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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霍天青的父亲是天禽老人,天禽老人辈分奇高,活得够久,却还知道一点其他人不知道的事,那便是剑煌不但和飞剑客是至交,还与小李探花李寻欢相交甚欢。

两人间曾经有过一段鲜为人知的情谊,只不过个中详情即便是天禽老人也不太清楚,霍天青就更不得而知了。

小李神刀,冠绝天下,出手一刀,例不虚发,这是说李寻欢的飞刀从不轻易出手,但只要一发射,每发必能命中目标,绝对没有一人能躲得过。

昔年平湖百晓生所着的《兵器谱》上,小李飞刀名列第三,仅列在天机棒、和子母龙凤环后面。

自从前面两位天机棒和子母龙凤双环失传后,小李飞刀已经成为公认的天下第一兵器,李寻欢在剑煌消失后的曾回到中原,因为他的义兄龙啸云被金钱帮害死。

在那之后的十年,便是小李飞刀的十年,那十年中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大事,可每一件将要危害江湖的大事能得以平息,其中不乏有小李飞刀的身影。

小李飞刀自那之后便成了武林中的神话,不只因为小李飞刀的厉害,更因为它所代表的人格和伟大的精神,已成为江湖中人敬仰。

更有甚者李寻欢之后,又有叶开这同样伟大的飞刀传人,故而小李飞刀并没有如同其他前辈名侠一样很快少为人知。

霍天青平复了心情,哪个江湖男儿不曾向往过小李神刀那例不虚发的神技,霍天青同样也不例外。

霍天青道:“却不知道这喝酒与小李飞刀有什么关系。”

焱飞煌忽然升起一股子惆怅,自然大有关系,他道:“昔年小李探、花爱酒如命,几乎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在饮酒,可他出刀却依然很稳,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这人世间居然从没有过人能逃过他出手一刀。”

说到最后,焱飞煌忽然一声长叹道:“这世上走到绝顶的人物,谁又不想亲身验证一下,那不可阻挡的一刀呢。”

霍天青道:“人喝醉了酒自然会迟钝麻木,敏锐、智慧、矫健这些能力无疑也会退化,李探花好饮酒,既然如此为什么出手还能那么稳。”

焱飞煌道:“因为李探花从来没有真正醉过。”

霍天青道:“相传李探花一次喝酒,定要喝道咳嗽不断,才会停下,怎么会从没醉过。”

焱飞煌道:“因为他的人或许会醉,心从来不会醉,无论何时何地,到了什么时候,只要他该出手时,他一定不会醉,就像我如今这样,我也绝不会醉。”

焱飞煌有些可惜,当年他不能碰酒,因此错失了和李寻欢对饮的机会。

红衣少女看他装神弄鬼半天,以为要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结果只说了一堆屁话,简直气得不行。

当当当,六坛封好口子的泸州老窖摆在桌子上,红衣少女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来来来,姑奶奶先和你拼酒。”

酒坛上的封泥已经有了年头,这六坛泸州老窖自然也有了年头,这六坛酒就算酒仙来喝了,最终结果也恐怕得醉倒在桌子上。

霍天青见到这一幕,几乎要反悔这个赌约。

然而焱飞煌一掌拍去,掌风及处,六坛酒的盖子全部被掀开,这份掌力,这份控制力,好一个至精至纯的无漏掌劲。

见到焱飞煌这精纯至极的掌力,即使红衣少女也不得不赞叹,暗道此人看起来有点疯癫的醉鬼,可真有本事。

红衣少女叹口气道:“你用碗,还是用坛子喝。”

焱飞煌随手一拂三坛酒推到了红衣少女身边,悠然道:“一人一半,谁先喝完谁就赢没意见吧。”

红衣少女嘟嘟嘴道:“不过我们这边可不止我们一个人喝,你可要好心理准备。”

焱飞煌道:“这又如何。”

红衣少女道:“你不要碗,看来是要用坛子喝了,那你到时别后悔。”

焱飞煌道:“谁说的,我根本无需抱着坛子喝。”

说罢焱飞煌一张口,坛子里的酒水仿佛受到了什么指引,化作一道弧形水线,精准的落进了焱飞煌的嘴里面。

虚空招引,无风自起。

红衣少女见到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她发誓她这一辈子就没见过有这么喝酒的。

焱飞煌依法炮制将三坛酒全部喝了进去,即使公孙兰也忘了说话。

然而喝了这三坛泸州老窖,即便是酒中仙也该醉倒了。

焱飞煌面色酡红,身子都有些不稳,不过好在红鞋子一方已经认输。

遇到这么一个非人怪胎,她们输得心服口服。

然而还有第二场比试。

红衣少女大为不乐:“第二场我们比剑,这一次让你们占便宜,我们可是很公平的。我们双方各出一个人来,开始比剑。”

红鞋子方面出的自然是公孙兰,可是焱飞煌这一方出面的却是霍天青。

霍天青道:“焱兄,这一场剑为何非要我来比,你可知道论剑法,我是远不如你的。”

焱飞煌打了一个酒嗝道:“你看我这样子还能拿稳剑。”

他连脚似乎都站不稳了,尽管他刚才喝酒的方式很帅气,赢得也很气派,可是任谁一口气喝了三大坛酒,早就成了一摊烂泥,焱飞煌还能站起来,已经是极限了。

焱飞煌继续道:“高手对决,出手的时间、部位、出手的判断,是连半分都错不得的。你看我这样子还能比剑么,难道霍兄要眼睁睁瞧着我去送死。”

霍天青无奈道:“你刚才不是说,只要心不醉,手就会很稳,难道这是在诓我。”

焱飞煌摆摆手道:“欸~~~,我哪里有说过这样的话。”

红衣少女弯着腰大笑:“醉鬼你自然有说过,姑奶奶可听到你说那小李神刀李探、花,他喝再多的酒手都会很稳,你也和他一样,你叫霍天青来替你比剑,就不怕大姐一剑将他给杀了。”

焱飞煌道:“那我刚才说那话之前,可是喝了酒?”

红衣少女道:“即便喝了酒,又怎么样。”

焱飞煌微笑:“也不怎么样,只是你们居然相信一个喝了酒的人的话,看来也不怎么样。”

喝了酒的人说的话,无疑是酒话,酒话可听可不听,大多时候都可不听。

焱飞煌这话说得实在对极了,实在不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才说得出的。

然而有些时候,酒鬼又确实能说出妙语,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红衣少女无言以对,霍天青更无言以对。

如今他们已下了楼,到了院子里,星光从那棵浓密茂盛的连理树的枝叶间漏下来,洋洋洒洒真是美极了,仿佛仙境。

星光照出霍天青英俊的轮廓,然而他却一点都没有兴奋的神色。

公孙兰就在他对面,背后的七彩霓裳无风自动,好看极了。

公孙兰道:“你是非要等我先出剑。”

霍天青道:“因为我没有剑。”

公孙兰道:“莫非焱飞煌不愿意将那把切金断玉的剑煌借给你用。”

霍天青道:“他说我反正都要输了,借给我也是浪费。”

公孙兰冷笑:“他可真是有理,你就这么听他的话。”

霍天青认真道:“因为我发现听他的话总不会吃亏。”

公孙兰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认输。”

霍天青道:“我可以认输么。”

公孙兰道:“自然可以。”

霍天青道:“好,我认输。”

他这时候比老实和尚还要老实,公孙兰说让他认输他就真的认输,丝毫都不争取。

上官飞燕道:“霍天青你果然不是一个男人。”

霍天青嘴角一扬,微笑了笑:“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早就清楚了么。”

上官飞燕脸气得煞白。这对曾经有情的男女如今已经是敌人,相互厌憎。

公孙大娘道:“即便你认输了,但刚才焱飞煌说想要见识一下公孙剑舞,我的衣服都穿好了,不舞就太可惜了。”

这句话说出,她的剑已出手。剑光闪动间,她霓裳上的七彩带也开始飞舞不停,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一片灿烂辉煌的朝霞,照得人连眼睛都张不开,哪里还能分辨她的人在哪里?她的剑在哪里?如梦似幻。

若是连她的人影都分辨不清,又如何能向她出手?

公孙剑舞美得惊心动魄,如水银泻地向霍天青流去,无孔不入,无所不至。

霍天青也不知道如何破解其中的变化,因为这其中的变化实在是太过繁复。

见到这剑舞,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战胜的勇气,那实在是超出人世间想象的剑舞。

当这样的剑舞向你杀来的时候,你即便是心甘情愿死在剑舞上面,也不觉有什么奇怪。

倘若这世上有能令敌人心甘情愿死在对方剑下的剑法,那一定得是公孙兰的剑舞,这不是夸大,这是事实,甚至定理。

漫天剑舞化出无穷美妙的变化,霍天青眼睛几乎都要看花了。

他心中卷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一分不显露,面对这厉害的剑法,他没有硬攻,而是身子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凤凰往后面飞起来。

此刻,他原来站立的地方,留下两道深刻的履痕显示出刚才他为了摆脱对着美丽剑舞的沉迷,而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情绪,为此体内因此沸腾的真气,被他压制下去,透过足底,留下这两道深刻的履痕。

霍天青虽然依仗绝技凤双飞避开了公孙兰的第一波剑舞,却并不代表他就能成功脱身。

公孙兰的剑法已经超乎人类想象的诡奇,其中精妙的变化,普通人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更何况这剑舞由公孙兰这样的美人施展出来,几乎让人窒息。

高手相争出手越快越有利,不过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出手要准。

若是你出手时伤不到对方,再快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慢就是稳,稳就是快。

这也是为什么越是高明的剑法,只要没有达到返璞归真的程度,越是变化复杂,这是为了不让敌人把握住自己下一步的动向,也不让敌人看清楚自己的意图。

对方把握不住自身下一步的变化,就不能阻止自己下一步变化,同样对方也不能知道他自己该如何出手。

霍天青知道在公孙兰这样剑法轻功都到了当世一流地步的角色面前,他必须珍惜每一次出手机会,或者说他可能只有一次出手机会。

好在这只是第二场比斗,他本来就可以认输,只是对方不依不饶罢了。

霍天青的心思全部收摄起来,他逐渐将全部心神沉浸于对方美丽的剑舞之中,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出对方的破绽,可是这样后他沉迷与对方美丽的剑舞的可能性又增添了数十倍。

霓裳飞舞,天仙临世,霍天青似乎看到了对方那系在短剑柄的彩带,他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幻,手中的玉笛化作剑影,竟然没有任何变化,直直的攻了过去。

他没有丝毫犹豫,漫天飞舞的彩带消散了大半,玉笛不带任何变化也正是最好的变化。

以不变应万变,这一刻的交手韵味简直妙不可言。

玉笛上面关注了凤双飞的真力,哪怕对方的绸带比钢铁还要坚韧,也会被他攻破。

霍天青心念一动,我这是赢了么,他不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玉笛的尾部扫在系在短剑上的红色绸带上,这一击毫不着力,那绸带如同霍天青预料的那样断了。

如此,对方没了剑又如何舞剑。

霍天青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下子他们就赢了,这比他想象的还要轻松,然而他似乎忘了什么事情,心头闪过一丝丝不妙的感觉。

公孙大娘背后的不远处便是上官飞燕他们,上官飞燕对他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他见的太多,以往他将那些强大对手踩在脚下时,无疑正是这样的笑容。

无声无息,一把短剑悄然刺向霍天青的胸口。

霍天青忘了公孙兰用的可是两把短剑,这种事情他本该牢牢记住的,可是他居然会忘记,这自然是对方剑舞的影响。

对方的剑舞魅惑的能力实在太强,能够颠倒感知,即便霍天青已经是年纪轻轻的武学宗师,也在不知不觉间受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