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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在甘肃?”

高亚男的语气止不住的激动。

焱飞煌点了点头:“是在那里,而且你的另外一位老朋友姬冰雁也在那里,听说他已经发了大财,你到了甘肃后可以先去兰州找他……或许还会有意外的机缘。”

另外的机缘!?

到底是什么机缘,高亚男却不知道,只不过她相信焱飞煌绝对不会害她,而且目前最重要的事,焱飞煌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她带走左明珠,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甚至是危险。

高亚男问道:“焱公子是否将有什么麻烦?”

焱飞煌平静地道:“这你不必问,咱们就此分别,甘肃再见。”

乌云一层层的堆积,好似一块很厚的幕布,这种天色,随时都会袭来一场巨大的狂风暴雪。

在雪径上慢慢地前行着,焱飞煌一脸的平静。

这些年他已经不知走过了多少路,有些时候一人独行,有些时候美人在侧,最后却依旧是孤身一人。

他不怕寂寞和孤独。

虽然寂寞和孤独是这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但他严格来说不能完全算这个世界的人。

每一个走到他这种地步的人,必然会经历这种阶段。

不过今次他孤身上路不是为了品味孤独和寂寞,原因是有人要来杀他了,所以他并不准备再和左明珠

,还有高亚男在一起。

并非他没有把握在被刺杀的时候保住左明珠,更多的是不想麻烦,而且就算他有把握,也非绝对。

这些年他过得很平静,已经好久没有杀过人了,事实上也是因为没什么人值得他杀。

自从他上一世击天下第一的龙凤双环后,他的心似乎进入了一种倦怠期。

事实上这次来的杀手同样未必值得他出手,不过他突然有了兴致,或许是中原一点红的杀气触动到他了。

即便一点红几次三番来杀他,他依旧没有对一点红有什么不满,他明白一点红杀他只是为了心中坚守的原则,他的道,为了守住天下第一杀手的信用。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看一点红比较顺眼。

然而这次要来杀他的人,可没中原一点红顺眼。

因此他要独自一人上路,一个人在荒野上独自前行,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对他很危险,对别人更危险。

他若是杀手,定会忍不住在这种鸟无人烟的地方出手杀人。

天色昏暗,马上又将是一场大雪。

杀人之后,大雪落下,又是荒野,绝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死过人,也没有人任何人可以知道是谁动的手,大自然的力量会将一切证据掩盖掉,要想再发掘出,那就需要运气了。

北寒风很冷,冷得可以让一个人的行动变得迟缓,也可以让人的反应变得迟钝。

焱飞煌毫无被寒风冻到的感觉,尽管他看起来脸色紫红,似乎冻得不轻。

他的精神太过强大,强大到可以隔绝肉体上那些不必要的感觉。

风刮过脸上的疼痛,和那入骨的寒冷,都可以被他强大的精神力排除在外。

这跟那些宗教的苦行者不同,他们是以绝大的毅力,熬过了外界赋予的痛苦。

而焱飞煌甚至可以把这种痛苦变作快乐。

比如说,他可以把痛的感觉变成舒服,把冷得感觉变成暖和。

他没有这么做,只是排除了这些感觉。

焱飞煌走在前面一堆乱石岗,突然停了下来,自顾自地说道:“听说东瀛忍者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忍耐,从某种意义上,这可能是这世上最出色的苦行者。正因为他们能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所以他们才被称作忍者。”

焱飞煌的声音不算很大,不过这天地间除了寒风碰触这片乱石岗上面草木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因此若是有人,一定能够听见他的话,而且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不过这片荒寂无人的乱石岗似乎没有人,自然也就没有人回应。

下一瞬,寂静的天地间突然有了一股杀气。

杀气的源头不是别人,正是从焱飞煌散发出来的。

这种杀气,看不见,摸不着,更不可能闻到,但又的的确确的存在。

好比一个百战锤炼的壮士,平时或许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若是他发起火来,只要轻轻一瞪,就可以让普通人手足发软,甚至练了武功的末流人物,也禁不住这样的人一瞪,尽管他可能比别人更有力气,更加壮实。

这是一种精神层面得到锤炼后获取的力量,无形却有质地,是真实存在的。

而焱飞煌的杀气,无疑比这种百战锤炼的壮士还要来的恐怖的多。

甚至乎只需要释放出他的杀气,这世间能够抵挡的人就已是凤毛麟角了。

即便江湖上一些帮派之主,一脉掌门,也未必能够经受住焱飞煌的杀气。

然而乱石岗好似仍旧没有变化,看来这里面确确实实没有人。

焱飞煌轻轻地笑了起来,杀气如潮水一般退去,说道:“如此理想的一个埋伏杀人的地方,居然没有人来设伏杀我,真是浪费啊。”

在浪费两字刚好说完的时候,一片雪花飘落了下来。

松懈的焱飞煌伸手去捕捉这枚雪花。

倏然剑,这乱石岗突然出现了身影影。

非常突兀的身影。

这突然出现之人必定是顶尖的杀手,他对时机的把握实在太精准了,堪称无懈可击。

同时他出现的位置也是人最容易忽略的地方,更何况焱飞煌不但散去杀气,松懈的他还伸手去捕捉雪花了。

如此若是再不出手,恐怕来杀焱飞煌的人,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傻子。

他是绝顶杀手,一个绝顶杀手当然不可能是傻子,因此他出手了。

黑影出手的时候,焱飞煌的手刚好探到第一片雪花。

他的手指是这般的轻柔,轻柔的就像在春天里触碰含苞待放的花骨一样。

眼前不是花,而是雪花。

轻柔的手指,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弹在了雪花上。

这瞬间的爆发力,绝非任何言语可以形容。

不过雪花再快,也只是雪花。

飞花摘叶能够伤人,但要杀人却很难。

若是要杀一个身经百战的高手,那就更不容易。

更何况这个高手还是一个杀手,专长本就是杀人的人。

眼前这杀手黑衣蒙面,武器是一把东洋刀。

黑巾上露出的双眼,其中透着一种冷酷而妖异的光芒。

他是忍者,更是一名强大的忍者。

忍者可以假扮成任何人,自然也可以黑衣蒙面。

雪花不期而至。

黑衣人一刀劈中雪花,干净利落,眨眼间雪花分成两片,继续朝他袭杀而来,而位置居然恰好是他的双眼。

这一刀破了花,破了雪,却破不了上面附着的内劲。

他忍不住闭眼,冰冷的雪花冲在眼皮上,一阵冰寒袭来。

待他再次睁眼的时候。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已经见不到焱飞煌的身影。

他身形一动不动。

因为此时任何动静,都有可能引来焱飞煌的反击。

以静制动并独中土,东瀛同样是这番武学道理。

作为伊贺流最出色忍者之一,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到现在他已经没时间去责怪情报收集的不准确,他的心已经静了下来,感知放到最高,他的听力、视力已经挥发到极致。

五十丈之内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人的呼吸声也一样。

可是他还是没有找到焱飞煌在哪里。

即便如此,他也可以一直等下去,直到天荒地老,似乎不会有丝毫的不耐烦。

等待本来是人世间最煎熬的事情之一,可是这名伊贺流的忍者似乎甘之如饴。

他的呼吸依然是那样的平静。

雪越下越大,一点一点的堆积到他身上。

他本是黑衣,却被雪花渐渐染白。

到最后他变成了雪人。

他算错了一件事,他可以等,但天地并未因此静止,雪不会等。

他动了,如果不把这些雪花抖散,他虽不至于被冻死,但反应一定会变得迟钝,手脚更会麻木。

没有了速度,他的很多本事都难以施展。

此时,一声轻轻地叹息从不知何处飘起,在这只有风雪的天地里,格外突出。

“你败了。”

黑衣忍者朝背后望去,只见到那里一块凸起的乱石上坐着一个人,一身锦衣玉平,此刻却和白雪一样的颜色。

这个人正是他要杀的人。

焱飞煌端坐在大石上,手里拿着一壶酒。

酒能驱寒,也能活血,自然也不会让身体变得迟钝。

黑衣忍者垂下了头,刀本就在手上,他动了。

不是朝焱飞煌,而是朝自己。

焱飞煌道:“你不用急着自杀,我不会问是谁让你来杀我,因为我早就知道了是谁。”

黑衣人蒙面下的神情愕然。

焱飞煌续道:“你若是想切腹自尽,以此保住武者的尊严,我劝你最好别这样做。”

黑衣人缓缓抬起了头,因为焱飞煌的话,实在锲合他的心境,他的确想切腹自尽,一是不出卖幕后的人,二是保住武者的尊严。

作为伊贺流最出色的忍者,他有必要保住自己的尊严,这也是伊贺的尊严。

焱飞煌道:“若你切腹自尽,我就把你的尸体拿去喂狼。”

黑衣忍者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的语速极慢,看来此人平时也很少说话。

声音更是难听,或许这也是他平时不愿说话的原因。

焱飞煌道:“对于东瀛武林,我并不熟悉……你的武功不弱,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忍者一字一顿道:“伊贺斩月。”

焱飞煌道:“名字不错,可惜了……”焱飞煌没有接着说。

伊贺斩月忍不住道:“可惜什么?”

焱飞煌道:“可惜你看不到明年的春天,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不用切腹自尽,因为我会杀了你,然后拿去喂狼。”

伊贺斩月脸色一变,没想到焱飞煌在戏弄他。

只是他的精气神,已经被焱飞煌打乱,此时没有了任何胜算。

既然死已经保证不了尊严,那么还是活着比较好。

奇异的紫色烟雾突然爆发,这是伊贺流秘制的毒烟,珍贵无比。

只要这毒烟一爆发,他就可以借助这烟雾,阻挡焱飞煌的视线,逃离这里。

可是有一样东西比毒烟更快,那是一抹刀光。

在毒烟刚刚爆发,只掩盖住了他半个身子的时候,这一抹天外刀光就破入了他的咽喉。

到死他都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么快的飞刀。

紫色烟雾过了好一会才散去。

伊贺斩月的躺在地上,咽喉插着一把形状有些奇特的飞刀。

此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飞刀,这个世界更没人见过,因此他们不知道这把飞刀的源头是一个叫李寻欢的人。

焱飞煌在上个世界和李寻欢接触了很久,他见过小李飞刀,他没有学,却吸收了小李飞刀的长处,锻炼出属于他自己的飞刀。

焱飞煌看着地上的尸体:“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生在东瀛,今日你原本或许可以活命,只是我实在不喜欢那里的人。”

这句话伊贺斩月听不见了。

不过这里有耳朵的人不止他,也不止焱飞煌。

另一边的乱石背后,有个撑着把鲜红油纸伞的姑娘轻轻巧巧的走了出来,一件绣满了樱花的小坎肩点缀着她。

她收起了油纸伞,一头光滑柔软的黑发立刻就显露出来,同时出现了一张轮廓极柔美的面孔,散发着极为动人的异国风情。

她用一种非常温柔的声音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东瀛人?”

焱飞煌对于她的出现没有任何意外,他笑了起来:“如果东瀛人都是像你这么漂亮的,那我或许就不会讨厌了。”

少年自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看到她的时候,脑海里久违地冒出来****,京-香姐姐等肢体艺术家的身影。

东瀛姑娘轻轻笑了:“无论是中土还是东瀛,像我这么漂亮的人都是很少的,如此看来,这不是你讨厌东瀛人的理由。”

她说的没错,她确实很漂亮,在这冰天雪地里,她的美更是透着一股雪中枫红的夺目。

焱飞煌道:“你很聪明,只是有什么话你还是直接说罢,我自然知道,来杀我的肯定不止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