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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未出鞘,捏在手里太久了,显得略微沉重,特别是对面乌泱站立着“一大票”人、而且愈发地接近、的时候。持械、凶恶的那群人,可不是地里面的小白菜,李封面对着虎虎军威,手心都开始出汗了,以至于捏刀的手有点滑,赶紧在衣服上擦了擦汗。

心情高度放松的李封、尚且如此,相对不善于、自我调节的包子更“菜”。眼瞅着,包子脸色发白,一头虚汗,甚至会因为过于紧张,导致精力有些涣散。

除了李封拍拍肩膀示意放松点,这个时候并没有人搭理包子。

所有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千人军阵,想以意念杀死对方。暂未开战,也要从气势上压倒敌人,此消彼长、一点都不能含糊!

等王广厦再次强调“小心戒备”时,车队前进的速度愈加地缓慢,依靠着“货运马车”堆得高高的谷袋、沙袋,大伙有意识地将自己隐蔽起来。

而相隔将近两百步的距离时,在这个预计十几秒后、即将短兵相接的位置,李封看到对手阵营“先手”掏出的第一张牌。

这帮反贼不怕出事,掏出了民间私斗里绝对禁用的强弓。刀盾手错位站开掩护,军阵里鱼贯钻出了百余弓箭手。

弓箭手们整齐排列成两队站好,高举着弓箭呈45°对准天空,摆出了向前抛射的姿势。箭矢的寒芒在阳光底下闪耀,这是冷兵器时代最强的远程攻击手段,曾被列为兵器之首。

对于蓄势待发的“李封们”来讲,密集箭雨即将来袭,可能造成严重的杀伤力,后退后等待时机,还是趁势冲击,是个问题。

现在的距离,是可以后退的。代价将是小部分学子的伤亡,“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逐渐下滑的气势,甚至是此路不通的代价。如果这样,前期付出的那么多努力又有何用,岂不是白费。

所以只能向前冲锋,哪怕必须面对箭雨的洗礼,于箭雨袭杀还得再度迅速奔袭、依靠高端战力碾压敌军、凿穿整齐的水匪战阵,心理上击溃对手,撕裂整条防线,获得胜利。别无他选!

这一战,可能特别艰难,面前最为要紧的是,必须得躲过面前这一劫难。那就一次排除风险,并转换为优势吧!

“斩断马绳!结阵自保!”王广厦反应很快,几乎看到弓箭手的瞬间,下达了两个不同的指令。他亲自于谷堆上、跳至马背,骏马长嘶中,果断一刀,斩断了拴马的缰绳。

也就是到这个时候,李封才发现,每一辆马车附近都有一个类似于王广厦式的,远超出普通学子水平,杀伐果断、身手迅捷的角色。仔细分辨过去、里面有感觉脸熟的、竟是“码头夜袭战”里出现的胜负手——执事!

这么说来,学宫早就判断出局势可能不妙,这又是学宫提前安排的后手,安插了数量不下于三十人的“小乘”高手,隐匿在队伍中。己方还有多少底牌没有打出来,那么,对面的“水、剑、杨联军”呢?

王广厦担心箭雨、射击过来后,受伤、暴走了的快马很有可能扰乱己方阵型,导致运粮的车队被打散,让缺乏远程攻击手段的学子们,失去了防护,暴露在对手的攻击下。

“其余人,结寨自保,我等发动冲击!杀……”斩断马绳后,骏马已经高速启动了,王广厦抽出长刀并高高举起,留给了后方学子们一个威武霸气、舍生取义的背影,带领着三十余骑、快速上马的“小乘”执事、勇猛地冲锋了起来。

在战斗之初,王广厦也亮出了,眼下、他手里所掌握的全部力量,上一次拼杀中的“王炸”。

三十骑“执事”的冲击所带来的杀伤力,将极端得恐怖。抛开几个顶尖的名门大派、朝廷势力,少有团队、能在战斗中、投入这么强力的配置,如此数量的高端战斗力。

大部分“执事”娴熟地骑乘在战马上前进,少有的三两人、可能由于马术不精,却以不输于战马的速度、跟随在马屁股后面、继续奔跑前进。

又见“尖刀”!

这是学宫方刺出来、锐不可当的尖刀,毫无疑问的是,待到他们插入敌人军阵,学子们所期待的以一当……不,“以三十当千”的情形、立马就会爆发了。

姚弘文留守,除开王广厦,他是学子方最强战力,待在原地协调指挥,以应付可能的突发事件。

在他的指挥下,稍稍变阵。学子们放弃了前行,以二十辆马车作为盾牌、城墙、更准确的说是“掩体”,彻底挡在了身前,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脑袋里面的那根弦绷了起来、他们躲在马车后面观望,蓄势待发。

为数不多、聊胜于无的七把弓箭也被姚弘文组织了起来,放在了身边、打算一波箭雨后组织进行数量微薄、但绝不缺少致命威胁的反制。

于是,此时的学宫势力在弓箭手的威胁下,被分割为了两拨。

一波是由王广厦率领,如嗜血般的狮子、快速冲锋,人数上只有三十,却跑出来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冲阵执事阵营!

一波是由姚弘文带队,不再继续推进、将依据车阵收缩防线,三百人在百多张弓的威胁下、紧张兴奋、身体发抖,孕育着反击的力量。

可无论怎么说,地理位置上来看,他们分开了,代表最强战力的一小拨人短时间内会陷入千人的包夹中;代表众多人数的车队固守阵营,守护粮食,丧失了大部分的机动能力!

“举弓!齐射!”水寨指挥大声喊道,声音刺破云霄,甚至传到了两百步外李封的耳朵。

李封握紧拳头,和同一个小组里面的其他人一样,把身体贴在马车边缘,知道,恰如系统此时红色、加粗、带黄色三角符号、红色感叹号的高危警告弹幕,内容一样,“战争,它来了!”

随后,听到百箭齐发,箭矢破空在风中肆掠飞翔,面前没有任何可以挡住它的事物,直至车队。毫无感觉的它们,寻找的是有温度的躯体,扎一个孔洞后,完成锻造者赋予的使命。

这是极有威慑力的武器,好在,密集的箭雨少有刺透货运马车上堆积的谷堆的,相对奇迹的是,这一波没有人受伤。

“掩藏!”、“躲避!”王广厦、姚弘文同步下达着命令,姚弘文车队边直接可以躲在车厢后面,而王广厦和冲刺的骑兵,只能依靠战马。

不过,显然弓箭手并没有考虑到眼前这些看似一个个冲过来送的对手,三十人和一千人,数量上的对比过于震撼。

弓箭手只有一波机会,他们退回了盾阵的防护范围,否则将化作最弱小的战斗单位被近身的武者屠戮。

冲击的骑兵放弃了战马,吝惜骏马的性命,在王广厦打出手势时,身怀绝技、有好几把刷子的他们齐身跳下马背。

马呈斜角继续奔跑脱离战场。

而三十骑,化作了步卒开始了血色冲击。很显然,将是敌人的血;他们每个人,都有“以一当千”的勇气,和实力!