然死伤了许多人,但是终于保住了城池,争取到了等待救援部队前来的时间。

其三,把皇帝的诏书缚在木块上,投入汾水,流出包围圈,“募兵赴援”在全国范围内招募士兵,扩大军队,并命各地驻军立即前来救驾,当时才十六岁的李世民也应募参军。他向屯卫将军云定兴建议: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必须白天“旌旗数十里不绝,夜则钲鼓相应”以疑兵迷惑敌人,使他们误认为隋朝有大批军队前来救援。当年九月,隋东都和许多郡的救兵纷纷汇聚忻口。隋大军云集,这是迫使大汗撤军的主要原因。

由此可见,李世民其人才学军略绝非等闲之辈,更不是中原的那些纨绔子弟可以比得上的。

其四,秘密遣使向义成公主求救。公主派人告诉大汗说“北边有急”大汗既见隋朝大批援军已经前来,又闻自己后方出了问题,于是解围北撤。这时杨广才得以南归东都洛阳。”

左边座下第二人开口答道。此子年约三十岁上下,身材结实,相貌堂堂,英武不凡。

“中原只有几大势力值得我们注意,太原李阀,因为他们有李世民。岭南宋阀,因为他们有焱飞煌。洛阳王世充。”

屏风后的婀娜身影轻轻点了点头,复又语带赞赏地道。

“那焱飞煌的确是个谜一样的人物,但是外界都在风言风语,化及用计都引不出此人,日后定当要好好见识一下此人。至于法后所言王世充,此人并无多大作为,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尚书,仅是占据着洛阳位置优越而已,难道比窦建德还要难缠?”

左边座下第一人好奇地问道。

“王世充此人绝不简单,本后十二年前与其见过一次。你们告诫门人定要小心行事才对。至于那焱飞煌,本后对其也非常有兴趣,如日后有可能,尔等定要不牺一切手段将其生擒至本后面前。不过不光是李,宋,王这三方势力,暗中恐怕还有其他更为强大的势力。天下卧虎藏龙,万不可因一人一事之失而葬送了本后的大好计划。”

屏风后的声音已经开始转冷。

“徒从遵命,为法后大业,万死不辞!”

座下八人似是想到了什么事似的,打了一个冷战,尊声道。

“好!天下大势已经慢慢超出了本后所掌握的范围,无常,稍候你立即通知化及,十日内必要将杨广诛杀,控制整个江都。否则,下场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右边尾座之人拱手领命。

“好了,都各自出去做事吧,无相留下。”

屏风后的声音再次婉转动听起来。

除无相外的七人皆跪拜出门。无相的魁梧身形略显不自然地站了起来。

“无相,过来吧。”

屏风后之人已经站了起来。映在屏风上的侧面身影看起来曼妙婀娜,再加上那娇媚的声音,不用看起容貌也大概可以猜出其绝不会是个平凡的女子。

而无相虽距离屏风不过一丈远,脚步却很是踯躅与蹒跚,英俊面孔上的肌肉甚至一点点抽搐起来,额上更是冒出丝丝冷汗。

这又是为何?观屏风后的女子言行,下面该是要与其做些“好事”吧?能与这等女子春风一度,有何可怕的?

焱飞煌自荥阳强杀百人与大将王伯当,大摇大摆带走素素之后,瓦岗军中没有传出任何不利于焱飞煌的消息。但谣言是无法止住的,毕竟亲眼目睹事情经过的士兵有近千人。于是,人们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个闲侃的话题。

一行人沿途继续游历各郡县城池。

离开荥阳的几日后,焱飞煌在这晚终于与素素成了‘好事’。

用过晚饭后,一家人依旧在野外休息。

其他几女默契地选择退避,把小帐篷留给焱飞煌。

素素习惯了伺候人,要她享受,短时间内还真习惯不了,于是抢着去溪边洗碗。

焱飞煌惬意地躺在地铺上,就听帘外脚步声由远而近,素素那比黄莺还要婉转的脆音响起道:“咦?人都去哪啦?噢!”

她掀开门帘,立即呆住。接着俏脸烧得通红,显然明白到是怎么一回事。

一番云雨后,二人闲聊起来。

直至素素疲累交加,沉沉睡去。

三月初九,焱飞煌一家人再次进入扬州城,为免一行十几人太过招摇,焱飞煌便与诸女商量,只带几人进城先打探一下消息。最后决定带单美仙,宋玉致及云玉真与卫贞贞入城。单美仙三女懂得的人情世故,江湖经验都很丰富,是最好的人选。卫贞贞更是扬州本地土生土长之人,又她在身侧更是方便行事。商秀珣也闹着要跟在焱飞煌身边。焱飞煌头疼得不得了,商秀珣现今这姿色风情,天下几乎没有男子能够承受得住,如果商秀珣出现的话,那焱飞煌也根本别想低调了。

好说歹说,商秀珣终于放弃了亲自随焱飞煌进城的打算。焱飞煌也承诺,这次只是打探消息,晚些时候与几女共同去游历江都皇宫。

在古代,打探消息的最好办法有几种,第一是安排卧底到指定的势力之内,但这需要一个过程。而最大众化的当属茶楼酒肆,高档酒楼等地,这些地方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

焱飞煌携面覆重纱的四女,在卫贞贞的带领下,来到城中偏西的一座高档酒楼“福来楼”前,订了一间靠近一楼大厅的雅间,在一楼众食客贪婪的眼色中,五人进入房间。

雅间并不是十分宽阔,但桌椅的布局和四周墙壁上的水墨画却是十分的高档,红木所制的桌椅隐隐散发着清新古朴的气息。五人随便要些吃喝,赶走小二,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大厅内的人们身上。

“嘿,我说张三哥,您瞧刚才那个俊公子带着的四个仙子,似是很特别啊!”

大厅靠北的一桌上,响起一声并不洪亮的男子声音。

“焦贵,你小子是不是一见有姿色的女人就走不动道儿了?你没见刚才那四个姐姐的气质很不一般吗?最好不要乱惹,否则很可能丢了性命。”

那桌上另外响起一声懒洋洋的声音。

“是,是,三哥说的极是,小弟也随口说说罢了,那几位让人不太敢仰视。”

“你也就能在这喝点酒,逞逞嘴上威风了!”

“三哥你也太瞧不起小弟了!小弟也有报国心呐!可当今圣上……唉!”

“嘘!你要死吗!说这么大声!”

那个张三哥赶紧打算焦贵道。

“怕什么!昨日我家那在总管府当差的弟弟回来说,似乎是宇文大人并没有离开扬州,而且又好像暗中集结了些军队,不知道要干什么……”

焦贵小声地道。

“不要再说了!你这家伙怎么从小到大都是口不择言?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有些事不是咱们平民百姓应该知道的!即便知道,也该让它烂在肚子里!”

那张三哥倒是很懂人情世故,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其他食客,马上拿起酒杯硬灌酒给焦贵,低声喝骂道。

焦贵讪讪地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只顾着低头喝酒。

他们二人这一番话被焱飞煌及四女听得真真切切。五人略微讨论后,决定立即进宫,因为很可能这两天就会有“好戏”上演了,如果错过,那可是人生一大遗憾。

焱飞煌低调地带着四女走下楼梯,在一楼众多食客的贪婪眼色中匆匆离去。

“楚大头,我看刚刚那几人,突然想起江湖传闻中的‘杀神’焱飞煌焱大少了,你说会是他不?”

“应该不会吧,传闻中焱飞煌应该就快要大婚了,怎么还会在外面乱跑?此刻该在岭南才是吧!”

“嘿,不过话说回来,有人说他那些美娇妻各个貌赛天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懂什么!这些都是茶楼说书的瞎编的,反正没亲眼看到,我绝对不相信。小弟倒是对那‘御剑仙子’很是仰慕!听亲眼见过的人说,那仙子真的如仙界中人一般呢!”

“不过那仙子与焱飞煌同样都太神秘了,我倒觉得江湖人管他叫‘无影潜龙’,似是更贴切。”

“不对啊,我听我们家附近那老夫子说书,焱飞煌该是假名,他真实身份是‘三大宗师’之首的‘散真人’宁道奇!”

“什么宁道奇!宋缺会把女儿嫁给宁道奇那种老头子?我看焱飞煌的真实身份是宁道奇的私生子才对!”……

酒楼内的众人们话匣子一开,说什么的都有,这些话如果传到已经远离酒楼的焱飞煌耳中,他定当气得吐血!

焱飞煌一家人经过协商,决定先进皇宫看看,如果今日宇文化及不发生叛乱,那就在皇宫里住上几日。

因为这一家人中修为参差不齐,诸如单如茵,由于懒惰,修为并不太强,而宋玉致则是不会半点武功,最终为了行踪不被守卫森严的皇宫守卫发现,焱飞煌连哄带骗方算将几个吵闹不休的丫头压下,只与单美仙等几个修为高超的人收敛精气神,潜入江都临江宫。

自杨广登基后,下旨修筑他曾任总管的扬州城,改官名为江都。不但扩城廓,广兴宫殿,修植园林,又在城北依山傍水处,建有归雁、回流、松林等‘蜀冈十宫’。

不过最宏伟的是另行在长江岸边建设的这坐临江宫,只要杨广心血来潮,不管早晚,都会到那里观赏长江的美景。

借着地势,房屋与树木的掩护,几人刚进临江宫,入目的便是金雕玉砌,奢华绝伦,不知道这该是浪费了多少民脂民膏而建成的气势恢弘的宫殿。焱飞煌与单美仙则是又惊讶,又气愤。

“杨广一人为了享受,也不知浪费了多少百姓的财产,害死了多少劳力的性命!”

焱飞煌剑眉紧蹙,低声道。

“因此我们要找的帝王,必须不能因为权力而腐化,杨广这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数年来,单美仙已经读了好多后世史料,虽然只是理论,但单论脑中的知识,已经超越这个时代很多了。

“这临江宫内果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极其森严。一不小心肯定会露出马脚。”隐藏在房檐后的卫贞贞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