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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草丛里哗啦一阵响, 铁蛋几个孩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赵家骏紧随其后。只见林然然满身花瓣站在树下, 脸色有些奇怪。

铁蛋道:“然然姐, 我们叫了你半天, 你咋不回我们呀?”

“姐姐在跟我们玩捉迷藏吗?”小景笑嘻嘻冲到林然然身边摊开手, “姐姐, 你看我捡到了鸟蛋。”

“我们也捡到了!你看我这有好几个野鸭蛋!”几个孩子吵吵嚷嚷地围在林然然身边,完全没等林然然回答。

林然然嘴里随口敷衍着他们,一边转头看去。树下空无一人, 顾裴远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了。

只有赵家骏看着林然然一身的狼藉,担心道:“你没事吧,身上怎么这么脏?”

林然然胡乱拍拍裤子, 笑道:“没事, 刚才摔了一跤。”

下山时,赵家骏一直小心翼翼护在林然然身边, 生怕她再滑倒, 搞得林然然哭笑不得。

河边炊烟袅袅, 肉香弥漫。那只野兔用一根树枝穿在火上, 两面烤得焦黄, 抹上林然然特制的酱料之后, 肉香越发浓郁诱人。还有几条新鲜的鱼,已经清理完内脏用大树叶包着放在一边。

这鱼个头不大,据说是吃桃花长大的, 肉多刺少, 肉质格外细腻,一点腥味儿也没有。捉到后去掉内脏,鱼鳞也不用刮,放在火上烤熟就能吃。

红霞嫂埋怨道:“看花又看入迷啦?害我大着肚子给你们弄这些。”

林然然笑嘻嘻道:“我错啦,看我好好给你露一手。”

林然然洗洗手,用树枝把鱼穿起来搭在火上,开始给鱼刷酱料。她哼着小调,把小景摘来的野果子捏碎,果汁挤在鱼肉上,顿时散发出一阵类似柑橘的清新香味。

红霞嫂瞅着她,笑道:“让你出去走走没错吧?人顿时精神多了,还哼上曲子了。”

林然然一愣:我有在哼曲子?”

“那可不。”红霞嫂道,“你上山碰到啥了?”

“没……没什么,就是看见桃花很漂亮,心情好。“林然然心虚地转移话题,”你们几个捡来的鸭蛋呢?“

小景赶紧捧过来。这时节河边的芦苇荡里有很多野鸭子和野鸟下蛋,野鸭蛋看着很干净,个头比普通鸭蛋大一点,皮色更青。那几个鸟蛋则小巧玲珑跟鸽子蛋似的,呈现出很漂亮的蒂芙尼蓝。

林然然用树叶把野鸭蛋裹住,埋在火堆边慢慢煨熟,几个鸟蛋因为女孩子们喜欢就留下了。

兰兰笑道:”我要拿回去孵出来,看看里面是什么小鸟。”

“要是能孵出来,送给我一只好吗?”小秋期待地道。

“成,没问题!”兰兰小心地把几个鸟蛋放在野花编的花篮里。

红霞嫂瞅了一眼笑道:“那就是普通的山雀,拿回家放鸡窝里,看看母鸡孵不孵吧。”

林然然一边给兔肉刷酱一边道:“我刚才看见了一只翠鸟,特别漂亮。养那个才有趣吧。”

“那可不好养,翠鸟难抓,抓住了气性大,一样会饿死的。”红霞嫂道。

赵家骏原本坐在旁边默默烧火,这时忙道:”我会抓!”

“算了吧。”林然然赶紧摆摆手,翠鸟到了后世可是保护动物。林然然只是觉得好看,不想害死一条小生命。林然然笑道,“养鸟就算了,小秋养的蚕现在开始吐丝,是不是得给他们编个把草把啊?”

“这个简单,家骏会,让家骏给你编一个。不过那玩意儿你们养着做啥?到时候还要变蛾子的。你记得备几张纸,让它产卵。”

小秋问:“蚕宝宝变成蛾子以后呢?”

红霞嫂往嘴里塞橙色的野草莓。这野草莓是特地让铁蛋摘的没熟的,味道比较酸,随口道:“产卵呗。兰兰她们也养了,生出来的那些卵看得我起鸡皮疙瘩,足足好几张纸呢。有一张特别多黑的,吐出来的丝是金色,小秋还要不要?回头我拿给你。”

“别别!”林然然连忙摆手,“你饶了我吧,她现在养的那一盒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红霞嫂道:“你们城里房子干净,不适合养这个。不如送到我娘家吧,我娘家的那些也在吐丝呢,跟我的放在一块,我给你一块儿料理。”

林然然笑道:”那些蚕宝宝是小秋的,小秋自己决定。”

小秋想了想:“那吐出来的丝能织布吗?我要给姐姐做手帕的。”

“能!有人来村里收呢,让村里的女人们把蚕丝纺布,一尺布加工费能赚一分五。”红霞嫂笑道,“到时候我给你纺出来。”

林然然眼珠一转:“那过两天我就给你送来。”

红霞嫂道:“家骏常进城的,等下星期进城给你捎回来就是了。”

“没事!我过两天休假。”林然然笑道。

“成吧。”红霞嫂狐疑地看了林然然一眼,没说什么。

鱼肉很快就烤熟了,烤兔肉往下滴着酱料和油脂,激得火苗嗤嗤作响。林然然最后把一把野果子的汁水挤在兔肉和鱼肉上,顿时激发出一阵酸甜的柑橘香气,令肉香变得浓郁却不腻人。

金灿灿的兔肉放在绿色的野芋叶上,烤鱼也用树叶裹着摆在野餐布上,还有一大捧一大捧的红宝石般的树莓和野草莓,草绿色豆沙团子,白色的饭团,女孩子们摘的紫红金黄的野花也点缀在其中,美得像一副油画。

别说孩子们了,红霞嫂都唏嘘道:“这么漂亮,我都舍不得吃了。家骏,你说是吧?”

赵家骏呆着没说话,被红霞嫂问了两声才猛地回神,看了林然然一眼,低头闷声道:“嗯!”

“傻样儿。”红霞嫂嫌弃自家弟弟。

几个孩子早就等不及了。林然然一声令下,小手们迫不及待地伸向了烤肉。

烤肉要趁热吃,特别是油脂浓厚的野兔肉,经过林然然的妙手烹饪一点土腥味儿也没有,吃进嘴里只有肉类特有的香,酥,油,以及酱料的浓郁美味。

林然然把一块烤鱼的外皮揭开,白玉般的鱼肉窜出一股热气来,然后就是那股鱼肉的鲜,咬进嘴里竟是入口即化。几口就吃完了鱼肉,只剩下一条完整的鱼骨头:“这鱼也太好吃了吧!”

红霞嫂道:“这鱼是吃桃花长大的,能不好吃吗?”

河水缓缓流淌,靠近山的那边水面上果然浮着一片粉红色的桃花瓣,都是山腰上老桃树飘落下来的。仔细看去,水面上有很多小小的气泡,都是鱼儿在张嘴吃花。

林然然感叹道:“这么好吃的鱼,怎么没人抓去卖呢?自己家里吃也好啊。”

红霞嫂道:“你不知道,这鱼个头小,可难抓。”

“我会抓!”赵家骏又闷声来了一句。

“显你能是吧!”红霞嫂照着他后脑勺来了一下。

林然然噗嗤笑了声,见赵家骏没怎么吃东西,拿了个饭团子给他:“家骏哥,你吃啊。这饭团是我自己做的,尝尝看。”

赵家骏看着那只细白的手伸到面前,黝黑的脸顿时涨得滚烫。这是白米,城里人吃的细粮。那手也是嫩生生的,城里姑娘才能有的手。他不敢接。

林然然看了眼红霞嫂,红霞嫂道:“你就吃吧,然然又不是外人!”

说着拿过饭团塞给赵家骏,赵家骏这才吃了,虽然没说什么,但两口就塞进嘴里吃完了,眼里流露出的表情也是十分惊叹。

一个厨师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见食客欣赏自己做的饭菜。一只烤兔肉,几条烤鱼,两盒饭团和糕点很快就被一扫而光,孩子们还喝着甜滋滋的汽水,乐得跟过年似的。

林然然则喝着从不远处打来的泉水,时不时往嘴里丢几颗野草莓,心情也是大好。她时不时看向半山腰的那朵红云,恨不得时间马上就到了七点。

吃饱喝足,孩子们又在草地上撒起了欢,一身精力像是用不完似的。铁蛋带着几个孩子又去芦苇荡边找野鸭蛋了,刚才的收获让他们自信满满,还夸口要抓到一只野鸭子呢。

小秋则跟着两个女孩子一块儿去山坡那边摘野草莓。林然然提着个小篮子回到了桃树下,意料之中的,顾裴远已经离开了。

她在树下怅然若失地站了一会儿,只好摘了点桃胶。今年是丰年,树干上的桃胶一颗颗呈琥珀色,又大又剔透,没一会儿就摘了小半篮子。,林然然心思不在这上头,提着篮子下山去了。

这样一耽搁,时间就已经到了傍晚四点多。几个孩子也是收获颇丰,女孩子们提了两桶的树莓和野草莓,铁蛋他们果然又掏到了七八个野鸭蛋和两窝鸟蛋,赵家骏则用柳枝串了七八条鱼,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钻出来似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赵家,赵田氏带着两个儿媳妇儿正在忙活晚饭呢,迎出来笑道:“瞧瞧你们乐了一天,好玩不?”

“好玩!然然姐烤鱼烤兔子可好吃了!“

“然然姐姐做的饭团最好吃!”

“还有豆沙团子!”几个孩子争先恐后地围着赵田氏和母亲说着今天吃到的好东西。

赵田氏乐得合不拢嘴,大嫂二嫂听见自己孩子吃了糯米团子也是高兴,又不好意思:“看你们,怎么能吃人家这么好的点心?”

林然然忙笑道:“都是自己做的东西,不值钱。再说了,我们一家还来打搅了呢。”

赵田氏拿着孩子们掏的鸭蛋笑道:“瞧瞧,今天没白去!晚饭添道辣子炒鸭蛋,这个最补身子的。然然,你们可一定要留着吃晚饭啊,再推我就生气了!”

林然然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田氏这才高兴了,带着儿媳妇儿回厨房做饭。

赵家俊把鱼提到厨房:“娘,做鱼。”

“好新鲜的鱼,溅了一身水!”赵田氏埋怨道。

大嫂高兴道:“这是桃花溪里的鱼吧?这鱼可难抓了,也就小叔子抓得着。”

赵田氏笑道:“炒了一盘腊肉呢,这鱼养在缸里,明天再做吧。”

“今晚做,人家爱吃。”赵家骏道。

“人家?人家是谁?”赵田氏问。

赵家骏闷声不语,蹲到灶前烧火。

“行行行,我这就做,你看你那一手的水,赶紧去换身衣服冲冲凉,别感冒了!”赵田氏拿他没办法。

赵家骏这才出去了。二嫂是个心眼玲珑的,她凑到赵田氏身边:“娘,你没发现小叔子今天有点不对劲?”

“啥不对劲?”赵田氏忙着对付那一串鱼。

“嘿,这会跟你说了也白说,等吃晚饭的时候您仔细瞧着吧。”二嫂挤眉弄眼的。

赵田氏有些明白过来了:“你是说家骏对那林姑娘?”

“别瞎想!人家是城里人,又是供销社的正式员工。红霞说了,让咱们别打那念头!”赵田氏说着,心里不免还是存了三分希望,乐呵呵地提着那一串鱼,亲自到院子里杀了。狠狠心放两勺油下锅,和辣椒一块煎得香喷喷的。

晚饭摆在院子里,一盘酱茄子,一盘青椒炒腊肉,一盘拍黄瓜,一盆酒糟笋,还有一大盆辣椒煎鱼。

都是农家风味,却胜在新鲜菜蔬,都是田里院子里刚刚摘下来的。赵田氏的手艺也很好,连林然然也胃口大开多吃了半碗饭。

席间,赵田氏的眼睛一直在林然然和赵家骏之间溜来溜去,时不时跟自己儿媳交换个眼神,越看越觉得有戏。

,吃完晚饭,赵田氏又忙忙端来一盆水煮毛豆,苦留林然然吃点心。小秋几个更是跟赵家的孩子们玩成一团,根本舍不得走。

林然然推了推,终于“盛情难却”地留下来了。

赵家的院子是独门独户的,分为左右厢房,有七八间屋子。红霞嫂在娘家养胎,住在赵田氏的房里。林然然姐弟四个则被安排在右边的下厢房,跟红霞嫂哥嫂的房间隔开,概因林然然是未婚的姑娘,要避嫌的意思。

这倒方便了林然然。村里人睡得早,加上孩子们累了一天,洗漱完上床倒头就睡了。林然然瞅了个空,偷偷溜出了门。

这个年代的村庄,一到夜里漆黑一片,只听见草丛里的虫鸣鸟叫,还有远处人家的狗偶尔吠几声。林然然不敢开手电,摸着黑往谷仓的方向走——她刚才跟兰兰拐弯抹角打听清楚了,谷仓在村子的西侧。

春天的夜风吹来,凉凉软软的,空气里浸满了甜甜的花香。林然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满心期待,居然忘了害怕。直到不远处晃过一束灯光,林然然猛地顿住。

那束灯光又晃回来,林然然情急之下还没想好要躲还是藏,就听见一道呵斥:“谁在那儿!站住!”

林然然心中一凉:被巡逻队发现了!

该死!她久不在农村里,一时间忘了现在农村的宵禁有多严,村民自发组成的民兵队伍和稽查队每天晚上都会安排巡逻,特别是在春耕和秋收的时节,要特别警惕有敌特分子和小偷小摸出现。

几道光束迅速往这边打过来,林然然一蹲身藏在了草丛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迅速靠近:“快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可开枪了!”

光束不断在林然然头顶打过,林然然咬紧下唇。

“是我。”一道冷淡嗓音响起,高挺身影挡在路上。

巡逻队的脚步声堪堪停在林然然一米之外,有个男人笑道:“是顾知青啊。你大半夜的怎么出来了?”

“抽根烟。”顾裴远晃了下手指,指间红色烟头明灭。又问,“来一根?”

“哟!牡丹?!”巡逻队队长的语气喜出望外,跟顾裴远又搭了几句话,这才带人走了。

听到那阵脚步声渐渐走远,林然然捂着胸口轻轻舒了口气。头顶就传来一道嗓音:“还不起来?”

“嘘,他们还没走远呢……”林然然用气声道,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拉了起来,自顾自往前走。

林然然黑暗里看不清楚,跌跌撞撞地跟着他,不过一路上顾裴远牵得很稳,没有摔着她。

“有门槛。”顾裴远提醒,林然然便抬脚跨了门槛。顾裴远松了手,走开了。

林然然闻见一阵稻谷、阳光和陈年木头的气味,容易令人浮现出许多惆怅的情绪来。是到了谷仓。

林然然听见顾裴远在不远处摆弄什么,叫道:“顾裴远?”

“嗤”地一声,火柴的光幽幽亮起,顾裴远高挺身躯随之浮现。他站在桌前,用火柴点燃了一盏煤油灯。煤油灯的光亮一些,林然然这才能勉强看清谷仓里的情形。

林然然被他晾了半天,有些委屈地又叫了声:“顾裴远。”

“嗯。”顾裴远这才出声,转过身看着她,昏暗的光给他本就立体的五官打上阴影,有种不近人情的距离感。

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又出现了。

林然然咬咬牙,忽然助跑几步扑上顾裴远的胸口,勒住他的脖子,往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林然然的动作之大,带得火苗都晃动了几下,而顾裴远身躯僵硬成了一截木桩。任由林然然动作,没有半点反应。顾裴远晚上肯定才洗过澡,身上有很干净的皂香和青草香。林然然在他唇上毫无章法地舔了几下,顾裴远仍然是牙关紧咬,薄唇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

林然然那点勇气终于告罄,挂在顾裴远身上。进退两难。半晌,她无地自容地松开手:“我……”

一阵风吹进谷仓,煤油灯的火苗急促晃动几下,仍是熄灭了。谷仓顿时落进黑暗中。

林然然借着黑暗往后退,只想从此隐姓埋名再也不要见到顾裴远了。正满心懊恼,却猝不及防地被拉回那个带着清冷香气的怀抱。滚烫的吻落在脸上,急切的搜寻到嘴唇。

这个吻半点也不温柔,仿佛在宣泄着长达半年日日夜夜酝酿的思念,不能宣之于口的愤懑与委屈,又像在宣告自己的占有权。

林然然本能地低哼了声,却被趁机侵入牙关,湿/热的舌头闯了进来。

眼前仿佛有一蓬蓬烟花炸开。唇齿相接,抵死缠绵的感觉令人晕眩。

很快就成了疼。唇齿间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林然然知道自己的舌头肯定被咬破了。她忍着疼,双手软绵绵环抱着顾裴远的肩膀。顾裴远出了汗,身上年轻蓬勃的荷尔蒙味道混合着青草香,熏得林然然的腿都软了,软绵绵地往下滑,却被顾裴远箍紧腰肢,往他身上贴得更紧。

唇瓣分开,有暧昧的银丝在两人唇间断开。湿、热的吻一路往下,在林然然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林然然痛得低叫一声,那嗓音像融化的蜜糖,让顾裴远的呼吸又是一阵急促。

林然然今天穿的是一件鹅黄色小方领上衣,恰好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她的肤色很白,称一句肤白胜雪也不为过,落上桃花时就像是一枚吻痕,令人想要在上头留下更多的,属于自己的痕迹。

齿间轻轻松开了,转而变成温柔的吻。味道跟顾裴远想象中的一样甜美。

林然然又痒又疼,下意识地扭头避开,却是将纤细脖颈完全暴露在顾裴远唇边,她有些担心地道:“别咬这儿,会让人看见……”

这样的话与邀请无异。顾裴远的回答是又咬了一口。尖锐齿尖叼住一小片光洁肌肤碾压撕磨,像是叼住猎物的狼,要将猎物撕裂,大快朵颐。

谷仓四面打着高高的木板,堆着麻袋和一些生产工具。只有顾裴远所站的位置摆着一张桌子,更深处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