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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龄闻言,道:“我不能告诉你,同时我也不要你亲自出手,不过你得把你的人手给我调度,明天我要做一场局。”

蛇王问道:“你要多少人?”

金九龄道:“你所有的人!”

一大早,就下起了空空蒙蒙、淅淅沥沥的小雨,焱飞煌和白愁飞走在大街上,同时街上居然还有人在卖东西。

少做一天生意自然不会被饿死,然而在雨中被淋了病,对于小摊贩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前面有三个肉摊子,一家摆卖牛肉,一家卖羊肉,一家卖猪肉,还有一家磨刀店,隔壁是磨豆子店,门前有人卖豆腐,有人卖菜、有人卖鸡、鸭、鱼、虾,更有小贩在卖馍馍、烧饼、锅贴、煎包,还有人在卖糖水,甜糕、甘蔗、麻薯、汤圆,甚至布玩偶、陀螺、风筝、冰糖葫芦、兽皮。

此时此刻,只要在市集里会见到的东西,这儿都有。

可是刺客并不是卖东西的时候,卖东西也不该在下雨的时候卖,至少其中大部分。

这里面每一个摊贩,也不像是在卖东西的样子,看他们的样子,反倒是要来杀人,而不是卖东西。

焱飞煌对着白愁飞道:“你猜,他们有多少人?”

白愁飞道:“不下三百,每一个人都有功夫在身。”

焱飞煌道:“三百,你怕么?”

白愁飞道:“我能一口气杀三个人,也能同时敌住三十个人,可是面对三百个人,我一定没有任何办法。”

焱飞煌道:“那你知道,怎样才能叫做天下无敌么?”

白愁飞道:“打遍天下无敌手,自然就无敌了。”

焱飞煌道:“不,无敌便是,无论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他都是站到最后的那一道身影。”

白愁飞道:“如此,你自然不会逃,即使他们有三百人埋伏在这里?”

焱飞煌悠悠道:“不,我和你一样,三个人、三十个人、三百个人我能都对付,我只是还没把握同时对付三千个人,不过他们这里没有三千人,因此我不用逃。”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未压低,对面的人都能听见。

只是那些小贩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同时他们的摊位面前也没有一位顾客,因为他们在等焱飞煌和白愁飞这两位顾客过来光顾。

白愁飞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用逃了。”

两人一步一步走向集市那里,那里的小贩正在等着他们走过去。

白愁飞走在前面,并非是他不紧张,而是正因为他紧张,因此他更得走到前面去。

两个人面对三百个杀手,这种感觉让他心里面有点小激动,他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

而焱飞煌就跟在白愁飞后面,他好似一点都不紧张,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事能让他紧张,只因为他是焱飞煌,一个寂寞的侠客,一个浪迹在武侠世界的行者。

摊位上的高墙上站起了两排黑衣人,每一个人手上都有一把连弩,寒光闪烁的箭尖冷冷的对着两个人。

霎时间,无数只利箭向两个人射过去,这只是焱飞煌和白愁飞遇到的第一波阻碍。

离弦的箭穿过雨水,穿过空间,从上而下划过优美的弧线,来到了焱飞煌和白愁飞面前。

这无数枝利箭很快,却还不是最快,最快的箭是那些看不见的。

这些箭不止焱飞煌看得见,就连小白也看得见,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空气划过一声呼啸,雨幕中有无数弧线,没有可供躲避的地方,四周多出了许多人,明晃晃的刀,赤裸裸的箭。

这些利箭不只是只射向了焱飞煌和白愁飞的身躯,还有许多枝箭射向了他们四面八方,乱箭之下,已经没有了一丝腾挪的余地。

小白握紧了刀柄,雨水打湿他的手,打湿他的刀鞘,他的眉角眼梢都是雨水,可是这些都不能影响他拔刀,完全不能。

刀,好刀,好刀法!

春风细雨,无可阻挡的刀法,小白的面前升起了白茫茫的刀幕,利箭撞在了刀幕上,同时也被搅得粉碎,在下一波利箭到来之前,小白已经冲上了前去,前面有至少一百人挡着,自然这一百人每一个手上都有武器,要人命的武器。

这一百人中没有谁没杀过人,事实上有的还不只杀了一个,即使小白亮出了他的刀,可是这些人并不惧怕。

因为看得见的刀,未必就能要命。

刀已经出鞘,然而剑在哪里,剑还在焱飞煌的腰间,剑锋还被剑鞘遮挡。

看得见的刀不是最快的,看不见的剑却无疑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不是剑,是还未曾出剑的人。

人就在雨中。

人就在这风雨中。

人往前踏出了一步,然后又踏出了另一步,一步一步。

焱飞煌这时的步伐并非直的,可也不是歪歪斜斜的,这似乎很矛盾,可是他仿佛并没有存在这个空间一样,他每走一步,利箭就落在他身后,他虽然没出剑,可是这些利箭似乎也伤不了他。

利箭没有离弦之前,还存在变化,可是离弦之后,已经没了变化,虽然利箭很快,可是它最终要落到什么地方,它的归属已经注定,这是没法改变的。

离弦之箭决不回头,焱飞煌同样没有退后,他的人随着步伐,有了无穷的变化,他虽然还没出手,可是这些伏击的人,却都把注意力投注到他身上,尽管小白已经冲入了人群中,可是最危险的并不是他。

漫天风雨长街头,

风冷,雨水更冷,

唯有热血不冷。

焱飞煌还没有动手,可是他散发出的压力竟然已胜过千军万马。

天空突然变黑了,这时候是清晨,可是天色却如同傍晚。

焱飞煌再一步,就已闪到白愁飞身旁,随手拍飞面前飞过来的流星锤,焱飞煌淡淡问道:“害怕么。”

白愁飞一刀横斩,没有回头,直接说道:“就算害怕,似乎此刻走也晚了。”

走,往何处走,四周都是敌人,而且还是他一头自己闯进去的。

焱飞煌微笑,指尖弹在左边点杀过来的链子枪上面,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而在被人围攻的搏杀中却最能激发人胸中的豪气。

远处的蛇王和金九龄看着焱飞煌在雨中漫步,微笑杀人,没有动剑,可是他每一次出手都必定有人倒下去,毫无例外。

蛇王道:“这个人的武功很高,你为何要对上这样的人,还有你要我试探那江湖小报做什么?”

金九龄道:“这个人便是那江湖小报背后的主人,也便是长桥一役击杀独孤一鹤的剑煌。”

蛇王失声:“竟然是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用说出名字,剑煌就已足够。

金九龄道:“我自然知道,只是杀一个人,再厉害的人也是人,是人都会死,无论高贵,还是贫贱

,我想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蛇王怒道:“你疯了?”

金九龄冷笑:“我没有疯,而且你以为杀他是我的主意?那是小王爷吩咐的。”

五羊城没有第二个小王爷,吩咐要杀焱飞煌的无疑只能是平南王世子。

蛇王沉默了,民不与官斗,蛇王可以在江湖上威风凛凛,在这一片地方说一不二,可是如果他敢违抗平南王府这个庞然大物的意志,那就只有绝路一条。

要杀焱飞煌这种人只有两种办法,一种便是和叶孤城这样的人决斗,另一种便是伏杀。

平南王府不可能亲自派人伏杀焱飞煌,毕竟焱飞煌是青衣楼的高层,更是朝廷的六扇门总捕头。

金九龄接着道:“你也别可惜你这些手下,他们中谁不该死,而且论享受,他们也享受够了。”

蛇王淡淡回道:“我只怕这些人死光了都杀不了他,不过这次无论成不成功,我都要你一个月内帮我杀了公孙大娘。”

金九龄道:“这件事你不必挂心,小王爷说过,不论成与不成,都会帮你杀了公孙大娘,而且这次帮你杀公孙大娘的人绝不会失手。”

蛇王道:“除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世上有谁能杀死公孙大娘。”

说到这里,蛇王骤然醒悟过来,他激动道:“难道叶城主他老人家?”

金九龄微笑:“这次是小王爷亲自去求肯叶城主,他是叶城主唯一的弟子,这一点小小要求,叶城主不会拒绝的。”

如果当今天下要选出天下第一高手出来,十个人中会有七个人选择叶孤城,剩下两个人或许会选择西门吹雪,最后一个才是剑煌焱飞煌。

毕竟江湖传闻焱飞煌击杀了独孤一鹤,可是除了这个战绩,焱飞煌少有其他耀眼战绩,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焱飞煌是如何杀死独孤一鹤的,而知晓的人也绝不会开口。

在很多人眼中,焱飞煌还是人,而白云城主已经是江湖中人心目中的神话,天外飞仙那样孤高绝世的剑法,无论是谁一旦想起,都觉得难以战胜。

同样的,西门吹雪也是世人认为唯一可以挑战叶孤城的绝世剑客,最锋利的剑法是看不见的,而西门的剑法无人看见。

说到底还是焱飞煌出现这江湖时间还太短,朋友也并不多,青衣楼也未必受黑白两道待见。

虽然苦瓜大师欣赏他,木道人也与他相交,花满楼更和他是朋友,就连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也两次在赌斗上输给他,可是这些事情并非广为人知。

同样的,蛇王也不清楚这些。

可是如今蛇王有一点很清楚,他的手下,死光了,焱飞煌也未必会死,因为下面至少倒下了七八十个人,就在这短短时间,倒下了七八十个人。

放弓箭的人自然不会继续放箭,因为焱飞煌、白愁飞已经和他们的人杀到了一块,这些人都很狠辣,却还不够毒辣,或者说,蛇王本身还不够残忍。

倒下了七八十具尸体后,这些人只把焱飞煌和白愁飞团团围住,一时间两方倒对峙起来。

焱飞煌对着白愁飞笑了笑:“想不到,仅仅我们两个人,居然能让这几百人害怕。”

白愁飞还在大口喘气,他只出了四十九刀,可是每一刀都足够用力,不足够用力,就不能干净利落的杀死人,而且在这乱战中,他也无法计算出敌我之间的差距和实力,他每一刀都得拼尽全力,如果有一刀没能痛快的杀死对方,就会迎来对方众人,好似潮水一般的攻击。

他已经出了七七四十九刀,可未必还能继续出七七四十九刀,他的下巴不住有水滴下来,未必都是雨水,或许更多的还是汗水。

然而他一点都不紧张,杀一个人够本,杀两个人就赚了,杀了七七四十九个人,他死了也不亏。

既然不亏,就没有什么好遗憾,既然不遗憾,自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不会害怕的人,这个人自然是焱飞煌。

他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身上连血都没有沾上,甚至他杀人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微笑也是最厉害的武器,他的笑容比白愁飞的刀,更让蛇王的鹰爪胆寒。

死在焱飞煌手上的人并不多,因为敢于冲向焱飞煌这边的人人本来就不多,更因为焱飞煌杀人仿佛就没费什么力气,或者一指,或者一掌虚砍,便有人倒下。

焱飞煌杀别人容易,可是其他人要杀焱飞煌却是难如登天,因为他们明明看得见焱飞煌,兵器快要落到焱飞煌身上时,却总是差那么一点两点,似乎焱飞煌一直有好运气,让武器进不了他的身,夺不了他的命。

蛇王的手下自然不是傻子,一次两次还能归结于运气,可是次数多了,都知道焱飞煌这人的古怪处,远胜于白愁飞,因此白愁飞身边的敌人越来越多,而焱飞煌这边的敌人却愈加稀少。

白愁飞道:“他们怕的是你,并非是我。”

焱飞煌笑着道:“你有刀,我没有刀,自然是你让人更加害怕才对。”

金九龄看着场中的形势,对着蛇王叹了口气道:“看得见的武器并不让人害怕,可是不出武器的人反而让人害怕,直到如今这焱飞煌都没有出剑,然而你的手下已经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