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处,再推脱就有些作了。
“那我就试一试,若是破不了,还望圣上与道长不要取笑。”
玉卿说着,坐到了棋盘的下首。
不管这棋局在旁边二人眼中如何精妙,在她看来也只不过是一盘棋。
她也不是个下棋的行家,怎知这盘棋的精妙之处就在于乍看之下是活局,但却是步步紧逼。
正如道长所说,七步之内必是死路。
寿道师傅倒是下得一手好棋,但真正得了他真传的怕也只有二师兄。
大师兄和兄长,都是有家业要继承的人,杂事烦冗,难得静心。
她和月影,这些年都不知道是在混些什么,阿耶倒是管得严厉。
但她身子骨向来不太好,几位师傅又怎么下得了狠心折腾她。
玉卿执了白子说道:“有劳道长了。”
那老头儿点了点头就取过黑子棋格。
玉卿看着棋局,心中却忧心万分。
眼看日已西斜,元安逸看起来并没有打算让她走得意思,也不知兄长此时可安好。
随着道长脸上的笑意加深,棋盘上的形势早已发生了大变化。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棋盘上生机盎然。
道长撂了棋子,说声:“有趣。”
“怎么,不下了么道长?”玉卿抬头问道,忙也放下手中棋子。
道长却呵呵笑起来,捋着胡子说道:“已经没有必要再下了。您说呢,圣上?”
云安逸此时也是神色怪异地在棋盘与玉卿的脸之间来回看。
他伸出一指,指着一枚白字:“你这一子,明明可以堵住黑子的生门,为何要放到这闲地来?”
玉卿无所谓地说:“下棋不过是黑白二子逗乐而已。若是堵住黑子的生门,黑子亡,白子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云安逸又指着另外一枚白子问道:“那这一枚呢?截黑子的后路不是比逃走好得多?”
玉卿按捺住性子:“圣上,这一步不是逃跑。若是截了黑子后路,黑子下一步同样是断白子后路,均无生门。放在此处,白子既得活路,也将黑子赶向生门。”
道长此时哈哈大笑起来:“圣上,论棋艺,你我二人均在这姑娘之上。但论下棋的心,我们却是输的心服口服。”
云安逸点了点头:“往日我也见你下棋押注,只道是浑水摸鱼的。没想到是真人不露相啊。”
“圣上谬赞,我不过是乱下一气,运气好罢了。”
那道士此时站了起来,长身一揖:“陛下,天色已晚,贫道该告辞了。”
云安逸也站了起来:“袁正仪,带秋樱姑娘先回殿中,我要送送道长。”
先不说听了此话的玉卿心中一沉,觉得要坏事。
这厢云安逸和那老道,转眼就去了御书房。
“道长,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吧。”云安逸安坐。
“陛下真是福至心灵。”老道也不在打马虎眼。
“昨夜星有异象,贫道一早便来宫中报备,却不想陛下出门去了。”
“哦?有何异象,道长快快说来。”皇帝立身站起,已经掩饰不住他的小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