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问一句，女神大人不用把祖宗都搬出来吧。”
焱飞煌怼了过去。
作为太古女神九天玄女神格的现世继承者，玄曦女神的毛病还真不少。
轻蔑凡人、天道禁令、动不动搬出老祖宗……少年直觉以后有的他受了。
不过抛开这些，玄曦也算回应他了，答案很简单……
几千年来你们凡人七改八改，加油添醋，什么乱命疯魔局、天卦的，听都没听过！
“这样啊……那就先不管他了。”少年再度往沙发上一瘫。
除了上学，他严格来说是个半自动宅男，能瘫的时候一般都不愿意坐着。
“今天也够累了，我该洗洗睡了……对了，女神大人，我爸妈的房间空着，不介意的话就请您笑纳。”
一副打发人的口气，少年指了指父母的房间，随后便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准备洗澡的事项。
自己之前明明一直呆在金乌神体的心脏里，如今虽然换了凡身，但他也不可能一点头绪都没有。
打发自己去他父母房间，如此敷衍的态度，玄曦顿时心生怒意，追进了少年的房间。
下一瞬，女神大人的神情非常奇怪，她呆呆望着少年房间中一个空荡荡的角落。
“嗯？怎么了？”少年转身才见到玄曦，此刻玄曦那怪异的神情令他生疑。
玄曦的神情更怪了，足足沉默了几十秒，她挤出一丝笑容：“如果世界末日了，你还有心情洗澡么？”
“嗯？”少年更不解了，但他已警惕起来。
“切换到金乌神体，然后看看那里。”玄曦指着房间中的一个角落说道。
少年内心更为疑惑，那个角落空无一物，但在今日之前，那里是电脑台的所在。
发生变故后他回来过一次，发现家里其他地方都没问题，唯独原本存在于这个位置的电脑连电脑台整个不见了。
焱飞煌心中忐忑，他听从玄曦的建议，心念催动。
呼呼呼呼呼——！
一阵流风，肉体凡胎消失，长发飘逸的金乌神体幻现。
“现在运转离火真元，让离火重瞳显现。”玄曦再度发号施令。
少年遵行，体内离火真元流转，一双紫色重瞳现于眼眶。
重瞳之下，天地换上另一幅景象。
一个五颜六色的旋涡出现在电脑台原本的位置，旋涡大约一人高，内中的五彩斑斓勾勒成那一轮螺旋。
旋涡直观之下并未给人任何恐怖的感觉，但少年一双离火重瞳注视着，却隐隐有种整个天地都在被一丝丝扯过去的错觉。
“这是什么，天地裂缝？”少年有了一点猜测。
“不，天地裂缝没什么，人间有很多天地裂缝，通过这些裂缝，在特定的条件下人间界之人便可去往他界，但眼前这个可不是，这是……大道塌陷。”
大道塌陷！？
金乌神体的眉角跳动，这个名字听上去就有一种末日灾劫的感觉。
“人界发生过许多次天地裂缝，但大道塌陷可不多……你们凡人最熟悉的是太古的那一次，那一次最终以五色灵石炼化补天完结。”
看吧！看吧！
女神大人动不动牵宗扯祖的毛病又来了，之前是伏羲文王、轩辕黄帝，现在则是女娲娘娘。
少年神情呆滞，大约愣了几十秒，忽然走出自己的房间。
“不玩了，不玩了，灭灭幽罗，打打宋太宗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和补天牵扯上了，反正我们的房子也不是永久产权，几十年后还要还回去的，到时候上报给住建部，这怎么看都属于豆腐渣工程吧……”少年喃喃自语地回到大厅，随即效仿之前凡胎肉身一样，瘫在沙发上。
“……退一步说，就算是现在，我也是交了物业费的，这种事也该物业来管。”
少年继续发着羊癫疯。
玄曦飘了过来，倾城玉容居高临下凝视着他。
肉体凡胎也就算了，她可见不得金乌神体如此颓废。
少年闭着眼，一副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挺着的表情，随即他忽然发现，整个人间最高的个子就是他现在这幅肉身了。
猛地睁开双眼，对上玄曦那责备的视线。
“不然你让我怎办，学女娲娘娘，现在就到明珠动物园，找一只最大的海龟，斩了四肢先顶一顶？”少年语露抱怨。
“不要这样吧，女神大人你现在即刻赶回去，和女娲娘娘商量下，能不能抽空下来一趟。”少年进一步的举动是甩锅，在人间他是高个子，如果换做天界，那比他高的多了去了。
“不用女娲娘娘特地来一趟，太古娘娘出手之后，便将补天法融入人间大道中，如今即便没有娘娘介入，人间大道也会自动修补，现在的难题是原材料。”
“原材料？”少年坐起身来，玄曦的言下之意，此事还有挽救的余地。
心念一动，脑海浮现一样传说中的东西。
“五色灵石！”
“那是你们人间依据先天五行想象出来的，你们认为天地由五行化生，所以想要补天，理所当然的要用五行之精，其实那东西只是外表五光十色，它的真名是……太上阴阳素！”
“太上阴阳素？”
“对，比五行更为纯粹的东西，极为接近大道原初的状态。”
“你的意思是，现在我如果能弄到太上阴阳素，大道就能运转女娲娘娘留下的补天法，自行修复这个塌陷。”少年语气正经起来，这件事还是有希望的。
“你弄不到，太上阴阳素某种程度上，就是大道身躯的一部分，既然人间的大道身躯已经出现塌陷，那就说明这个身躯已经残破了，既然残破，只要你在这一界，无论从哪里得到太上阴阳素，都只不过是在本就残破的身躯的其他地方挖出一块来，填补到这里。”
“这样的话，这里被填上了，被挖走的地方便是新的塌陷处，如此循环往复，永远都填不满。”
少年明白了，但并不甘心。
“那太古女娲娘娘是如何补天的，难道娘娘不用挖，能自行生出太上阴阳素来？”
焱飞煌没把握，那位既然能黏土造人，或许在“化生”这项上真有某种神圣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